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是他第一次伺候人，而他自己一直以來也不需要別人伺候，確實不那麼清楚自己該做些什麼。
想到現在天已經黑了，百里遙便試探着回答道：“回陛下，天色已黑，奴婢是時候伺候您沐浴更衣了……？”
“……嗯。”
爲了不打擊他的積極性，陸梨梨默默點頭。
根據百里靜所講述的他的情況，陸梨梨初步懷疑他患有多重人格。
現在，百里遙完全認爲自己是個女子，纔會這麼自然地給她當個侍女。
好吧，反正同樣都是女的，陸梨梨便沒有什麼心理壓力地任由他替自己寬衣解帶。
身爲女皇的好處很多，就連沐浴專用的浴池也特別豪華。
有逶迤煙霧不斷從鋪滿了紅色花瓣的水面上緩緩升起，遮擋住了陸梨梨雪白雙肩以下的風景。
然而，卻沒有阻擋住百里遙超強的求知慾。
他蹲在浴池外，一邊仔細替陸梨梨擦着背，一邊猶猶豫豫，最終還是忍不住小聲開了口：“陛下……”
“嗯？”泡在溫熱的水池裏，舒服得陸梨梨微微眯起了眼睛，連聲音都像極了慵懶高貴的貓。
“陛下，奴婢突然發現，明明奴婢和您同樣作爲女子，可爲什麼……”
百里遙說着，有些不安地低頭看了看自己扁平的地方，“爲什麼奴婢的不會長大呢？”
“啊這……”陸梨梨神情一滯。
厚臉皮如她，也忍不住因爲百里遙的這個問題而臉頰爬上了紅霞。
她腦子快速轉着，忽悠的話信手拈來：“阿遙，因爲每個人的體質都是不同的，有些女子天生就是發育不良，所以看起來好像不會長大。”
“哦，奴婢知道了。”百里遙恍然地點點頭。
他很快舉一反三：“陛下，是不是就像有些人長得高有些人長得矮，有些人長得漂亮有些人長得醜那樣，每個人的發育都是不同的？”
“可是陛下……”百里遙似乎又有了新的疑問。
“嗯？”陸梨梨覺得自己已經猜到他想問什麼了。
也不知道百里靜到底是怎麼教孩子的，怎麼他一點也不知道男女之間的區別？
難不成百里靜爲了讓他堅信自己是個女子，所以故意什麼也不教嗎？
想到這一點，陸梨梨覺得自己應該是真相了。
百里遙現在已經替她擦完了背，換了個位置替她擦手臂。
“陛下，奴婢發現自己身上多長了其他的陛下沒有的東西，會不會……會不會特別奇怪呢？”
聽到他果然提起這個問題，陸梨梨低垂着眸，不想看他。
並儘量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常一點：“不奇怪，其實很多人也和你一樣的，只是你沒有機會看到而已。”
百里遙仔細想了想之後，非常認同地點了點頭。
他目光再落在陸梨梨身上時，已經充滿了崇拜：“陛下說得對！若不是奴婢三生有幸成了陛下的侍女，也根本不會有機會知道這些呢！陛下您懂得可真多！”
陸梨梨忍不住揚脣一笑：“呵呵，畢竟朕年長你一點，等你到了朕這個年紀，也一樣會什麼都懂的。”
“可是，奴婢再過兩個月，就能到陛下這個年紀了……”
百里遙有些不自信。
再過兩個月，自己真的能什麼都懂了嗎？
陸梨梨：“……”
……
沐浴完後，陸梨梨並不能直接歇下，因爲她還有奏摺要批閱。
直到半夜，她才忙完了回寢宮裏歇息。
百里遙則睡在她特意安排在鳳牀旁邊的軟榻上。
累了一天，兩個人都很快進入了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