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雅夢和雷炎舉止透着恩愛,而且郎才女貌格外登對。
珠寶行時常發生這種場面,經理當即懂事地點點頭退出去,並妥帖地關上了門。
他告誡其餘的員工,不要去打擾貴賓室的客人。
“請問裏面有什麼事嗎?我本來也想在貴賓室選一些貴重的珠寶。”一路跟來的賀知知急忙攔住了經理。
經理笑笑道:“裏面在求婚。小姐,我可以爲您安排另一間貴賓室。”
“小姐?”經理髮現賀知知的臉色剎那慘白。
“滾開!”賀知知哪裏還不明白,雷炎根本沒有談婚論嫁的對象,裏面一定有問題。
她怒吼着:“我兄長出事了!”
說着就要往裏衝。
但人高馬大的經理一下子擋在她的面前,恭敬地警告:“小姐,您兄長的事,是他自己的事。還請您不要插手。”
經理以爲她是胡攪蠻纏的小姑子。
這年頭,小姑子常常拆婚。
“我……”賀知知急紅了眼,只得咬牙胡謅,“那裏面的是我的未婚夫行不行!”
這下子,經理倒愣住了。
賀知知趁機衝了進去。
屋子裏旖旎香豔。
穆雅夢已是衣衫半褪,像沒有骨頭那樣附在雷炎的身上。
雷炎本能地厭惡地想要推開她,可是兩人接觸的每寸肌膚,都彷彿灼熱似火。
這團火無法熄滅,他覺得噁心,又渴望。
迷離的火焰裏,他彷彿看到朝思暮想的身影。
賀知知衝進來時,見到這一幕眼角都要裂開了:“大哥!”
她像母豹子一樣撲上去,彷彿要將穆雅夢撕碎:“你給他吃了什麼?”
此時此刻,門外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有眼睛的人都能夠看出來,雷炎神色異常。
“那不是穆小姐嗎?我當她平日是怎麼迷倒衆生的,原來是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人羣中傳出一聲嗤笑的聲音。
今日的珠寶行到了一批新貨,本就有不少時髦的女郎帶着男伴來挑選。這其中不乏之前在選美比賽中與穆雅夢結仇的。
穆雅夢頓時羞憤難當。
而那些女郎身邊的男伴,平日遠遠高攀不上她,這時也用審視妓女般的眼神輕蔑地打量她。
穆雅夢等了半天,也沒有一位紳士願意爲她披上西服,反而都在幸災樂禍地欣賞。
但她心裏知道,她在金城的名聲已毀,甚至連家族也蒙羞。
怎麼會這樣?穆雅夢的心裏亂成一團,Ying明明說過,她會在門口守着的,不會有任何人進入,等到和雷炎生米煮成熟飯,Ying就會進來告訴他,她纔是他的妹妹,再之後,等雷炎接受了事實,她就會勸說雷炎對自己負責。
而現在,珠寶行里根本沒有Ying的影子。
穆雅夢渾渾噩噩,她忽然發現,自己絲毫不瞭解這個相識多年的朋友。
Ying就算算計我,又怎麼會算計自己的大哥?
一個人,如果連親人朋友都毫不遲疑地出賣,該有多可怕?
可惜穆雅夢明白得太晚。
珠寶行裏,賀知知扶起雷炎同樣往外衝。
“快去醫院!”
繁華的商業街車流如織,賀知知攔停一輛出租車。
司機在她的催促下開得很快,幾度幾乎撞車。
賀知知坐在後座,緊緊地握着雷炎的手,不斷地安慰:“大哥,我在,我在。”
可她知道雷炎的情況越來越糟,他紅得像一隻煮熟的蝦子,肌膚的熱度透過薄薄的襯衫,燙得驚人。
“瑩瑩……”雷炎不斷喊着她的名字,每一聲都比前一聲動情。
他喊得嘶啞,頭腦裏的理智彷彿要被熱浪吞沒。
所以他的手既想拉攏她,又想推開她。他渴望觸碰,又害怕觸碰。在狹小的車廂裏,他困獸猶鬥,發出痛苦的喘息聲。
“還有多久到醫院?”雷炎咬牙問。
“馬上……”賀知知轉頭看向窗外,卻發現他們早已從繁華的商業街,來到荒郊野外,這根本不是去醫院的路。
司機有問題。
賀知知這才騰出精神,發現司機一身黑裹得嚴嚴實實,連臉上都戴着口罩遮面。
“你到底是誰?”她坐在後座,惱怒地伸手去拽前座的司機。
然而那道身影卻飛快地推開車門,下車鎖門離去,消失在溼重的雨幕裏。
從那窈窕嬌小的背影,賀知知只能看出是個女子。
她想做什麼?
賀知知很快反應過來,轉頭看着雷炎,緋紅的面頰已經離自己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