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練到百級再出山 >第215章 解藥
    “攤主,投壺怎麼玩?”

    陳至問道。

    老實巴交的中年人低頭哈腰走過來,解釋道:“十二支箭一錢銀子,中八籌得銅板;中十籌得銀兩;十二籌全中,黑珍珠奉上。線後投射,逾越無效。”

    他打量了陳至一下,又取出一枚拇指大小的靈石,補充道:“小本生意,恕不招待修者高人。”

    陳至知道,這顆質地渾濁的石頭,便是南墉普遍用來檢測真氣的試金石。

    不過他也理解,投壺要是修者來玩,任攤主有金屋銀屋也要輸得一乾二淨。

    於是點點頭接過,攥在掌心,片刻後交還回去。

    到達垂州不久,他就讓小魚搞來了一塊靈石測試過。

    事實證明,元氣和真氣不同,用靈石測算下來,陳至約等於廢人一個。

    所以他面色不變,異常沉穩。

    攤主打量了一下靈石,見沒有變色,嘴巴微張想說些什麼,但是見陳至面白無鬚,便沒有問出口,只是把十二支細細的箭矢遞了過去。

    他掉以輕心了。

    若是補充詢問一句是否身有修爲,恐怕臉皮薄的司寇大人也不好否認。

    但既然你不問,那便不好意思了。

    陳至捏緊箭身,輕描淡寫的拋出。

    “咚隆、咚隆、咚隆。”

    沉悶的連續響聲吸引了路人注意,紛紛圍上來駐足觀看。

    三箭連續投入,攤主面不改色,甚至還多了幾分欣喜。

    白天玩投壺遊戲的人並不多,這青年就算命中八籌,能招攬來大量主顧,也還是有賺頭的。

    然而緊接着,又是五箭命中。

    攤主明顯有些緊張,走近看了看陳至站位,確定是在線外,纔沒有吱聲。

    “咚隆、咚隆。”

    “十籌了!”

    路人紛紛喝彩,投去驚歎的目光。

    攤主額角冒出幾滴熱汗,擺了擺手,試圖打斷陳至節奏:“往後退半步,你觸線了。”

    “哦。”

    陳至沒有爭辯,乾脆的後退兩步,隨手一拋,箭矢全部命中。

    “先把那枚黑珍珠拿來。”

    他又取出一錢銀子,笑道:“再來十二支箭。”

    攤主此時已經明白這青年準頭不俗,扭捏着不願意賣給他,但見圍觀的人越聚越多,只好牙齒打碎往肚裏咽,陰着臉送上珍珠和箭矢。

    很快,又是全中。

    “沒珍珠了。”攤主搖頭。

    陳至淡淡一笑,指着那錠銀元寶說道:“你說中十籌給銀兩,把銀錠拿過來吧。”

    沒想到攤主幹脆賴賬:“那是十籌的獎品,公子剛剛中的是十二籌。”

    聽到這話,人羣中噓聲大作,攤主被無數個白眼砸的默默彎下了腰,但卻依然耍賴不肯承認。

    “那行。”

    陳至沉吟一下,再取出一錢銀子:“再來十二支箭。”

    攤主可以耍賴,但不能不賣,畢竟生意還要繼續做,如果不賣箭矢,就相當於關張了。

    他看着圍觀的人羣,咬咬牙收了銀兩,送上箭矢。

    過不多時,圓桌上已經空無一物。

    “還賣箭嗎?”陳至問道。

    攤主欲哭無淚,脾氣也被激上來了:“賣!”

    陳至淡淡一笑:“你還有獎品?”

    攤主惡狠狠道:“你往後退十步,投中就把箭拿走,我還就不信了!”

    陳至搖搖頭,佯作不願意:“來玩贏的是銀錢,要那箭矢有何用。”

    攤主怒道:“我這箭矢用的是彈性好、硬度高的紫衫木,因爲形狀不規則,加工也頗費工夫,賣到一錢銀子絲毫沒有問題。”

    陳至沉默了一下,打量着百多隻箭矢,點了點頭。

    半個時辰之後,攤主看着自己辛苦積攢下的箭矢全部易主,欲哭無淚。

    他偷眼看了下人羣,低聲和陳至商量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公子可否返還我十二支箭,否則這生意沒法做下去了。”

    陳至淡淡一笑,想到攤主耍賴時的嘴臉,爽快的甩了甩頭,便想轉身離去。

    但攤主拉住他,悄聲說道:“公子且慢,如今你有箭矢我有壺,圍觀人數衆多,不如合作。”

    “哦?”

    陳至挑了挑眉:“五五分賬?”

    “開什麼玩笑!”攤主頓時暴怒,一副愛咋咋地的冷臉。

    “那我走了。”

    陳至補充一句:“我喜歡這些箭矢,留在家裏自娛自樂也好。”

    攤主頓時慌了,他本來想着隨後便找友人去低價收購,這樣小攤可以繼續開張,但他若是不賣,自己就需要再行打造。

    那樣的話,重新迎客要等到不知何年何月了。

    於是趕緊拉住陳至:“就按你說的辦吧。”

    “你確定四六分?”

    陳至笑眯眯道:“我覺得三七比較合適,你出力,我出箭。”

    “……四六,四六。”

    攤主趕緊捂住他的手勢,哆哆嗦嗦道:“底線了,真的底線了。”

    看着攤主抱走箭矢,陳至心情非常愉悅,湊近亮出緝妖司腰牌:“我先去四下逛逛,晚些再回來收錢。”

    攤主見他是緝妖司中人,嚇了一跳,唯唯諾諾連聲應道:“小人就在此地等候大人,請大人放心,萬萬不敢溜走。”

    陳至很滿意的轉頭離去,拍拍養心玉,對在裏面酣睡的吞金獸說道:“醒醒,搞定了。”

    小烏龜鑽出,照例掛上陳至肩膀,興奮道:“賺了多少?”

    “一枚黑珍珠,二十九兩白銀,一百六十二文銅板,還有一個合夥人身份。”

    陳至清點着戰利品,大手一揮:“先去統領府領賞,然後到玲瓏坊賣珍珠,最後回來分錢。”

    ……

    投壺小攤正對面,豐宣酒樓三層雅間的露臺上,一個高大老者負手而立,把剛剛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

    他便是從京師返回垂州的定東將軍崇兆奎。

    此時崇兆奎背後的房門敞開,冷風倒灌,圍坐在桌後的幾名精壯漢子卻沒有絲毫不滿,但桌下暗暗攥緊的拳頭,說明他們也並非寒暑不侵。

    “有點意思。”

    崇兆奎招了招手,喚來心腹,指着陳至背影說道:“你去邀請此人到府上一敘,切莫冒犯。”

    “是。”

    心腹領命而去。

    崇兆奎腦海裏閃過剛剛的一幕,忍不住哈哈大笑。

    不知不覺間完成搜刮,這般高明手段,正是自己急需的人才。

    他轉移了視線,遙望南方。

    如今萬事俱備,可以說北三郡已盡在掌握,但爲防殤昊反撲,必須做好固守的準備。

    囤積糧草、修建工事、招募兵士,這些都需要難以計數的金銀支撐。

    而他手裏,卻正缺少搞錢的行家裏手。

    所以那年輕人,豈不正是自己的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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