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是父子倆並肩作戰,共同拯救他們心愛的女人。
“阿爸,你帶兵了嗎?那些守衛雖然瞎了,但個個都好厲害。我故意搗亂過幾次試探過他們的身手,每個人都比郭叔叔強十倍。”小戰神知道厲堇元遲早會來,所以早就摸排好了情況,迅速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他。
被當作倍數單位的郭節幸好因爲藐視法庭還關在獄中,沒聽到這句話。
“放心。今天司徒敬也插翅難飛!”厲堇元聲音透着刺骨的寒意。
他吩咐身後的副官,讓他們一部分留守外面,封鎖各個小戰神標註的出口,另一部分跟着他進入地道。
入口的地道狹窄潮溼,厲堇元高大的身軀必須要彎着腰,時刻忍受着背部不能伸展的強烈不適。對於他而言,這只是一小段路,但對於賀知知而言,這卻可能是以後的全部人生。
厲堇元想起司徒雲月說的,教女會被終生囚禁在一個低矮華貴的供養龕裏,弓身跪着祈求上蒼賜予天機。
他忍不住握緊了拳頭,粗糲地喊:“明戰,你阿媽在哪?”
小戰神指了指右邊的岔道,擔憂地提醒:“阿爸,現在去見阿媽不合適,她很聽司徒敬也的話,說不定見到你就會泄露給那個壞蛋。”
“你們先去明戰指明的司徒敬也房間搜查。我隨後就到。”厲堇元吩咐後面的衛兵。
“阿爸?”小戰神看着厲堇元毫不猶豫地轉入右邊的岔道,急忙跟了上去。
賀知知房間。
司徒敬也方纔派人來安裝了一盞新的燈,外觀很像月亮,掛上去如同夜空中明月高懸,他以爲賀知知會高興,可是賀知知看着這盞“假月亮”,毫無所動。
“教女大人,您看您喜歡嗎?司徒殿下挖空了心思設計出來的,讓您在地底也能欣賞到地面的夜色。”
“假的就是假的。”賀知知冷冷道,“沒什麼值得高興的。”
安裝月亮燈的奴僕只好訕訕地退下。
賀知知移步坐回書桌前,檢查明戰剛剛的作業,因爲月亮燈光線太柔,照亮效果不好,更加令她不滿,正要喊人進來馬上把司徒敬也送的燈拆下來扔掉。
可是忽然眼前一黑。
原來是小戰神悄悄溜進來,從後面把賀知知的眼睛矇住。
他蹲下來,壓低聲音:“猜猜我是誰?”
賀知知想也不想就惱道:“夠了,明戰,不許學那個人的聲音語氣。”
她以爲是小戰神,畢竟矇住她眼睛的手明顯是兩隻小手,只能是個小孩。
“猜錯了。該接受懲罰。”厲堇元微微前傾,蜻蜓點水地吻了她的臉頰一下。
這一吻,盡釋去了這段時間的不解與想念。
“你把手放下來,我知道是你明戰。不許胡鬧。”賀知知心煩意亂地伸手抓住蒙自己眼睛的兩隻小手。
可說話間,她的脣又驀地被封住。
“再次答錯。”厲堇元繼續懲罰,眼角餘光很滿意地瞟了一眼確定小戰神打從進來起,就很識趣地一直閉着眼睛。
雖然皺巴巴的小臉滿臉寫着阿爸我堅持不住了,你快點結束好不好的哀求。
“唔……”賀知知這才意識到蒙自己眼睛的人好像和說話讓她猜身份的不是同一人。
她猛地收回手向前一推,前方卻只有空氣。
這個劇烈的動作也使得她掙脫了被人矇眼的桎梏。
身後的小戰神心虛地把手放下來:“阿媽。和你玩個猜猜我是誰的遊戲嘛,你怎麼這麼生氣?”
“一直只有你嗎?”賀知知環顧房間,發現沒有另一個人的蹤跡。
她不禁愣住,難不成是自己因爲思念產生了幻覺?
她雖然按照司徒敬也的吩咐在離婚法庭上誣陷造謠那個男人,可不知爲何,她一邊忠誠地執行司徒敬也的安排,一邊又好想撲到那個男人的懷裏緊緊抱着。
現在,甚至閉上眼就以爲那個男人來了。
“阿媽,你在想什麼?”小戰神趁機問道。
“沒什麼。”賀知知整理着紊亂的思緒,指着作業,“剛剛我檢查出幾道錯題,你全部抄寫一遍。對了。先別抄,現在燈光……”
賀知知說着說着擡頭,卻愣住了,話不由自主地說完:“燈光不佳,換個燈再寫。”
頭頂那個浮誇虛假的月亮燈,已然不翼而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