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堇元宛如天神般從天而降。
湖中心的司徒敬也目中如有火焰在燃燒。他沒料到厲堇元不僅沒死,反而在關鍵的款神節上這樣出盡風頭地登場。
而那些方纔還在司徒敬也身邊圍繞的血鷲見了厲堇元,則個個都毫不猶豫地離開了他,像發了瘋一樣撲向厲堇元。
厲堇元脫下身上的滑翔傘,用力一拋,便將那羣鷲鳥全部網在了傘面之下,這些狂躁不安的血鷲哪堪被困住,空間狹小,索性你啄我我啄你,相當好鬥,越鬥越狠。
圍觀儀式的民衆看得目瞪口呆。
這位堇元君皇好像不似敬也君皇那般乖乖獻血,反而把神的使者像養蠱一樣困起來,讓它們分出勝負。
“你這是對神靈不敬!”司徒敬也抓住機會,咆哮道,“果然是外來人,根本不懂我蘭泊的文化。”
厲堇元微微一笑,慢條斯理地駁斥:“第一,敬也君皇方纔受苦了,最好是好好休息,省省力氣,你聲如蚊吶的哼哼唧唧毫無用處。第二,誰說我不懂蘭泊文化?”
厲堇元的手輕輕一抖,滑翔傘裏落出一隻接一隻的血鷲屍體,唯有一隻羽毛黑亮隱隱泛着金光的血鷲仍然精神抖擻,它就是僅剩的那一隻勝者,雖然看上去身形是所有血鷲中最小的,但是黑色眼珠中的狠意卻充滿了王者之風。
司徒敬也冷冷旁觀着厲堇元到底還有什麼辦法顛倒乾坤,反正在蘭泊的文化裏,血鷲是神的使者,剛剛這些鳥都飲過他的血了,貴族們必須承認他是唯一合法的君皇,否則就是在欺騙神靈。
這隻僅存的血鷲十分好戰,剛被放出來就準備攻擊厲堇元,但被厲堇元伸手一捉,便像老鷹捉小雞那樣鉗住了它的翅膀,厲堇元一鼓作氣將它按進湖水裏,它拼命掙扎,越來越微弱。
“你太自以爲是了!”司徒敬也嘴角忍不住上揚,“你居然以爲殺光了所有神鳥,就能改變款神節已經發生的事。我告訴你,蘭泊的信仰非常崇高,你觸犯了不該觸犯的,別說當君皇了,等會你根本無法活着走出冷色湖地界。”
他以爲厲堇元有殺神的名號,只會魯莽地殺殺殺行事,可是這是最愚蠢的做法。
“誰告訴你我要殺它了?”厲堇元慢悠悠地翻個白眼,估摸着按進湖水裏的血鷲喝飽了水,這才重新把它拎出水。
血鷲剛剛呼吸新鮮空氣,如獲新生,此時桀驁的眼神看向厲堇元已經有些溫順之意了,這男人狠啊!身爲神鳥,血鷲無論到哪都受到優待,各種胡作非爲也沒人敢打,今天頭一次栽跟頭。
這裏面不僅有剛喝的水,還有司徒敬也的血。
可憐的血鷲直接把胃裏的東西吐空了,奄奄一息。
“你的血成功獻給你的神了嗎?”厲堇元眼帶笑意看向司徒敬也,對面的臉色死白死白的,難看至極。
神靈使者未收到祭血,這樣便不算他是君皇。
“你竟敢壞我的大事!”司徒敬也咆哮着揮拳,他今日甘願忍受百鳥吸血,到頭來竟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如何不氣。
豈料厲堇元直接掄起手裏的血鷲,輕輕鬆鬆將本就虛脫的司徒敬也一下掄飛到岸上。
血鷲:我也是有血有肉的小鳥兒,不是鐵作的盾牌啊!
接着,厲堇元拎起眼冒金星的血鷲,割破手指,擠出一粒血珠,高冷地靠近:“想喝嗎?”
同樣虛脫的小血鷲乖巧地點點頭。
它現在就想補一補。
“就這麼一點。喝完就要認我爲主!”厲堇元黑麪道,他知道血鷲是很有靈性的鳥類,要不然也不會被蘭泊當成神靈的使者。
血鷲:你威脅我!
厲堇元挑挑眉,威脅算好了,要不他繼續動手。
他作勢要把血鷲繼續按進水裏,手裏的小東西趕緊劇烈撲騰着翅膀,不停嘶鳴,意思它答應了。
於是乎,委屈無限的高貴神鳥舔了厲堇元指尖上那麼一小口血,眼角疑似出現淚光,這買賣虧大了。
圍觀的貴族和平民們都看見血鷲把司徒敬也的血全部吐出來了,並飲下了厲堇元的血,不由振臂高呼:“堇元君皇萬安!”
血鷲沾沾自喜,知道自己出了大力。
它驕傲地想要飛上厲堇元的肩膀,接受衆人頂禮膜拜,沒想到厲堇元直接把它扇飛,扇到了旁邊湖水中站立的小戰神懷裏,剛纔發生的一切重重轉折,小小年紀的他完全看呆了。
“既然認我爲主,就交代你一個任務,保護好你的小主人,誰敢對他不敬,你就吸光那人的血!”厲堇元命令道。
“給我?”小戰神抱着懷裏瑟瑟發抖的小血鷲,心裏暖烘烘的。
他竟然能擁有神鳥作寵物。
“給你。”厲堇元摸摸小戰神的頭,微笑道,“只要你要,盡我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