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小戰神失蹤的消息,賀知知驚得險些跌下樓梯,及時用力地扶穩把手。
“怎麼回事!”她的聲音不由自主帶着顫音。
穆雅夢極爲自責,畢竟是自己介紹的學校出了事:“周誠給蔡校長打電話時,致川正好在蔡宅聽到了。據說是撐船的鄉下老漢……”
今晨,路上沒有堵車,小戰神一行很順利地來到了寒溪鎮,下車坐船。
河邊僅有一艘小船,每次頂多載七人,周誠就把班上的學生分成五批,他每次過了河又回來,接應下一批學生。
事情本來很順利。
小戰神在第四批,不知爲何,前面三次撐船,老漢都表現得和藹可親,還說些鄉間傳說故事。
到了第四批時,他忽然用船槳將帶隊的周誠拍下了河,然後撐着船往下游飄去。
還好周誠會水,艱難地爬上了岸,呼喚村民一起往下游追去,最後只在下游的河岸邊找到五個哭得悽慘的小孩,四個男孩和一個女孩。
唯獨小戰神和那老漢乘着船不見了。
村民根據周誠的描述,認出那老漢是村裏的老漁民,平常老實巴交的,沒想到會幹出這種事。
“那老漢不像是有後臺受指使的樣子,應該不是少帥的仇敵派來的,極有可能是聽說小戰神出身尊貴,想綁了他勒索錢財。或許再等一會,我們就能收到他的消息了……”穆雅夢神色惶惶。
這時,賀知知已經從最初的震驚中冷靜了下來:“不!他不會勒索。先不說小戰神進入學校保密了身份,不可能有外人知道他是少帥之子。再者,如果那老漢知道他是少帥之子,更加不可能綁架他,一個普通的鄉下人,怎麼有膽子敢和整個帥府對着幹!”
穆雅夢愣住,然後贊同地點點頭:“確實,還是亦瑩你看到了關鍵,我一慌就六神無主。那如果賊人只是在三十個人裏面隨機選中了小戰神,那他的目的是什麼呢?”
穆雅夢忽然想起什麼,驚訝地提高聲量,十分害怕的樣子:“聽村民說,前些年河裏發大水時,他的孩子被淹死了,莫不是他覺得無後,打算拐一個孩子當兒子?”
賀知知無意識地咬破了嘴脣,脣裏滿是血的味道。
如果是這種情況,那這個老漢很可能已經帶着小戰神越逃越遠,完全沒想過回頭。
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根本拿不準他會跑向哪裏。
穆雅夢見賀知知沉默,擔心地握住她的手:“我讓致川跟蔡校長說,他去通知帥府,暫時把事情拖住了。厲少帥那邊還沒有收到消息,我就怕他會遷怒於你,無論你們過去的感情再好,可是你弄丟了他的獨子,找得回還好說,找不回的話……”
她是問賀知知要不要在厲堇元知曉之前,離開金城躲避風頭。
“亦瑩,你的安危最重要。人販子這種事,多少小孩被拐後永遠找不回來,希望太渺茫了,你要早做打算。少帥之怒,我們承受不起的。”穆雅夢眼眶紅紅,她願意爲賀知知去勾引那個愛慕者,以換得他的幫忙。
對於一個冰清玉潔的名媛而言,這種爲友情獻身的付出十分動人。
賀知知卻在揪心小戰神的下落之餘,再次覺得古怪。
穆雅夢明明對她的身份還有疑慮,否則也不會特別關注她的字跡。
爲什麼在不確定她身份的情況下,還願意對她付出這麼多,甚至幫助她逃離金城?
穆雅夢難道不知道,這種時候畏罪潛逃,厲堇元會對她更加恨之入骨嗎?
思及此,她看穆雅夢的目光冷了幾分:“不必了,你讓穆致川儘快聯繫帥府,唯有厲堇元動用所有人手,越快開始搜查,才越有希望找到。”
“那你呢?”穆雅夢看她步履飛快,朝報社外面跑去。
“我馬上去寒溪鎮。”賀知知頭也不回。
小戰神失蹤事件疑點重重。
爲什麼小戰神進了穆雅夢推薦的小學不久後就出事?
爲什麼那麼多孩子當中,老漢偏偏選中了小戰神?
爲什麼小戰神戰鬥力驚人,一個普通老漢竟然能將他順利綁走?
賀知知的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情不是偶然的意外,更像是一場精心的佈局。
到了寒溪鎮,也許會有更多線索。
在賀知知離開報社後,穆雅夢上樓來到辦公室,驚人的美貌一下子震住了屋子裏的所有男人,有的還愣住神沒有反應過來,有的已經抓緊機會,殷勤地問候:“穆小姐,請問有什麼事可以幫你?”
穆雅夢微微一笑:“那就多謝了,我想借一個電話。”
報社的主編趕緊站起來:“有有有,我的辦公室裏有。”
他把她請進自己的辦公室,而自己則紳士地在外面等待,探聽別人的電話,顯得太沒有修養了。沒有男人願意在穆雅夢面前失去風度。
“請轉告Ying,事情很順利。”穆雅夢拿起電話,聲音悅耳。
掛掉電話後,她的心情很好,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方纔因爲奔跑而亂掉的髮絲,還拿出口紅,補了一下脣色。
脣色如朱,比鮮血更紅。
再過不久,那個女人的少帥靠山,恐怕在得知獨子的死訊後,所有的寵愛將以一顆子彈收尾。
穆雅夢想到血花四綻的一幕,心中笑道,活該,誰讓你是個冒牌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