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兒?”

    驚呼聲從身後傳來,君琤斂下思緒轉身。正瞪着她一臉不可置信的,正是幾天未見的吳晗。自從君焱的戲份殺青之後,兩人就再未見過,沒有這位時不時的找茬,君琤也落得清靜,卻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

    不過想想也是自然的。

    吳晗是吳家的人,吳家又同白家較爲親近,以他的身份自然是夠資格來這裏。既然要在演藝圈發展,那麼對吳晗來說,同樣也是個露臉的機會,兩人的目的是一致的。

    瞥見吳晗眼中毫不掩飾的厭惡,君琤真心覺得自己挺無辜的。事實上,兩人之間的過節從來都是吳晗單方面挑起的,且每次都是他碰一鼻子灰鎩羽而歸,卻不知道爲何這般執着的找虐。

    “哦~,我倒是忘了,某些人扒住了江壠這條大腿,自然是有辦法能混進來……”君琤側過身,避開吳晗湊近的臉。後者也不在意,從侍者手上換了新的酒杯,一手環胸作爲支點撐起另一隻胳膊,搖晃着酒杯湊近鼻尖輕嗅。

    這個B裝的可以給滿分。

    對兩人之間的差距,經過《江湖》的拍攝,吳晗心裏也不是沒有逼數。

    論演技論長相論氣場,他的確樣樣都不及比他小了半輪的君琤。但是,光說出身這一點,就是君琤一輩子拍馬都及不上的。這是他可以肆無忌憚對君琤進行言語攻擊的地方,也是心理平衡的支點。

    “只是啊,上流人士的宴會,到底不是你這種鄉下來的土包子該來的地方。”一番話說完,吳晗的心裏升起詭異的優越感。就算你君琤再有才又怎麼樣,要不是得了江壠的賞識,來進入這裏的請帖都不會有,這樣的人,拿什麼跟他比!

    “是,我的確沒資格跟吳少比什麼出身。”君琤不急不惱,咬字清晰,輕描淡寫的吐出幾個字,聲音清亮似戛玉敲冰。只是在“出身”二字上加了重音,讓人很難不多想。

    吳晗瞬間惱怒不已,“你是在諷刺我麼,你有什麼資格?!”

    他的情況同白洛辛還不一樣,雖然出身同樣不正統,人家好歹之前掌過權,在家族中的地位已經不是小輩能比的。吳晗卻不同,他上面有當繼承人的兄弟壓着,指望從中分一杯羹是不可能的。最多就像現在這樣,打着吳家的名號出去自己瞎折騰,只要不太過分根本就沒人過問。

    這樣的地位其實很尷尬,吳晗心中也膈應,纔會一聽到君琤的意有所指就跳腳。

    可事實上這個話題是他先挑起來的。

    對這位吳少爺,君琤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評價纔好。

    “哎哎哎,幹什麼呢,吳少!”兩人正對峙間,江煜那標誌的輕浮嗓音就插了進來,也讓吳晗剛準備揚起來的拳頭轉過方向,“彭”的一聲將酒杯撂到了桌上。

    “原來是陸少啊,許久沒見了。”

    吳晗臉上揚起笑臉,整了整有點兒褶皺的衣襟,上前對江煜伸出了手。雖說兩家的關係並不怎麼樣,但基本的客套還是要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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