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人,下官實在不明白,爲何還要擇日重審呢?”
退堂後,母愛民在後院對着孫要恭敬的問道。
“本府對那‘斬天會’纔是有真正的興趣。”
孫要開口說道。
“呃,孫大人,那趙家二老,下官真的懷疑和‘三省五路綠林會’有關係。”
母知府再次說道,他自然不會相信孫要是爲了保他,也不會相信孫要信了他的話,不過此時局面對他來說卻是好的就夠了。
“恩,就是因爲他們可能和‘斬天會’有關係,本府纔會不判他們。”
孫要點頭應道。
“孫大人莫不是想要守株待兔?”
母知府驚了一下,急忙開口問道,他可是知道那趙琦一家和那些反賊是沒有關係的,守株待兔,豈不是白等?
“母大人,這可是大功一件啊。”
孫要對着母知府笑着說道。
“是,是大功一件。”
母知府尷尬的賠笑道,其實他並不想要這份兒大功勞,他只想安安心心當他的錦州府知府,這裏也算是大宋邊上了,山高皇帝遠,他稱王稱霸才是最好。
“那契約母大人更是要放好啊。”
孫要又說道。
“是,一定,一定放好。”
母知府點頭說道,他還是無法明白孫要的意思,明明早上是來問罪於他的,怎麼此時卻像是站在自己這一邊。
難道真是想要抓那羣反賊?母知府也是知道孫要的一些過往事情,孫大人和那“斬天會”就一直是糾纏不休,母知府心裏也有些相信了孫要。
畢竟和“斬天會”比起來,他錦州府不過只是小事情而已。
孫要因爲已經來過一次錦州府了,所以住的地方也和上次一樣,母知府父子二人宴請孫要,孫要倒也沒有拒絕,欣然赴宴了。
晚上,趙茂傑來找孫要。
“孫大人,屬下剛剛出門了一趟,城中出現了一些不好的聲音。”
趙茂傑臉色難看的說道。
“趙大哥,坐下說。”
孫要指了指旁邊的凳子,對着趙茂傑說道,趙茂傑卻沒有坐下。
“大人,屬下從元縣便跟着大人,一路在危險屬下也不怕,但是現在屬下心裏卻怕了。”
趙茂傑說道,高路在門口好奇的聽着,他想知道趙茂傑怕什麼?
“趙大哥,你怕什麼?”
孫要彷彿知道高路的想法一樣,開口問道。
“孫大人,你明知道趙姑娘他們是被冤枉的,你明知道母知府是什麼樣的人,爲何今日卻要把趙姑娘他們打入牢房?”
趙茂傑開口問道。
“那文書,你可以證明是假的嗎?”
孫要見趙茂傑不願意坐下,知道這是有了心結了。
“可那文書分明就是假的。”
趙茂傑爭辯道。
“我們都知道,那就是假的,但是卻無法證明,公堂之上講究公正廉明,你應該知道,本府既然無法推翻母知府的話,就無法給他下定論。”
孫要耐心的解釋道。
“可是,難道就這麼算了?那‘母大蟲’分明就是殺人栽贓,孫大人爲何不審問那王大夫?”
趙茂傑問道。
“判了母知府的兒子,有何用處?教不嚴,父之過?到時候只能說母知府教子無方,但是卻不能判他罪名,這錦州,不還是他的天下?”
“這個?這個?那大人,我們接下來去哪裏找證據?”
趙茂傑開口問道。
“找證據,你覺得現在滿城上下還有人敢來給我們提供證據嗎?”
孫要反問道。
“那,那大人,你爲何要這麼做?”
趙茂傑半天沒回過神來,又開口問道。
“我自有辦法,你去把趙琦叫來,我連夜審問他。”
孫要開口說道。
“只叫趙姑娘一人嗎?大人,這深更半夜的,恐怕會讓大人的名聲?”
趙茂傑嚇了一跳,孫大人深更半夜提審女犯,還是在房間裏,這事情恐怕明天又要傳遍滿城了。
“本府就是要這個時候提審,好安母知府的心啊。”
孫要笑道,趙茂傑聽了孫要的話,懂了一點了,卻還是覺得這樣做壞了自己的名聲,不值得。
“難道你要本府真的那麼做了才值得嗎?名聲而已,事情真相大白,名聲自然就回來了,如同那嶽將軍一樣。”
孫要開口說道。
“大人英明,屬下錯怪大人了,屬下這就去。”
趙茂傑慚愧的說道,然後走了出去,關門的時候高路居然對着趙茂傑扮鬼臉,這讓趙茂傑更加慚愧了,跟了大人這麼久,對大人的信任居然還不如一個跟了沒多久的高路。
孫要在趙茂傑關門的一剎那,愕然的看到高路居然會扮鬼臉,這還是平時那個不苟言笑的侍衛高路嗎?
孫大人連夜提審趙姑娘,還是在房間提審,這事情馬上就傳進了母知府的耳中,母知府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去找了自己的兒子,今晚他兒子母瀟翔也住在府衙裏面。
“不要再去招惹那趙姑娘了,咱們父子沒事就萬事大吉,把你那色膽收起來。”
母知府對着兒子叮囑道,母瀟翔知道孫大人把趙琦提審到房間裏面去了,也知道這人,自己碰不得了,很是贊同自己父親的話。
趙琦到了孫要的房間,趙茂傑關上門出去後,屋裏就只剩下孫要和她兩個人了。
“孫大人,想要民女做什麼?”
趙琦站在門口沒有動作,嘴裏冷冷的聲音傳了出來,不帶任何感情。
“你覺得本府找你來做什麼?”
孫要開口問道。
“民女如何知道孫大人的心思?”
趙琦這話帶着嘲諷的意思,孫要明白這是說他變化多端了。
“這深更半夜的,本府把你叫來房間,你覺得本府要幹嘛?”
孫要嘴巴露出笑容,對着趙琦問道。
“孫大人,不就是要我陪你睡覺嘛。”
趙琦此時居然無所謂的說道,說的孫要呆若木雞,這女人,膽子還真大。
“孫大人,你要民女做什麼,民女都不敢反抗,不過民女還是想求孫大人一件事情,今晚過後,還請孫大人放了其他人。”
趙琦見孫要不說話,便自己開口說道。
“你是這麼想的,那就對了。”
孫要點頭說道,趙琦聽了這話,心突然沉了下去,雖然進這個屋子就有了心理準備,但是此時聽到孫要這麼說,心還是沉了下去。
深深嘆了一口氣,走到牀邊坐了下去,閉上了眼睛,如今她想的不再是自己貞潔了,而是想着討好孫要,給自己父母和羅公子一條活路。
自己死了丈夫後又跟了羅公子,哪裏還有什麼貞潔,趙琦心裏悲哀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