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跳完,厲堇元與賀知知回到座位,坐在兩人身邊的穆致川更是如坐鍼氈。
“讓我嚐嚐你的酒。”賀知知點的雞尾酒不醉人,貪戀地看着厲堇元面前的威士忌。
“想試試更烈的啊?”厲堇元勾起脣角,直接一口飲盡,然後啄住賀知知的脣,慢慢地渡過去。
縱然他夠慢了,賀知知還是一陣喝不及的嚶嚀。
尤其是一滴酒珠順着他的薄脣滑到賀知知挺翹的下巴,然後繼續向下,在秀麗的脖頸線慢慢下移。
那滴水珠下移緩慢,又折射着背後舞臺五彩十色的燈光,穆致川彷彿溺死在裏面。
他想要摸摸眉毛,轉移自己的尷尬,卻不知所措地打翻了桌上的酒瓶。
他想去撿地上的酒瓶,起身卻又把圓桌撞高了一下。
他正想道歉,可又看到兩人吻得難捨難分,完全沒注意到剛剛他的慌亂。
穆致川覺得自己是個被架在火上的隱形人,低頭整理自己濺溼的西裝,小聲道:“亦瑩姐,我先走了。”
她不空出聲。
厲堇元揮了揮手,代替她回答。
穆致川落荒而逃。
而當他離去時,賀知知已經飛速地掙脫厲堇元的懷抱,大口呼吸着新鮮的空氣,且惱恨地瞪他一眼:“我只說讓你和我表現親密一點,可沒讓你這麼喂酒給我。”
“你也沒不允許我即興發揮。”厲堇元以拇指抹去嘴角的酒漬,聲音如酒引人沉醉,“怎麼?我發揮得不好嗎?”
賀知知不理會,只是喊過酒保買單。
厲堇元痞氣十足地笑道:“你該慶幸,他還是個學生,若年紀再大一點,我絕對一槍崩了他。”
賀知知完全相信這句話。
她今晚故意讓穆致川看到這些,也是希望他早死心,早安全。
目的已達成,厲堇元買完單後,兩人走出樂斯舞廳,賀知知被夜風一吹,醉意更濃。
她步履蹣跚,厲堇元一把將她撈起來抱着:“喫飽喝足,我們正好散散步消食。”
賀知知暈乎乎地反駁:“我壓根沒自己走,算什麼消食。”
厲堇元的手將她抱得緊緊地貼着自己,沉聲道:“你不用走,你是我今晚的食物。”
“你想做什麼?”她在無盡的醉意中拼命地想要保持清醒,然而那股細若遊絲的清醒,反而越來越遙遠的感覺。
她才後悔,剛纔不該喝酒。
公寓裏,賽鈴早已哄睡了小戰神,兩人睡得很香,連他們晚歸都不知道。
厲堇元輕輕將賀知知放在了牀上,然後就反鎖了門。
屋子裏酒氣熏天。
他折身回來,握着她纖細的腳踝,輕輕一拽,便將縮到牀邊的她,復又捉回了懷裏。
“小騙子,你太招人疼,讓我生氣了。”厲堇元十分不滿,近日她的緋聞太多了,上到老頭子政首,下到十八歲的男學生,他覺得自己醋廠的生意是越來越大。
賀知知明白這一天遲早會發生。
他對自己下手算遲了。
黑夜之中,厲堇元拉亮了一盞檯燈,昏黃的燈光很柔和,就像更溫暖一些的月光。
他想看着她,包括每一個皺眉,甚至是欲哭的小表情。
賀知知看着光輝照亮滿室,卻以爲他是想要方便等會在牀單上找尋紅色的痕跡,不由冷着臉提醒:“醜話說在前面,少帥想要,我自然不能反抗,但如果你等會還想找落紅的話,還請趁早放棄吧。”
厲堇元啞然失笑,親親她的臉:“我不會拿自己沒有的東西去要求你。”
他說完就覺得這是廢話,不然小戰神是從哪來的,難不成是石頭裏蹦出來的。
“那你第一次是什麼時候?”賀知知故意問。
厲堇元眼神一變,像不太好說。
賀知知便心沉入谷底,莫非他的經歷特別荒唐,以至於連說出來都很爲難。一向都聽說,這種顯貴之家,玩得瘋狂。
正當她胡思亂想時,厲堇元卻開口回答:“是被郭節那傢伙帶去了風月堂子。”
賀知知的眼睛亮了亮。
厲堇元又道:“雖然是那種場合,但我真心喜歡過那個女人。事後也想把她接入帥府給她名分,奈何……”
他沒能繼續說下去。
因爲賀知知已經情不自禁摟住他的脖子,罕見地熱情。
酒精的作用下,所有的束縛和顧慮都已被拋諸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