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人都是新皇帝派來的。
要想知道京城的情況,問他倆準沒錯。
景熙一馬當先,就要去收拾那倆傢伙。
然而進了府衙之後,馮正奇一直嚷嚷着要暴揍那倆混蛋,氣的眼珠子都紅了。
“我倒要看看,是哪個龜孫竟敢污衊本帥是叛將!
看我打不死他們!”
景熙見狀就默默地落後了幾步。
孝敬長輩,這是一個準姑爺應盡的本分。
讓大舅先去出氣吧,他可以稍後再審問。
馮正奇沒有注意到景熙的小動作,揪住一個家僕問清楚了那倆混蛋所在的位置,直接衝過去一腳踹開了房門。
可放眼看去,竟然只有一個傻愣愣的小兵。
馮正奇怒喝一聲:“那倆癟犢子呢?”
小兵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牀榻底下,然後猛地反應過來,趕緊收回了視線。
可惜已經遲了,馮正奇順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
一隻鞋和半個屁股映入眼簾。
那個牀榻底下的空間太小,根本就容不下膘肥體胖的兩個人。
然而倆人都慫的要死,硬是往裏面擠。
結果馮魯的半個屁股被擠出了牀榻,沈成亥的一隻鞋露到了外面。
他們就這麼管頭不顧腚的龜縮在裏面,假裝自己不存在。
馮正奇嘴角抽了抽,爆喝到:“你們兩個龜孫子趕緊滾出來!
不然我直接把你們捶成肉餅!”
一隻腳和半拉屁股同時抖了抖,然後又往裏面縮了縮。
馮正奇差點被氣笑,大步走過去,對準那半拉屁股狠狠地踢了一腳,然後重重地踩在了那隻腳上。
兩聲慘叫傳來,牀榻劇烈晃動。
也不知道里面倆人是疼的亂動,還是在爭搶地盤。
馮正奇見狀挑了挑眉,掄起一把椅子,重重地朝牀榻砸去。
啪嚓一聲,椅子四分五裂,牀榻也徹底散了架子。
下面兩個人差點被直接砸死,很多碎木頭扎入了皮肉裏。
他們疼的嗷嗷直叫喚,卻愣是不起來,抱着腦袋繼續趴在地上。
馮正奇冷笑,一手薅住一個脖領子,把人給提溜了起來。
“來來來,都起來露露臉。
我倒要看看,你們是個什麼東西。”
馮魯和沈成亥都這時候了,還不忘動作艱難地捂住臉。
景熙和陸佳甜進門的時候,正好看到這詭異而又滑稽的一幕。
“大舅,我來幫你。”
陸佳甜幾步走到近前,拿出一根銀針,對着倆人的手背狠狠紮了下去。
“嗷——疼疼疼!”馮魯甩着手吱哇亂叫。
“孃的,什麼東西!”沈成亥也疼的直叫喚。
這下子馮正奇看清楚他們的模樣了。
“原來是你們兩個混賬!”
他眼裏的怒火都要噴出來了,雙臂同時用力,像丟沙包一樣,將兩個人給重重地拋了出去。
哐噹一聲,馮魯撞到了牆上,然後滑落到地上,哎哎直叫喚。
沈成亥則是掉到了剛纔喫飯的桌子上,劈嚓啪嚓地砸碎了很多碗盤,碎瓷片扎進身體裏不老少。
即便他皮糙肉厚的,也是疼的嗷嗷直叫。
馮正奇卻一點都沒有覺得解氣,反倒是怒火更盛。
這倆貨他都認識,而且還都沾親帶故的。
馮魯與他同宗,雖然來往不多,但同朝爲官偶有交集。
每次見面,馮魯都恭敬地喊他兄長,一副哥倆好的模樣。
而那沈成亥則是他曾經的部下,後來不知道家裏使了什麼手段,調去了京城。
馮正奇現在想宰了他們的心都有,可還是強壓着怒火,暫留他們的狗命。
因爲還得通過他們瞭解京城情況呢。
“說,你們投靠了哪個主子?
原本的陛下怎麼樣了?”
沈成亥閉着眼睛裝死,馮魯大聲叫喚着,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聽見。
馮正奇氣的不行,走到沈成亥跟前,掄起拳頭把他一通捶。
景熙則是走到馮魯跟前,一腳踩上他的手,用力的碾了幾下。
只聽見咔嚓咔嚓幾聲,馮魯就發出了殺豬一樣的嚎叫。
景熙聲音冰冷地說:“老實交代!不然另一隻手也給你踩碎。”
“啊——我說我說!王爺饒命啊!”
馮魯疼的鼻涕眼淚糊一臉,顛三倒四地求饒。
而那邊沈成亥也招架不住馮正奇的鐵拳,把自己知道的都交代了。
原來,此時的朝雲國皇位已經換成二皇子姬鴻達在坐。
半個月前,二皇子在京城造反成功,囚禁了皇帝和太子。
京城官員中凡是不聽話的,都被囚禁甚至是殺害。
而下面各州府的官員,也被換了個七七八八。
之所以能夠這麼迅速地篡位成功,是因爲二皇子早已偷偷佈局多年。
不僅僅他的外族家夏氏一族是他的同黨,還有很多官員也早就暗地裏被他收買。
爲了避免麻煩,二皇子還勾結了周圍的好幾個國家,讓他們接連對朝雲國發動戰爭。
於是除了馮正奇率部東征之外,還有好幾個大將軍帶兵去其他地方平亂。
皇帝手裏的兵力幾乎都派出去了,就只在京城留了禁衛軍,還被二皇子偷偷拿下了不少。
結果可想而知,二皇子謀朝篡位的過程特別順利。
現在除了極少數地方之外,大部分朝雲國都在他的手中了。
而馮魯和沈成亥也早早地就投靠了二皇子,現在是忠心的走狗。
他們奉命來到關城,除了奪權之外,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把馮正奇攔在關外。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馮正奇這麼快就回來了,而且還連個動靜都沒有就打進了城裏。
馮魯和沈成亥交代完之後,就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求饒。
陸佳甜聽了半天,也沒有聽見和自家有關的,氣的狠踹了他們兩腳。
“說,北定王怎麼樣了?
住在砬子屯的太后等人如何了?
還有我們陸家與馮家的人呢?”
正在磕頭的馮魯和沈成亥聞言就是一頓,臉上的神色有些古怪。
陸佳甜的一顆心頓時就提起來了,景熙也是面色發白。
馮正奇氣急敗壞地吼到:“快說,他們都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