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練到百級再出山 >第214章 來錢的生意
    陳至稍微思考,便立時反應過來。

    不會有修者把本命法寶假託人手,那麼黑衣人的身份便呼之欲出了。

    同時一條邏輯鏈也在腦海中形成。

    玄霄真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覬覦大牢,看來目標並非自己。

    而是大牢中有一名妖囚,或許是對他很重要的一枚棋子,於是才一而再再而三的企圖劫獄。

    “既然四妖案是豐顯離在背後指使,意圖暗害吳去,那麼玄霄上島就應該和北三郡緝妖司統帥無關。”

    他心裏默道:“想不到堂堂道首,也會滿口胡言。”

    在陳至概念裏,癲羅剎便是豐顯離的別稱,所以就算有可能豐顯離和玄霄暗中勾結,也不在他的考慮之列。

    畢竟道首已是欽犯,這個目標太大了,豐顯離這樣的人物明哲保身,萬萬不會與他牽扯上聯繫。

    剛剛想到這裏,懷裏的傳訊珠忽然震動。

    陳至取出來,掃了一眼中年胖子。

    玲瓏坊大執事袁俸心領神會,立時小碎步退出去,還輕手輕腳關上了房門。

    元氣催動,珠子裏立刻傳出吳去的聲音。

    “聽說司寇政績斐然,湖心島已經今非昔比,實在是勞苦功高啊。”

    私下交流,吳去開口就是輕鬆的調笑,但幾句之後立刻轉入正題:“既然一切都已捋順,你準備何時提審黑鷺和青牛?”

    如果陳至沒有接手湖心島大牢,審訊妖王自然輪不到他去操心。

    但如今職責在身,就是無法推脫的分內之事了。

    陳至淡淡一笑,心知吳去對此事看重,於是說道:“我現在回城修整,兩日後返回湖心島,就立刻提審他們。”

    “好!”

    吳去壓低聲音:“不過此事你知我知,不要讓島上其他人插手。”

    “嗯。”

    陳至應了一聲。

    當初與黑鷺候約定見面,陳至曾以吳去面目示人,一番交談之後,故而認定癲羅剎就是北三郡統帥豐顯離。

    本來陳至覺得其中或許另有隱情,但吳去卻出乎意料的認可了這個結論。

    於是擒獲極三境大妖的真正罪名祕而不宣,至今仍以吞噬百姓,暗害獵手定罪。

    “你有什麼計劃了嗎?”陳至想了想,問道。

    從他的視角看來,吳去一直沒有急於審訊黑鷺和青牛,無非是因爲就算得到詳實的口供也沒有意義,現在突然催促此事,定是到了扳倒豐顯離的時機。

    果然,吳去嘿嘿一笑:“昨日家父返鄉,與我秉燭夜談,提及北三郡統帥已經到了該換人的時候。”

    精明如吳統領,也明白拳頭越大聲音越響的道理。

    如今陳至便是他手中最大最重的拳頭,因此不作保留的和盤托出。

    陳至苦笑一聲,沒有繼續就這個話題討論下去。

    他對官場並不感興趣,於是話鋒一轉說道:“昨夜魔頭夜襲大牢,所幸大陣牢固,沒有人員傷亡,進犯者被當場斬殺,屍骨無存。”

    他第一句話讓吳去的心頓時提了起來,聽到後面才長舒口氣,嘿嘿笑道:“湖心島有陳司寇坐鎮,自然穩若磐石,我只想知道,究竟是哪個不開眼的小賊上門送死?”

    陳至頓了頓:“來襲者遺落下一柄長劍,名爲墨麟餚光劍。”

    “臥槽!”

    珠子那邊頓時傳來椅子傾倒的聲音,吳去嚇了一跳,哆哆嗦嗦問道:“就是那把通體黝黑,泛着點點血紅的墨麟餚光劍?”

