“錦蓉幫走了?”
孫要看着楊義的船也離去了,對着面前的包周問道。
“我也是武監察介紹認識的楊幫主,並不是太過熟悉,只知這人仗義,在民間口碑也是極好。”
包週迴答道,若非如此,他也不會讓楊義贊助這一百兩黃金了。
“楊幫主乃是楊家忠烈的後人。”
孫要說道,這楊義號稱“黑麪獸”,但卻是楊家將後代子孫。
“原來如此。”
包周點頭,他還不知道楊義是楊家將後人,現在總算明白武懈身爲監察使,爲何會給他推薦一個江湖幫派的幫主了。
“包大人認‘忠查’武監察?”
孫要又問道。
“我也是來這成都府才認識了,我可是託了孫大人的洪福啊。”
包周說到這對孫要拱手致謝,並將調任成都府知府的原因說給了孫要。
“包大人爲官端正,升任知府是遲早的事情,我個不敢貪功。”
孫要笑着說道,對這包大人還是佩服的。
“幾個月前對孫大人說來川中,卻不想沒過多久我自己也來了,哈哈哈。”
二人相視大笑。
“來啊,這是孫大人你該得的。”
包周對着那託着金子的侍衛揮了揮手,那侍衛將金子託到孫要的面前。
“既然包大人如此說了,那我也就不推辭了。”
孫要沒有拒絕,也沒有客氣,對包周這種知府官員,不收銀子難道讓給他?他是萬萬不會要的。
“楊公子現在所居何處?有何打算啊?”
在船艙中,包周招呼孫要等人全部落座,然後備好酒菜,這不像剛纔和孫要面對面可以低聲交流,有外人在包周還是很自然的稱呼孫要爲楊公子。
“在下目前所在華村,準備實施一些讓百姓增加一點收成的打算。”
孫要回答道。
“各位請。”
包周端起酒杯,和衆人一飲而盡,招呼衆人喫喝,畢竟都在薩縣見過,倒也不陌生。
“華村正是我成都府轄區,楊公子竟然能讓老百姓增加收成?”
包周大驚道,這可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兒啊。
“目前還在研究中。”
孫要搖了搖頭,畢竟稻田魚在曾經那個時候,可以說是大規模的失敗了,不過在現在這個時候這個產量,倒是肯定能改善民生的。
“楊公子若是有任何需要幫助的,可以讓人來成都府找我。”
包周對孫要說的能增加收成的事情,大感興趣。
“一定,一定。”
孫要點頭說道。
酒足飯飽後,已經夜深了,元宵節,燈火大會又在城外,所以成都府並不關城門,湖邊遊人也還沒有全部散去。
衆人下了大船後,包周和孫要在前面並排走着。
“朝中聽說有人對你意見頗大。”
包周想了想,說道,這並不是武懈告訴他的,而是他另外的同僚,畢竟他是因爲孫要的事情升遷的,所以他在朝中好友寫了封書信給他。
“是那陝西路總督吧?”
孫要冷笑,這總督居然和斬天會不清不楚,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全部和斬天會有關,總督豈會放過自己?
“不光是總督,不過具體是誰,我那同僚也不好點明,不過皇上對你倒是褒獎有加,只是可能也是因爲朝中態度,所以也沒有辦法重用你。”
包周說道,這些就是武懈告訴他的了,孫要自己也清楚。
“無妨,我現在的日子可以說神仙般啊。”
孫要倒是看的開,他現在的日子,不知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生活。
“孫大人倒是看得開,你在元縣拿了十萬兩銀子,被貴王爺壓下去了,否則豈能不滿天下捉拿你?”
包周說道,若非貴王爺壓下銀子的事情,孫要恐怕根本無法安身立足。
“原來銀子竟然比我假傳聖旨的罪名還要大。”
說起來也是,假傳聖旨只是皇室尊嚴,而國庫纔是大宋的立國之本。
“孫大人,可要我派人送你回華村?”
包周問道。
“不必,包大人請。”
孫要看着包周的轎子已經到了,知道該分離了。
第二天,一覺就直接睡到正午。
“公子,喫飯啦。”
五月姑娘輕敲着孫要的房門,大喊道。
“來了,這日子,越來越悠然了,人也越來越懶散了。”
孫要回應了一聲,然後自言自語的說道。
喫過飯後,孫要讓吳昊天陪自己出去一趟,吳昊天自然是欣然答應。
“公子,去哪兒。”
吳昊天問道。
“吳兄弟,你知道魚伢子嗎?”
孫要問道。
“知道啊,專門做魚買賣的人,也就是魚行的商人。”
吳昊天自然知道這個。
“我們去找魚伢子,和他做筆買賣。”
孫要說道。
“哪裏去找魚伢子?”
“趙娃肯定知道。”
趙娃此時不在家,因爲剛到趙娃門口,孫要就見到趙娃田裏有幾個人在忙活。
“公子,你來了。”
趙娃赤着雙腳,一叉一跳的從田裏跑了過來。
“做的不錯啊,馬上都要完工了。”
孫要看到田地裏面挖的那些深溝,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好。
“給公子辦事,豈能不盡心盡力。”
趙娃笑着回答道。
“恩,這也是爲你自己做的,你知道魚伢子嗎?”
孫要問道。
“知道,公子,那嘉陵江邊上就有魚伢子。”
趙娃點頭說道。
“那魚伢子你認得嗎?”
“小人哪裏認得那種人物啊。”
趙娃有些不好意思的搖頭說道。
“那種人物?哪種人物?說來聽聽。”
孫要好奇的問道,這魚伢子又是哪一號人物?
“公子,嘉陵江邊上所有賣魚的,都要聽從那‘浪中白龍’的命令,那人可是嘉陵江邊的一霸,如若有人敢私下賣魚,或者亂賣價格,以後就不可能在嘉陵江打魚了。”
趙娃說道。
“混賬東西,竟然還有如此惡霸?那嘉陵江是他家的?”
吳昊天怒罵道,他平生最恨這種惡霸,但凡遇到,出手便打。
“那‘浪中白龍’可了不得,他手下數百人,都是打魚爲生的,他這麼做也只是統一價格。”
趙娃被吳昊天嚇了一跳,趕緊解釋道。
“你這廝,被人欺負了連個屁都不敢放一個?他不準人打魚,難道不是惡霸?嘉陵江是他的嗎?”
吳昊天瞪着趙娃問道。
“吳兄弟稍安勿躁,趙娃,那‘浪中白龍’姓甚名誰?”
孫要問道。
“姓張,叫張曲。”
趙娃沒有猶豫,這個名字直接說了出來。
“他和錦蓉幫是何關係?”
孫要又問道。
“這個小人就不清楚了,不過好像聽說錦蓉幫看不上打魚的。”
趙娃想了想,如實回答道。
孫要聽了搖頭,恐怕不是看不上吧,只是那張曲沒有爲非作歹,他統一價格也是爲了漁民都能有個好收入,不存在惡性競爭,楊義纔沒有去動他。
在楊義的錦蓉幫面前,也應該不會有人敢爲非作歹。
“帶我去找他。”
“公子,這個可不行啊,那‘浪中白龍’惹不得啊。”
趙娃呆住了。
“你怕甚?你不找他,你哪裏來的魚放進田裏啊?市場上能買幾條?”
孫要笑着問道。
趙娃想了想自己以後的生活,咬咬牙還是同意了,這張曲,對趙娃來說,那就是老虎一樣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