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戰神抱着琴,藤橋千金抱着瑟,兩人剛剛登上冷色湖水中央的舞臺,看上去毫無默契,因爲第一個音就各起得不一樣。
厲堇元正與賀知知笑着說話,轉過頭望見這一幕,臉色驀地一沉。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兩人在款神節上的獻藝節目是琴瑟和鳴。但琴瑟和鳴,還有另外一重寓意,民間常用來形容夫妻之間感情甚好。
這說明司徒敬也還在爲小戰神選妃!又或者說,他還在利用小戰神拉攏藤橋貴族。
厲堇元的手一下子捏碎了手裏的茶盞,指縫間瓷粉簌簌落下。
他的怒意,隔着遙遠的湖水,都讓臺上的兩人感受到了,緊接着又聽見西邊君皇帳中的侍從跑出來奔走相告:“堇元君皇要求典禮提早結束,他聖體欠安,需要提前回宮休養。”
等候在帳外的貴族們紛紛不解,款神節茲事體大,這失血更多的敬也君皇都沒喊累呢,堇元君皇累什麼?典禮最後只剩下一個助興的小節目,時間又不長,這麼點時間堇元君皇都等不得,非要落人口實嗎?
小戰神也是懵的。唯有同臺的藤橋千金忽然春風染上眉眼,如同桃花般綻開,羞意濃濃,她彷彿明白了什麼,又驚又喜。
“小姐,您爲這個款神節籌備了這麼久,練瑟練得手指都破了,今天更是凌晨三點便起來梳妝,本可以一鳴驚人,結果這個堇元君皇一句話就讓你的努力都白費了。”藤橋家的丫鬟在舞臺邊等候,扶她家小姐下臺,一邊忿忿不平地抱怨着。
沒想到藤橋愛卻掐了她的丫鬟一下,不滿地挑眉:“我允許你說話了嗎?”
丫鬟的眼淚在眼睛裏打轉,不明白自己幫主子說話哪裏說錯了。可又見到自家小姐眉開眼笑,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眼神更一直往西邊的帳篷飛,纏纏綿綿的。
丫鬟忽然明白了什麼,小聲提醒:“小姐,您可千萬別犯傻啊,藤橋大人是想你成爲明戰皇子的妃子,然後生下有教女血脈的後代的。那堇元君皇雖然模樣俊美,可他已經有知知王妃了,你看他的眼睛從沒離開過知知王妃。”
正說着,與賀知知一同走出皇帳的厲堇元朝這邊瞟了一眼。
藤橋愛立刻露出甜美的笑容,心中得意洋洋,誰說堇元君皇眼裏只有知知王妃,現在不就看我了嗎?而且看得目不轉睛,依依不捨。
“回去的時候喊父親大人讓我同行一車,我有急事稟告。”藤橋愛催促丫鬟,她心中已有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返途中。
藤橋家主見到車裏的大女兒藤橋愛便馬着臉不快:“你今日故意彈錯第一個音,幸好堇元君皇及時叫停表演,不然接下去不知道你會繼續給我藤橋家丟多大的臉!”
藤橋愛聲音軟軟地反駁:“父親難道還看不出來嗎?今日女兒彈錯一個音,纔有君皇顧。”
藤橋家主面露懷疑:“什麼意思?”
“堇元君皇喫醋了。父親難道看不出來嗎?”藤橋愛驕傲地挺直自己的腰,摸着自己美麗的臉蛋,嘴角一勾。
藤橋家主直接對着自己的女兒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父親別以爲女兒是自作多情,女子的第六感最敏銳,我確信堇元君皇傾心於我。”藤橋愛自信滿滿道,“至於皇子妃的事,我只問你,明戰皇子年紀尚幼,我又年長他許多,你將我強行婚配給他,他長大之後,真能如我們所願,讓我生下教女血脈的孩子嗎?”
藤橋家主遲疑,但咬咬牙道:“到時候你母親自然會教你怎麼用手段。”
“父親,難道您身爲男人還不知道強扭的瓜不甜嗎?做人最重要是順勢而爲,教女的血脈固然重要,可它畢竟是賭一把,眼下堇元君皇對女兒有意,不更是我們藤橋家唾手可得的堅固盟友嗎?”藤橋愛說着說着,就軟軟地趴在父親的膝下,低泣道,“何況女兒正值芳華,爲何要守着一個稚氣未脫不解風情的小子,我的心早已是堇元君皇的啦!”
藤橋家主素來寵愛這個女兒,聽她一哭,便已妥協,只是仍然很猶豫:“你確定你和堇元君皇心心相印?沒有會錯意?”
“以女兒的條件,什麼男人得不到。不過我也十分確認,我和堇元君皇現在雙向暗戀,並未捅破那層窗戶紙,若他知道藤橋家願意聯姻,必然休了將現在那個知知王妃打入冷宮,娶我爲正妃呢!”藤橋愛羞澀道。
“好!爲父信你!”藤橋家主一拍大腿,毅然決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