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區門口，崗哨森嚴。
雷佩茹下車接受檢查，跟班得意地介紹：“這位是着名影星雷佩茹小姐，聽說軍中有晚會，特意來助陣。”
“滾。”士兵板着臉。
雷佩茹只好收起自己的明星派頭，親自回答：“我是雷家二小姐，我姐姐雷亦瑩是郭副官的女伴。”
雷家大小姐的名字，士兵有印象，臉色稍緩：“你稍等。”
不遠處，小戰神正牽着賀知知，慢悠悠地踱步過來，一路上還介紹着自己在軍區長大的日常生活，她聽得興致盎然。
但看到雷佩茹的身影，賀知知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這對母女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她就道孫妙琴怎麼會那麼積極地撮合她和郭節，原來是拿她作筏子，用來攀上軍中的關係，好把自己的女兒送進來。
雷佩茹瓜子臉上的妝容完美，嬌笑道：“姐姐，姨娘怕你不熟國內的規矩，特意讓我來陪你。”
“這是誰啊？”雷佩茹看向她旁邊的小不點，內心冷笑，郭節該不會這麼快就對她失去興趣了吧？把她隨便丟給一個小屁孩。
賀知知簡單答：“軍區裏遇見的。”
“哦。”雷佩茹沒放在心上，今夜除了那位，誰都不是她的目標對象。
她沒有注意到，站崗的士兵看到這個小孩時全部都立正敬禮，面露敬意。
“這下我可以進來了吧？”雷佩茹問。
士兵請示地看向小戰神的方向，他不着痕跡地微微點頭。
大門打開，雷佩茹搖着腰肢走進來。
“這是什麼啊？”小戰神好奇地指着跟班提着的皮箱。
“碰什麼碰！我讓你動了嗎？熊孩子！”雷佩茹柳眉倒豎地呵斥，“大姐，看管好你的跟屁蟲，皮箱裏是我的演出道具，弄壞了怎麼辦？到時候厲少帥責罰，你擔得起？”
“你不是來陪我的嗎？怎麼進來了又是去爲少帥表演節目的？”賀知知冷笑。
雷佩茹不耐煩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受邀來軍區觀看精彩的晚會，我也得代表雷家向少帥獻個禮不是。”
賀知知讓開一條道，她也懶得應酬虛僞的姐妹情深。
雷佩茹喜滋滋地帶着跟班去後臺。
一
晚會在露天的訓練場舉行，月朗星稀。
小戰神牽着賀知知出現，頓時有第一排的中心位置讓出來。
“戰少，這是誰啊？”士官們故意問。
小戰神驕傲地昂着頭：“我的女朋友。”
賀知知也習慣他這樣說了，笑笑沒解釋。
外間的笑聲傳到舞臺的幕布後，雷佩茹還以爲是厲堇元來了，才這麼熱鬧，趕緊悄悄地探出一個頭，卻發現被衆星捧月的是賀知知。
郭節在軍中不至於有這麼大的面子，雷佩茹以爲是賀知知憑藉美色在一羣軍漢中獲得優待，不禁嗤之以鼻。
“佩茹姐，怎麼辦？太太是臨時通知我們軍中有晚會，您表演的舞鞋我忘記帶來了。”跟班抱着箱子，哭喪着臉。
雷佩茹氣得直接扇她一巴掌：“你怎麼回事？不知道今晚是我第一次在少帥面前露相嗎？”
雷佩茹想了想，這不失爲一個辦法。
可她又不捨地看了看自己腳上的這雙水晶高跟鞋，上面鑲滿了一百多顆水晶，脆弱又華美，全金城唯一一雙。若是底板上釘上薄鐵片，以後就毀了。
“要不您穿我的鞋？”跟班看出雷佩茹的不捨，擡起自己的笨皮鞋。
“比你的人還醜！”雷佩茹不屑罵道。
她從幕布的縫隙裏，看向外面的賀知知。
賀知知腳上的鞋也很美，而且很新潮，是一種叫瑪麗珍的綁帶鞋款，她有很多國外帶回來的時髦貨。
“去，你和我姐換一雙鞋！把她的鞋改成舞鞋給我。”
跟班出去後，直接不客氣地命令賀知知快點把鞋脫下來。
賀知知問清楚是表演什麼節目後，脣角一揚：“她確定要換？後果自負？”
“反正你不換的話，佩茹姐到時候就上臺指責你對軍方不敬，不願意幫助妹妹獻藝。”跟班冷笑。
聞言，賀知知很順從地脫下鞋，她從來不阻攔別人在作死的路上一去不返。
小戰神倒是先急了：“雷姐姐，有我在，你怎麼能讓別人欺負你！”
賀知知朝他眨了眨眼。
他一愣，卻還是委屈巴巴的，扭頭就跑。
過了會，總指揮又找到雷佩茹，告知她的節目往後挪一個。
“爲什麼啊？我這都準備好要上場了。”雷佩茹明白這不是片場，不是她可以耍大牌的地方，剋制地賠笑問道。
“你一個戲子管那麼多幹什麼？”總指揮罵了一句，就急匆匆離開。
他來到後臺專門的帳篷休息室，畢恭畢敬地請示：“戰少，您的節目都安排好了。”
帳篷裏，賀知知寵溺地捏捏小戰神的鼻尖：“你怎麼忽然報名登臺表演？”
“軍中傳統嘛，長官們都要與兵同樂。我阿爸不可能上臺表演，只有我犧牲一下咯。”小戰神嘆口氣，不過眼珠子滴溜滴溜狡黠地轉着。
不像別的演員擠在一個大後臺裏準備，這裏空間寬裕，還有專門潤喉的水果，等待的過程也是舒舒服服的。
“雷姐姐，你想表演什麼呢？”小戰神喂一顆葡萄給她，剛剛她掉了好多串小葡萄一樣的眼淚，得給她補補。
賀知知驚訝地指着自己：“還有我？”
“當然啦，現在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我們當然要一起演出咯！”小戰神壞笑着附耳過來，“而且，我專門報名在那個討厭鬼前面哦！她搶你的鞋，我就搶她的輪次，下次她再敢欺負你，我就雙倍還回去！”
這孩子護短，賀知知心頭一暖。
她摸摸他的頭，既然他這麼積極幫自己找回場子，那自己也不能辜負他的心意。
於是，兩顆腦袋在一起越湊越近，嘰嘰咕咕地討論。
“那我們就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