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終於打開了,衆人魚貫而入,到了大慶殿,跪下朝拜皇上之後,陳一又讓衆大臣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看來每天都是這樣的流程了,孫要暗道,還好自己不用每天上朝,天天重複這樣的流程,豈不是和機器人不相上下了。
“皇上,臣有事起奏。”
蔡太師當仁不讓,站了出來,文武百官看了看蔡京又看向孫要,看來文武百官早就知道什麼情況了,無論是哪一派系的官員,消息應該都是通的,也就只有中立的官員這時候可能纔不知道蔡太師要說什麼了。
“蔡愛卿有何事要奏?”
皇上問道。
“啓奏皇上,八府巡撫孫大人,公然阻攔法場行刑,其無視大宋律例,藐視朝廷,罪不可恕。”
蔡太師說道。
“孫愛卿,你爲何要阻攔法場行刑?”
皇上開口問道。
“皇上,這事兒我刑部也是知曉的,那犯人罪證確鑿,自己都已經承認了,刑部也已經複覈,孫大人卻在法場讓停止行刑,根本就是官威甚重,無視我大宋律例。”
刑部尚書何幾陽開口說道。
“皇上又沒有問你,你卻開口,羅大人,何尚書違禮了嗎?”
孫要聽了何幾陽的話,轉身對着羅逸雲問道。
“孫大人,此時這是在說孫大人的罪名,何來違禮一說?”
羅逸雲沉聲道,現在這個孫要,動不動就抓着禮來問他,他深深的覺得,自己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那案子,有蹊蹺,所以本府自然叫停,有何不對?”
孫要又對着蔡州說道,他這東一句西一句,讓上面的皇上都有些無奈。
“孫大人,有蹊蹺?蹊蹺何在?人犯自己都說自己殺了人,願意抵命,孫大人卻要強行說案子有蹊蹺,簡直是笑話。”
蔡州說道。
“孫大人,莫不是想要徇私舞弊?”
吏部尚書梁國柱開口說道。
“梁大人,事關人命大事,豈能不查清楚?孫大人又沒有釋放該囚犯,何來徇私舞弊一說?”
虞允文開口說道。
現在內閣五人,梁國柱,蔡州,何幾陽,虞允文和常羽。
彭治博沒有入閣,但是卻升爲順天府府尹,也算是高升了。
現在皇上在朝堂之上,擁有的權利明顯比以前多了許多,內閣雖然三對二,當時皇上卻有決定權,內閣的建立,讓皇上還是特別滿意的。
“虞大人,你可真會幫孫大人說話,孫大人把本該被斬首的囚犯攔下,難道還不是徇私舞弊嗎?”
蔡州說道。
“蔡太師,蔡尚書,蔡閣老,對吧?”
孫要突然開口說道。
“孫大人想說什麼?”
蔡州聽到孫要突然叫他三個稱呼,有些不明所以,他是太師,還兼任兵部尚書,可以說權利極大。
“你怎麼知道那人就是該被斬首呢?”
孫要問道。
“那人自己都招認了,豈能作假?”
蔡太師怒道。
“那本府如果說謝圓是本府的私生子,你信嗎?”
孫要又問道。
靜,大慶殿上突然死一般的寂靜。
朝廷中誰不知道謝圓是蔡太師的乾兒子,是蔡太師的私生子?孫要這麼說,完全就是赤裸裸的羞辱蔡太師。
“孫大人!”
蔡州雙眼露出殺機,看着孫要陰狠的喊道。
“看來蔡太師不信啊,那本府說的話,蔡太師都不信,卻要去相信一個囚犯說的話,蔡太師你豈不是藐視朝廷,藐視皇上?”
孫要繼續說道。
“孫大人今年也就二十有七吧?都未曾婚配,怎麼就有了孩子呢?”
羅逸雲開口問道。
孫要開口問道。
“孫大人休要強詞奪理,犯人認罪畫押,孫大人卻強行阻攔行刑,是不是以後天下犯人都可以這樣被人救下?那我大宋豈不是天下大亂?”
羅逸雲怒道。
“天下大亂?若是冤殺好人,那纔會天下大亂滴。”
孫要搖頭說道。
“皇上,還請皇上主持公道,懲處孫大人無視王法一事。”
羅逸雲知道和孫要糾纏下去,喫虧的只會是自己,這人可是從來不講任何規矩和禮數的,只好開口向皇上求助。
不過他卻顯然忘記了,孫要纔是皇上的心腹,若是口頭上佔不得理,皇上豈會聽從他的。
“孫大人,這事情到底有何蹊蹺?”
果然,皇上並沒有責怪孫要的意思,反而是讓孫要解釋一下。
“皇上,這事情卻有蹊蹺,那人販張仁山,不是兇手。”
孫要說道。
“孫大人有何證據?”
蔡州皺眉問道,他對孫要早就有了殺機,可是卻無從下手,一來皇上死保,二來孫要身邊高手太多,就連“斬天會”幾次大規模刺殺,都無功而返,他若是派人去刺殺,恐怕會給自己帶來麻煩,這也是太上皇一派的顧忌,若非如此,恐怕孫要早就被他們派人刺殺了。
“本府目前還沒有確鑿的證據。”
孫要淡淡的說道。
“笑話,沒有證據,孫大人就空口白牙的把事情定下來了?刑部複覈後的案子,孫大人也能隨意更改?”
蔡州質問道。
“刑部的案子,也會有錯誤的。”
孫要說道。
“孫大人,你,放肆!”
何幾陽怒氣衝衝的吼道,這豈不是在明着罵他無能?
“何大人爲何動怒啊?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難道何大人比聖人還要厲害,不會犯錯誤?”
孫要露出疑惑的表情問道。
“孫大人,你分明就是污衊刑部,沒有證據,居然就說我刑部犯錯?”
何幾陽問道。
“何大人,本府問你,那案子是誰審問的?”
孫要問道。
“是前任順天府府尹。”
何幾陽回答道,京城的百姓犯罪,基本都是順天府處理。
“那府尹爲何被罷官?他就不會犯錯嗎?”
孫要問道。
“孫大人,強詞奪理,有何意義?”
羅逸雲說道。
“哎,我大宋自太祖武德皇帝一根盤龍棍橫掃天下以來,就講文人治國,科舉一說天下適應,敢問蔡太師是何出身?”
孫要突然問道。
“孫大人,蔡太師乃是皇親國戚。”
羅逸雲不爽的說道,這個孫要,又在扯話題。
“哦,皇親國戚,看來是沒有功名在身了?哎,老百姓讀書一輩子,也難以爬到蔡太師的位置,卻不想啊,皇親國戚可以一人身居三個大任,不知道太祖武德皇帝,會怎麼想啊。”
孫要搖頭說道。
“孫愛卿,休得胡言,朕問你,你能確定那張仁山,不是真兇?”
皇上此時不得不開口說道了,再讓孫要說下去,其他大臣還好,他這個皇帝那可就成了不折不扣的昏君了。
“臣確定此事,必有蹊蹺。”
孫要回答道,其餘許多大臣都在皺眉,皇上問的是那張仁山是不是真兇,孫要的回答卻是有蹊蹺。
“朕給你十天時間,查明此事,不得有誤。”
皇上聽了孫要的話後點頭說道,皇上決定了事情,其餘大臣也不能反對了,蔡州等人心裏即便是再不爽,也沒辦法了,剛剛可是給了他們時間去質問孫要的,要怪也只能怪他們沒有能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