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王室即將面臨的潦倒光景,司徒雲月無比慶幸自己明智地選擇了與這對腹黑夫婦共同合作,而不是像之前一樣與兩人爲敵。
事情定下後,司徒雲月前往拍賣行確認繼續加碼。
聽到她的最新出價,拍賣行的人十分謹慎,猶疑地詢問她:“司徒女士,鑑於目前的拍賣價格已經遠超我行鑑定的市場價值,爲確保不是惡意拍賣,請您理解我們必須對客戶進行與報價相當的財力認定。”
他擔心司徒雲月現在只是喊價喊着玩,萬一最後司徒敬也不奉陪了,司徒雲月又拿不出那麼多錢,一樁賺大錢的生意就此流拍。
司徒雲月一下子面露難色,她一個流亡公主,哪有那麼多財產傍身。
“她有!”正當司徒雲月窘迫不堪的時候,賀知知及時出現,拿出一個平平無奇的棉布荷包,皓腕一翻。
霎時間,荷包裏的東西全部落出來,鴿子蛋大小的藍寶石、紅瑪瑙、綠翡翠,甚至是稀罕的夜明珠都像一些普通玩意一樣,被賀知知隨手倒在桌上,就像招呼小孩來玩彈珠一樣。
其中一個甚至不小心掉到了地上。
拍賣人員驚呼一聲,縱身一撲想去接,卻晚了一步,眼睜睜地看着一塊剔透的翡翠碎在眼前,別提有多心痛了。
這……這是他見過成色最好的玉石啊!拍賣員屏息得快要缺氧暈過去。
以前不是沒有出現類似的事故,有些老爺子糾結多年才顫巍巍地拿出傳家之寶,結果一個激動手抖就摔個粉碎,當場活活氣死的也有。
這位主估計也嚇呆了吧?
拍賣員訓練有素地換上一副請節哀的表情,安慰的話還沒說出。
沒想到賀知知毫不在意地看了看地上的碎玉渣子,淡淡道:“沒事,家裏還有更好的。如果少了這個驗資不夠,我再回去多拿幾顆。”
說完,她也覺得這話似乎有點過分了。
沒辦法,厲堇元讓她保管倉庫鑰匙,她每次去打開,目之所及都是各式珍寶光彩奪目,開始還會震驚,後來看久了也就習慣,清點珠寶和盤點菜窖裏過冬的大白菜差不多。
實在是……整個人已經麻木了!
拍賣行的人卻是被她這副雲淡風輕的做派驚得目瞪口呆,活久見碎了這麼一塊貴重的翡翠,還跟沒事人一樣。
“抱歉。”賀知知忽然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我忘了珠寶還要找鑑定師走鑑定流程按成色估價,太麻煩了,要不這樣吧,我喊人回去搬幾箱金條來!方便折算,這樣省事點。”
“不用了,不用驗資了,我相信您有那個財力。”拍賣行的人倒吸一口涼氣,連忙阻止了賀知知,並把她倒出來的珠寶收好,雙手捧回,隨即匆匆離開,通知蘭泊國方面儘快迴應最新的競價。
可惡,被她裝到了。
最重要的是,司徒雲月明白,賀知知一點也沒裝,厲堇元交給她的私房錢倉庫的確富可敵國。
最新的競價很快傳回了蘭泊國。
司徒敬也直接捏碎了手中的杯盞,即便內心怒火中燒面色依然保持着平靜,唯有那雙眼尾上挑的眼睛陰翳至極:“司徒雲月哪裏來的那麼多私房?”
宮廷官拿着王室資產明細簿瑟瑟發抖:“君皇,那我們還要繼續追加嗎?”
伺候在側的高雅麗急了,她最近最關注的就是自己心儀的這柄權杖什麼時候到手,連寶石拆下來再改成什麼款式都想好了,因此沒事就厚着臉皮來參見司徒敬也,此時聽到可能到不了手,急忙搶過話:“當然要!”
說完才意識到這裏沒有自己發言的餘地,高雅麗心虛找補:“我的意思是,君皇,您不是已經答應要爲臣妃拍下嗎?”
司徒敬也薄脣緊抿,並未斥責她多言,畢竟權杖決不能流入外人之手。
“還不去辦!”高雅麗得意起來,衝着宮廷官頤指氣使。
“可是之前的報價已經把所有能變現的王室資產都折現了,報更高的價格,到時候如何履行?履行不了可是會有損國面的。”宮廷官訴苦。
“君皇……”高雅麗嬌滴滴地不依不饒。
“咔嚓!”司徒敬也只覺得蒼蠅嗡嗡,猛地掐住高雅麗的脖子,呼吸困難令她不得不張開嘴巴換氣,可是司徒敬也看到她紅豔豔的舌頭,心腸更冷,“你該瞎的不是眼睛,而是該拔了舌頭。”
高雅麗頓時大氣不敢出,憋得臉色青紫。
司徒敬也這才鬆開手,看着她苟延殘喘的樣子,內心不禁更加嫌惡,心裏忍不住冒出一個念頭——
他竟然會用這種俗不可耐的貨色來替代賀知知。
簡直就是一種褻瀆!
司徒敬也立即別開頭,懶得再看一眼。
“繼續加!一定要把權杖拍到手。”司徒敬也揮袖站起來,“司徒雲月清楚王室還剩多少錢,她也沒有更大的本事,既然敢冒頭參與競拍,她一定是千方百計湊出了比現在王室多一點點的錢罷了,不會是個無底洞。我只要比她算計的多一點點即可——”
“那多的一點點從何而來?”宮廷官弱聲問。
“去喊明戰過來。”司徒敬也眸中寒光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