    陳至沉默不語,半晌後才問到核心:“我想問兩件事,第一,身爲大牢司寇,斬殺緝拿榜榜首是否也有賞錢;第二,這把劍算作戰利品,我能不能自行出售?”

    吳去想了想,沉聲道:“緝拿榜纔出爐不久,其實規則還不完善。但我想,如果因爲身份而有所限制,會大大打擊修者斬妖除魔的積極性。所以你不用擔心身在緝妖司而有所制約。”

    “至於繳獲的戰利品,更是不可能被設下條條框框。”

    “南墉地大物博,才俊輩出,幾件仙器準仙器,在修者江湖還算稀罕,不過拿到王朝的層面去看,其實也算不了什麼。

    “更何況緝拿妖邪之後,大家終歸還是要喫飯,要購買法器、丹藥,如果剝奪了戰利品的所有權,纔是真正令正道修者心寒的倒行逆施。”

    吳去沉默了一下:“只有肚子裏有肉,手裏有劍,掌心有神通,胸中有熱血,這緝拿榜纔不是一紙空談!”

    陳至被這番話鼓動的心中火熱,剛想說話,卻被吳去打斷。

    “可是……你這事有點難辦。”

    吳去放低聲音:“逃犯玄霄被你揚了,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只有那長劍可以佐證此言不虛……”

    聽到這話,陳至頓時如墜冰窖,心裏哇涼哇涼的。

    “所以,用劍換賞銀和私下賣劍,二選其一。”

    他已經明白吳去要說什麼了,乾脆提前直言。

    吳去頓了頓:“我建議換賞銀。姑且不提這樣操作對豐顯離有什麼影響,單說賞銀可以光明正大的花銷,就並非不明不白來歷的銀錢可以相比。”

    “行。”

    陳至思考一下,把珠子塞進懷裏,直接起身。

    袁俸爲人精明,見他要走,也大概猜到了其中因由,恭恭敬敬的一路把他送到門口。

    不過站在大街上,陳至卻迷茫了。

    道首玄霄的賞金不過五萬兩,連欠款三分之一的數額都達不到,確實令人惆悵。

    看來還要想辦法再賺些銀錢。

    陳至和吞金獸對視一眼,確定了想法一致。

    小烏龜說道:“不如我們先去緝妖司,把賞錢換了,順路看看有沒有商機。”

    “做生意?”

    陳至啞然失笑。

    不過吞金獸卻一本正經的板起臉:“真正賺錢的行當都寫在南墉律法之中,難道除了做生意,老闆還有更好的辦法?”

    陳至被這一句懟得失神,想了想確實有理,深吸口氣,走在當先。

    ……

    垂州不愧爲大州府,主幹道熱鬧非凡,數十米寬的大路兩側,攤販們兜售着各色貨品,還有很多娛樂遊戲供人解悶。

    陳至百無聊賴的在棋攤圍觀了半晌,搖搖頭頹然離開。

    他對下棋一竅不通,看着棋臺旁越堆越高的銅錢和銀錠,也只能過過眼癮。

    “咚隆。”

    一個聲音吸引了他。

    向着聲音源走過去,擠進人羣打量一下,發現原來是投壺遊戲。

    攤主是個老實巴交的男人,臉色黝黑,看起來不是很精明的樣子。

    放眼望去,壺的質地和他的面部皮膚一般粗糙,雖然壺身添上兩耳,卻是花瓶模樣。

    不過南墉的投壺遊戲明顯開始走向多樣化,場地裏除了遠近不一的十數只壺外,還有桌椅充當障礙物,以增加命中難度。

    除此之外,攤位最後方的圓桌上,還擺放着一小堆銅錢、碎銀,以及一錠二十五兩的銀元寶。

    最顯眼的,是正中的一枚黑珍珠,黝黑烏亮,渾圓凝重,只看一眼,便知價值不菲。

    陳至眼裏一亮,默默把司寇的腰牌摘下來,攏進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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