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帥,我是真的愛你,求求你讓我生下這個孩子,我們的孩子……”
鄂東嬌挺着大肚在厲堇元的腳邊哀求,她的四肢仍然纖細,唯有肚子略鼓,但比起平常的孕婦仍算窈窕,難怪她前幾個月能夠瞞天過海。
她也知道此事一旦提早暴露,厲堇元必定不可能容她。
所以她東躲西藏,想盡辦法拖到了生產之時。
“閉嘴!你心知肚明,我從未碰過你!”厲堇元雙目猩紅。
他咬牙切齒:“從未!”
鄂東嬌依舊哀求不止:“少帥,我沒有撒謊,這真的是我們的孩子……”
這句話激得厲堇元更加狂怒,一把揪起她的頭髮,拔槍抵着女人的眉心:“鄂東嬌,你如果想保命,就承認情夫是誰。我不僅送你黃金萬兩,還讓你們雙宿雙飛。”
鄂東嬌抽泣漸止。
她像頭次認識厲堇元那般愣愣地看着他,這個男人竟然不在乎綠帽。
畢竟她對外的身份還是帥府的姨太太,像這般莫名其妙地懷孕,他居然不在乎!
鄂東嬌這才明白,厲堇元所有的狂躁,只源於他不想讓賀知知有所誤會。
“少帥,這就是您的孩子!”鄂東嬌咬脣堅持。
爲了這個孩子,她吃了許多苦頭。
平常看他對小戰神的喜愛,她滿心以爲,如果自己有一個孩子,也能獲得從未有過的寵愛。
難道,她錯了嗎?
“看來你是存心找死了!”聽到這種荒謬的答案,厲堇元的臉色越發恐怖,滔天的殺意彷彿凝成實質。
他的手指果斷地扣住扳機。
“堇元!”身後傳來一聲驚呼。
老夫人由嬤嬤攙扶着,見到屋內狼藉血腥的局面,強保鎮靜:“不要衝動!什麼事情都等你的姨太太平安生產後再說。”
“祖母,你知情?”厲堇元沉痛地轉頭望向老夫人。
“帥府添丁,總歸是好事。一直只有戰哥兒一個,獨木難支。”老夫人彷彿剎那之間變得老態龍鍾,聲音蒼老,“而且,你不必懷疑孩子的來歷,嬌兒已經向我證明過了。”
“證明?!”
“鄭三小姐是如何懷上畢沉的孩子,嬌兒就是如何懷上你的孩子。”老夫人說完,身邊的嬤嬤就攤開一張手帕。
上面赫然是一支沒有針尖的注射針筒。
厲堇元看清的瞬間,手裏的槍一下子崩飛了針筒,火光飛濺。
嬤嬤嚇得癱軟在地,連一向面不改色的老夫人也膽寒不已。
厲堇元渾身怒氣蒸騰,彷彿地獄修羅,屋子裏的氣壓低得讓人窒息。
看到這個東西,兩樁匪夷所思的案件已然揭曉。
那一次,他用手指戳進傷口保持住清醒,最後自行解決。
“你竟然……”厲堇元滿臉厭惡,他從未覺得一個女人如此令人作嘔。
“少帥覺得我噁心嗎?”鄂東嬌神色恍惚,厲堇元的神色已告訴她答案,她痛得面色發白,像個女鬼一樣陰森森地笑起來。
“我也覺得自己噁心啊……”鄂東嬌低低地道,“爲鄭三小姐準備的那些,來源算是乾淨。而我呢……那夜等你走後,我像一隻可悲的老鼠那樣趴在地面上……”
不知覺間,她已經淚流滿面:“少帥!你不近女色,獨獨近她!你可知這纔是對我最大的侮辱!我是天下第一毒醫的弟子啊!論身份,輪貢獻,我哪點配不上你!”
“你以爲我不知道我爲了懷孕所做的一切令人作嘔嗎?每次孕吐的時候,我都覺得自己非常噁心,那些黃綠的酸水,彷彿是把我自己原本的驕傲溶解、消化,然後一點點吐出來,吐乾淨!”
“可是我愛你啊!只要能夠得到你,再噁心的事我都願意做……”
鄂東嬌癱坐在地上,瘋狂地大喊着。
與此同時,一陣抽搐從她的腹部蔓延、加深。
“好痛!”鄂東嬌忽然高亢地慘叫着,身下如同湍急的河流,涌出一灘鮮紅色的血流。
“堇元,快去請醫生!嬌兒這是難產!”老夫人發現情況,頓時擔憂無比。
因爲腹中劇痛,鄂東嬌的面色比紙還蒼白,汗溼的頭髮蜿蜒地黏在瘦削的臉上,氣若游絲的樣子看上去極爲可憐。
可厲堇元只是冷冷地看着,甚至他的槍依舊沒有放下。
丫鬟離離顫巍巍地爬到他的腳邊,不停地磕頭哀求:“少帥,姨太太確實沒有說謊,孩子是您的。求求您趕緊請醫生來救救她,不然就是一屍兩命了!”
“這是她逆天行事的下場。”厲堇元懶得多看一眼,轉身離開血氣逼人的屋子。
院子裏,林樹生剛剛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我聽傭人們說鄂姨太難產……”
“滾出去。”厲堇元不留情地命令。
林樹生不敢忤逆,只好一步三回頭地跟着厲堇元出府。
他對鄂姨太很有好感,畢竟是她教授了自己不瞭解的東方醫學,一日爲師,終生爲師。
“少帥。”
帥府門口,郭節面色凝重,剛剛趕來彙報賀知知的動向。
“雷小姐她離開車站後遇見……”
林樹生見少帥全部身心都繫於那頭的消息,把心一橫,悄悄轉過身,掉頭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