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向來潔身自好,教坊司那種地方我們是從來不去的。”
德閏學府的一學子怒道。
但是他這話說出來,不光包周包知府變色,就是那武懈上手那地位尊貴的人,都是臉色大變。
(教坊司,是官方妓院,擁有衆多樂師和女樂,隸屬禮部,教坊司裏的女樂,不少是被處罰官員的妻子、女兒,被視爲**,納入賤籍世代連坐,受到非人對待。)
這可是在罵當官的不潔身自好。
“你們不去教坊司?那你們去什麼地方?難道你們去青樓嗎?”
孫要假裝驚訝的問道,這話問出來後孫要馬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不給德閏學府的學子說話的機會。
“哦,對了,我倒是忘記了,你們這麼想要這一百兩黃金,想必青樓你們是去不起的,看你們一個個打扮寒酸的很,想必也去不起那些地方,看來若是萬一有了需要,也就是手持長矛,於心中運籌帷幄,在房間之中,縱橫捭闔,雄風凜凜,一槍滅盡億萬兵馬,事後也只得喘一口粗氣罷了……”
孫要看着他們笑道,這些德閏學府的學子一個個穿着確實寒酸,有錢人家的公子一般也不會去學府學習,都是在家中請教師,即便去了學府也是自己劃小船,哪裏會這麼多人擠在一艘大船上。
這話是何意思?那德閏學府的學子們,一個個臉色如同打了雞血一樣,紅了起來,連脖子都紅了。
五月姑娘雖然沒有經歷過男女之事,但是久在那種地方生活,多少也還是瞭解一些,此時她的臉都有些紅了,公子怎麼能大庭廣衆之下說出這話來了。
孫要的船上除了楊若恆之外,所有人都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
孫要的這句話用詞似是很文雅,而且說來還很有氣勢,衆多的小船上,有不少人均是愣了一下,仔細想了一番才明白了這是什麼意思,忍不住都是喫喫地笑起來。這小子,實在是太……壞了!
還有些女性,知道意思的,也都是看着孫要哭笑不得,這,這公子太敢說了。
“咕。”
那武懈首位那尊貴男子,嘴巴發出一聲怪叫,隨即緊緊閉住,只是肩膀仍然在一抖一抖的,武懈低着頭看着面前的酒杯,許久沒有動作,他的肩膀也是不停的抖動。
一時間,整個湖面都是屬於男人的那種心領神會的,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猥褻笑聲……
德閏學府的學子,一人站了出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知道如果這般鬥嘴下去,丟人的是自己一方。
“今日,包大人恩賜,舉辦這燈火對聯大會,乃是以對對子爲題,既然這位兄臺對不上來,那我們也不逼迫,剛剛的對子可還有人能對上來?現在都可以對了。”
他的意思很簡單,既然你不認輸,那我就代你認輸了,這樣一說,意思也就很明顯了。
“誰說我對不上來,對對子,太小兒科了。”
孫要擡着頭,望着天說道。
“大言不慚。”
這人怒斥道,孫要太過狂妄了,誰敢說對對子小兒科?哪怕是國子監來了也不敢這麼說吧。
“明月皎皎千門秀,華燈盞盞萬戶春。”
“樂同萬戶金吾馳,夜是三元玉漏停。”
“匝地樓臺春富貴,喧天歌舞夜風流。”
“......”
孫要一口氣,將剛纔的幾個對子全部對了上來,孫要他可是研究生,詩詞萬千,舉一反三,對對子還真難不倒他。
“好。”
衆人大聲稱讚,無不佩服孫要才思敏捷,而且記憶如此的好,剛剛的幾個上聯,衆人估計記得一個都算好記性了,畢竟剛剛發生了那麼多有趣的事情,可是這孫要,居然引發了那有趣的事情不說,把人家的上聯還記得清清楚楚。
“對對子講究字數相等,內容相關,詞性相當,結構相稱,節奏相應,平仄相諧。”
孫要等大家叫好聲停止後,開口說道,衆人都靜靜的聽着。
“這小孩子都會,還用你教?”
那德閏學院有學子開口說道,不過沒有人理他,因爲孫要又開口了。
“天對地。雨對風。大陸對長空。雷隱隱。霧濛濛。山花對海樹,赤日對蒼穹。開世大吉。萬事橫通。平仄平仄平平仄。仄平仄平仄仄平。”
孫要一邊搖頭晃腦,一邊大聲說道,衆人聽得有趣極了。
“一個紈絝子弟,竟然還敢在這裏當先生。”
花老夫子不滿的開口譏諷道,在他看來,孫要就是一個富家公子,那兩個絕色美女,不過只是兩個妾室而已。
“花老夫子,既然你是老夫子,我有一些事情,想要請教。”
孫要開口說道,他想和花老夫子說一說教育的意義。
“你不配向老夫請教。”
花老夫子俯視着孫要,開口說道,這一刻,趙茂傑也是眼中流露出殺機,這老狗,簡直就是輸不起,還要自命清高。
“剛剛的上聯花老夫子可是沒有對出來。”
包知府開口說道,意思是你連人家的上聯都對不出來,是你不配指教別人吧?
“哼,我德閏學院歷來才子輩出,老夫我教授一生,桃李滿天下,豈會和一個小輩計較?”
花老夫子說着回到了船艙中,不理孫要,這讓孫要想和花老夫子說一些話的機會也沒有了。
“哼,本府宣佈,今晚的或者者,就是這位,呃,這位公子,你叫何名字啊。”
包周知道孫要的身份是肯定不能說出來的,但是他又不知道孫要現在用的是何身份。
“在下姓楊,叫楊恆。”
孫要高聲說道,楊大夫聽了臉色也露出一抹笑意,楊若恆更是歡喜。
“今晚的第一名,就是楊公子,請楊公子上大船來領取獎勵。”
包周說着,那些小船自動讓出一條路來,大船打開中間部位的門口,放下梯子,接引孫要上船。
德閏學府的學子一個個都失望不已,來的時候都認爲那金子是他們的了,結果,卻真的是雞飛蛋打了,學府的大船開走了,小船也開始四面散去。
孫要等人告別船伕,上了大船。
“你們不坐我的船回去了嗎?”
這船伕疑惑的問道,那可是知府的船,知府會送你們回去嗎?
“多謝了,你先離去吧。”
孫要笑道,讓那船伕走了。
“我們也走吧。”
武懈上手位置那尊貴的男子說道。
“是。”
武懈點頭,立刻去安排船伕搖船離去,他知道這尊貴男子這次來,可是誰都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