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賀知知腫得不成樣。
醫生聽說她有海鮮過敏史,快速地做了脫敏治療。
“醫生,我感覺還有些頭昏,這是以前過敏時沒有的症狀,你能再幫我查驗一下血嗎?我怕我今晚殺青宴上還喝了什麼不該喝的。”賀知知故意道。
“那就做個全面的血檢吧。”醫生依她的。
血檢結果顯示正常,並未有任何奇怪的藥物成分。
賀知知拿着檢驗報告,完全愣住了,難道厲堇元根本沒有對自己下藥?他命令林樹生研發的真話水,真的是隻用於俘虜的逼供?
這是個好消息,代表厲堇元沒有懷疑她。
走廊上響起腳步聲,賀知知急忙把報告放進抽屜裏,厲堇元推門而入。
她摸摸臉上還未褪下的疹子,遺憾道:“少帥,真不湊巧,看來拆禮物的時間要延遲了。”
這時,護士拿藥進來,叮囑她一日兩次吞服,賀知知聽得小臉一皺:“剛剛已經打過針了,還要服藥嗎?”
“給我。”厲堇元接過藥,竟是直接一口和水吞了。
賀知知看愣了,到底是自己過敏,還是他過敏?
她正發呆的時候,厲堇元已經俯身下來,吻住了她因爲驚訝而微微張開的菱脣。
藥水的溫度和他的體溫一樣溫溫熱熱。
並不十分苦,甚至染上他脣齒間好聞的薄荷香。
賀知知嚶嚀一聲,想要掙開他的懷抱,卻被他抓住了手,十指交扣地按在病牀上。
他的手臂堅實有力,她被困在裏面,只能像被餵食的幼鳥一樣,認命地吞下綿綿不斷渡來的藥水。
他喂得不急,每一口都耐心等她嚥下,等待的時候就碾壓着她的脣瓣取樂。
病房裏響着弱不可聞的水聲。
一旁的護士又驚又羞,趕緊跑了出去,順便把門帶上,關得嚴嚴實實。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藥終於喂完,賀知知軟綿綿地推開他,揩去脣角流下的水漬。
“少帥該不會這麼着急吧?”
“這就是我要的彩頭。”厲堇元直起身,臉上的溫柔已無。
這是個告別之吻。
她既然不是自己想找的那個小女人,就應該點到即止,他極力剋制着自己想要更近一步的心意。
賀知知疑惑地望着厲堇元離開的背影,不知道爲什麼,這個男人驟然變冷了。
小戰神穿着小老虎圖案的睡衣,剛剛他在帥府已經準備上牀睡覺了,此刻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阿爸,雷姐姐怎麼樣?”
“她就在裏面,自己去問她。”
小戰神看他要離開的樣子,驚訝:“阿爸,你不陪着雷姐姐嗎?”
“我還有軍務要處理。”厲堇元頭也沒回,越走越遠。
之後的日子,他都在軍區忙碌,一次面也未露。
本來才和羅鳴奇打了勝仗,軍隊應該放鬆休息一下的,沒想到所有人又得馬上緊着皮參加少帥親自監督的高強度訓練。
強訓了一週,連郭節都受不住了,帶着大家的期望,斗膽獻策:“少帥,能不能給大家放個假?”
“以我的標準,上一仗不算順利,羅鳴奇跑了。”厲堇元沉下臉,所有人噤若寒蟬。
郭節硬着頭皮,擠出笑容:“聽說雷小姐今日出院,戰少已經去接了。”
“嗯。”
“少帥不親自去接嗎?要不要我幫忙準備一束鮮花?”
厲堇元看了他一眼,郭節正以爲自己貼心提醒,一定能得到讚賞,豈料少帥直接吩咐:“十個軍棍!”
郭節頓時哭喪個臉:“少帥,我哪裏說錯了?”
“以後議論閒雜人等,廢話一次,十個軍棍。”厲堇元冷喝一聲,“所有人,繼續訓練!”
剛剛全軍正在進行射擊訓練,他拔出槍,連續的“砰砰”開槍,每一槍都正中靶心。
所有的子彈射光,厲堇元又立刻開始下一項搏擊訓練,精力過人的他彷彿永遠不知道疲倦。
他不讓自己停下來,只要停下來,就會想到一張臉。
“該死!”厲堇元一拳重重地擊向沙袋,上次被聽筒斷面扎破的手心一下子鮮血直流。
林樹生趕緊揹着醫藥箱過來包紮。
“你研製的真話水,確定無解藥嗎?”厲堇元伸出手,忽然道。
“少帥這話,雷小姐碰巧也問過。”林樹生隨口一提,“醫學就是不斷突破的,我只能確定,經過軍中多次實驗,它是有效的。至於什麼時候遇見天敵,我也說不清楚,我自己尚無解決思路。”
“她問過?”厲堇元眸光一深。
“是。”林樹生頓生忐忑,自己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