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智博喝止了縣衙差役的動作,但是也沒有下令捉拿秦縣令,他在等孫要的命令,皇上可是說了,來嘉縣做輔助的,輔助孫縣令辦案。
“馬六,你說,秦智被窩裏的那個骷髏頭是誰放進去的?”
孫要看着馬六問道。
“是,是小人放進去的。”
馬六結巴的回答道,他只覺得這事情有些大條了。
“大聲點,告訴我,誰放進去的。”
孫要提高音量重複了一遍。
“回大人,是小人放進去的。”
馬六連忙回答道。
“你爲何要放骷髏頭到秦縣令的被窩裏面去?那骷髏頭究竟是何人?”
孫要直接在縣衙門口問話,這裏百姓圍了這麼多,孫要就是要讓百姓都知道,秦智,要完了。
“大人,那骷髏頭是我前妻李氏的,她死的慘啊。”
馬六哭道,隨即跪在地上,將事情在衆人面前重複了一遍。
“秦縣令居然連自己的妻妾都殺?”
“強佔人家老婆,還殺了人家老婆,簡直豈有此理。”
“秦縣令,你可是我們嘉縣的父母官啊,你竟然連自己下人的老婆都不放過?”
......
百姓的憤怒被點燃了,你一言我一語,再無之前對縣令的那般懼怕了。
“胡說,你胡說,李氏是病死的,不是我殺的。”
秦智狡辯道,雙眼盯着馬六,如同要吃了馬六一般。
“馬六,那天和你一起去拋屍的兩個下人,現在何處?”
孫要問道。
“在秦府。”
馬六低着頭,不敢看秦智。
“你去叫他們來,我在縣衙等你,來人啊,把這秦智拿下。”
孫要對着馬六說完,又看着秦智說道。
縣衙的差役自然不會動手,大理寺來的差役也不會動手,孫要說完根本就沒人拿秦智。
“拿人啊。”
彭治博看着隨行的差役說道,他心裏也是一陣煩躁,自己當官數年,從不得罪任何人,今天卻要得罪當朝宰相了。
“是。”
彭少卿的差役,得了彭治博的吩咐,上前將秦縣令身子束縛起來。
“你,你可知道我舅舅是誰?你竟然拿我?”
秦智怒氣衝衝的對着孫要和彭治博吼道。
“你舅舅?秦縣令,我不知道你舅舅是誰,我只知道我這次來拿你,是奉了皇上的旨意。”
彭治博說道,他只能搬出皇上來了,奉了聖旨拿人,也不算得罪了徐宰相了。
彭治博的心思,孫要明白,他也知道這人是老好人一個,也不點破。
“各位街坊,等下大堂審案,審理嘉縣縣令秦智一案,各位可以來圍觀,另外,有冤屈者,儘管來告。”
孫要對着看熱鬧的百姓說道,這麼大的事情,不消一個時辰,必然是全城皆知。
“各位,我們奉了皇上的旨意,查辦縣令秦智,各位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報,不然就是欺君之罪了。”
孫要有說了一句,隨即和衆人押着秦智進了縣衙。
“孫大人,我只是來協助孫大人辦案的,還是孫大人坐主位吧。”
孫要本來想讓彭治博做縣令的位置上,畢竟這裏就數彭少卿地位最高,但是彭治博可不是白癡,這案子主次地位他是再明白不過了,所以他急忙推辭道。
“好,那就由我審理,若有不對的地方,還望彭少卿指正。”
孫要說完在縣令的位置上坐了下去。
彭治博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孫要非要他坐縣令的位置,至於指正麼,至於指正麼,彭治博想的是,哪怕你污衊秦智,他也決定假裝不知道。
秦智跪在地上,罵罵咧咧的,內心無限悔恨,去巴結一個太監幹嘛,這下好了,給自己招來了麻煩。
不過秦智倒是不太害怕,因爲他舅舅可是當朝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要保他一個小小的縣令,那一定是沒有問題的,何況他每年給他舅舅徐宰相不知道送多少銀子。
這時候,有個差役來報。
“快,帶進來。”
孫要說道。
馬六進來了,後面還跟着兩個家丁,這兩人一進來,看到彭治博跪在地上,頓時嚇得面如土色。
“啪!”
“你二人可知,今日說謊,將會是欺君之罪?”
孫要見到二人,先不問話,先拍了拍驚堂木,嚇唬嚇唬他們。
“是,是,小的不敢說謊。”
那兩個家丁一臉懵比,不過卻也明白了孫要的意思,急忙點頭哈腰。
“我問你,之前你們和馬六出去埋屍體,埋的是誰?”
孫要問道。
“這,這個?”
兩個家丁看了眼秦智,不知作何回答,至於說沒有,他們是萬萬不敢的,畢竟欺君之罪,不是誰都敢犯的。
“敢不承認?”
孫要怒道。
“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道埋的是誰。”
那兩個家丁其中的一個急忙說道。
“不知道?跪下。”
孫要大喝一聲,兩個小廝聞言麻利的跪了下去。
“秦智讓你們把頭和屍體分開掩埋,你們竟然說不知道?”
孫要問道。
“大人,那屍體用草蓆包着的,我們只知道是個死人,卻不知道是誰。”
一個家丁回答道。
“不知道是誰?那頭呢?頭那哪兒了?”
孫要問道。
這話問的好多人心裏一陣寒意,什麼叫頭去哪兒了?
“頭,頭?大人,那天我們也知道是埋死人,我們也不敢去看頭啊,所以,所以......”
一個家丁結結巴巴的說道。
“所以,你們就把頭和屍體埋在一起了對吧?”
孫要問道。
“是,大人說的是。”
一個家丁承認道。
“你們兩個混賬東西。”
秦智怒罵道。
“啪!”
“大膽,竟然敢公然辱罵證人,來人,掌嘴。”
孫要拍了下驚堂木,對着下面喊道。
下面無論是縣衙的差役還是彭治博帶來的差役,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動。
彭治博也沒有叫人動手,這可是宰相的外甥,他哪裏敢公然用刑,自己的人動了手用了刑,這個樑子可就是真的結下來了。
“掌嘴?這位大人,你恐怕不知道我舅舅是當朝宰相徐呈吧?”
秦縣令不屑的看着孫要,說出了自己舅舅的名字,他還真怕被掌嘴。
“你舅舅是徐呈?”
孫要突然問道。
“是的,大人,聰明的話把我放了,咱們一切好商量。”
秦智冷笑道。
彭治博看的有些詫異,孫大人不是知道他舅舅是誰嗎,怎麼又會這麼問?
“原來你舅舅是徐呈啊,龔大哥,掌嘴。”
孫要更是不屑的看着秦智,你舅舅要不是宰相,哪怕是個二品官兒,或許我都忌憚你,偏偏你舅舅是一品宰相,在這個換宰相如換衣服的皇帝手上,還真沒啥好忌憚的。
“是,大人。”
龔瑞又稱呼回了大人,然後走到秦智面前,在秦智不可思議的眼神中,兩個耳光打的秦智發矇。
“你,你真敢打我?”
秦智有些不敢相信,知道我舅舅是宰相,你還打我?
“啪!”
“還敢恐嚇我?再打。”
孫要說道。
“是,大人。”
龔瑞答應一聲,反手又是兩個耳光,其實龔瑞沒有多打,只是打了兩下,他只是聽孫要的吩咐動手,畢竟宰相這個名頭,除了孫要外,還是能嚇唬住別人的。
龔瑞也怕打的過分了,會有麻煩,所以這幾個耳光也只是打的秦智有些發懵,要知道,龔瑞一個巴掌打的你滿地找牙都是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