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以前就見過？”
韓墨軒也看到了那張照片，他看向她，沉下眼眸，“我們回去說好嗎？”
不知道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外婆合上相冊交給穆若曦，“快回去休息吧！是不是看了太多小時候的照片，想起傷心的事了？傻孩子，你媽媽都走了那麼多年，外婆不希望你一直沉浸在過去。”
穆若曦不知道該怎麼迴應外婆的話，她只是不可察覺地點了點頭。
韓墨軒摟着穆若曦回到房間。
她輕輕掙開他，走到牀邊坐下，相冊放在她的腿上。
她手指顫抖地打開相冊，翻到了最後一頁。
韓墨軒走到她面前，“若曦，你還好嗎？”
穆若曦手指劃過那張照片，指尖停在照片上的天使項鍊上，“原來這個項鍊我十歲的時候就戴着了。”
她擡起頭看向墨軒，聲音帶着微不可察的顫抖，“不是公關文案嗎？包括那本畫冊，不是提前讓人做好的嗎？”
“若曦……”
“那本相冊是外婆剛找到的，我今天是第一次看到。墨軒，爲什麼你的畫冊裏會畫着我十歲時候的模樣？”
“我……”
她先一步打斷他的話，“別騙我好嗎？誰都可以，唯獨你不行。我接受不了你騙我。”
她一直以爲兩人第一次見面是她大四的時候，爲什麼會是在她十歲的時候？
穆若曦的聲音帶着哭腔，“那照片，網上絕對沒有，我也是第一次看到，照片裏的姿勢，裝扮，包括項鍊，都一樣，爲什麼你的畫冊上畫着十三年前的我？”
老天爺能不能告訴她！她身上到底還藏着什麼祕密？
韓墨軒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我們……很久以前就認識了。”
穆若曦合上相冊，雙手捂住頭“你跟媒體說的那些事兒，是真的還是編的？”
“有真有假。我們第一次見面，的確是你十歲的時候。”
“我……我……”一點都不記得。
突然回想起來，其實墨軒暗中問過她好幾次了，可是在她的記憶中，她和墨軒的第一次見面是在她大四誤闖酒店，所以她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想過。
穆若曦突然間像被雷擊中了一樣，她起身退到牆角，貼着牆，死死盯着墨軒，“你，你是不是知道我的記憶出了問題？”
“是的。”
“韓墨軒，你到底還瞞着我什麼？”她衝着他失聲低吼。
難道這一切都是假象嗎？
她的幸福，他的溫柔，都是假的嗎？
“不要胡思亂想，若曦，我騙了你，是有理由的，但是要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說。乖，不要這麼激動，冷靜下來，想想我們在一起的時光，想想我們經歷的這一切。不要隨便說出傷害對方的話，好嗎？”
見她身體顫抖，韓墨軒小心不再激怒她。
她望着他，淚水佈滿了臉龐。
“老婆，我抱抱你好嗎？”他心疼地看着她無助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靠近她。
“不，不要！”穆若曦慌亂地拒絕。
韓墨軒深呼吸一口，不敢刺激她，只好退一步，“好。我不靠近你，我就在門口。等你想聽我解釋的時候，你就叫我。”
直到退出房間，他站在門口，聲音依舊溫柔，“若曦，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愛你，不會改變。”
門慢慢的關上了，穆若曦縮在牆角，腦海裏無數記憶混亂地飄着，她抓不住頭，也看不到尾巴。
門口，韓墨軒掏出手機，手指有些顫抖地撥通了周霖的電話，“她知道自己記憶出問題了，我們在A市影視基地旁邊的龍城，你過來一趟，我怕她記憶不穩定會出事！”
“好的，我馬上趕過來。”
打完電話，韓墨軒靠在牆上，憤怒地一拳打到牆上。
怎麼會忘了這點細節問題！
房間裏，穆若曦捂着頭，墨軒的一句話好像打開了她記憶的開關，無數陌生又熟悉的記憶在大腦裏飛馳而過，她想抓住什麼，可是太快了，除了給大腦帶來痛苦，她什麼都記不起來。
“我們十歲就見過，我十歲就見過墨軒……爲什麼一點都不記得？嗚嗚……快想起來啊！”她用力敲打自己的太陽穴。
頭痛得快要炸開了！
“嘔……嘔……”穆若曦跪在地上承受不住痛苦幹嘔。
“穆若曦，你要勇敢點，那些是你的記憶，別人憑什麼拿走？快想起來！”
韓墨軒打開門，就看到她跪在地上，拼命敲自己的頭。
“若曦，住手！”
韓墨軒慌張地衝過來抓住她的手，把人抱起來急忙走到牀邊。
外公外婆聽到聲音趕過來，看到若曦在牀上痛苦地翻滾，全都驚住了，“這怎麼了？食物中毒了嗎？”
韓墨軒一邊壓住若曦，不讓她自殘，扭頭呼吸急促地回答，“若曦受到一些刺激，我已經叫了醫生，他馬上過來。”
外婆走到牀邊，看着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穆若曦，心疼地伸手按在她頭上，“曦曦，我是外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別嚇外婆。”
“外婆，沒用的。若曦的記憶被人篡改了。”
“記憶被篡改？！”外公外婆都是大學教授，對於這個名詞也是有所耳聞。
“具體的事等醫生來了再說。”韓墨軒把穆若曦摟在懷裏，小聲在她耳邊低喃，“乖，別怕，若曦，我在這裏。”
穆若曦慢慢靜了下來。
她的手死死抓着韓墨軒的衣服，聲音低得要湊近才能聽到，“別走。”
“我不走！我哪裏都不去，我就在這裏陪着你。”
外公外婆見兩人這樣，搖搖頭，一起出了房間，在外面着急等着醫生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穆若曦慢慢睜開了眼睛，和韓墨軒四目相對，“你能不能跟我仔細說說我們第一次見面的事。”
“等周霖來了，你的記憶很脆弱，不能受到太多刺激。等確定你沒事了，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我怎麼會想瞞着你呢？那些都是我們共同的回憶。”
他手指顫抖地擦掉她的眼淚，心疼地低頭親吻在她額頭。
“你什麼時候知道我記憶有問題的？”
“當你說你初戀的時候。”
穆若曦怔住了，“可我的初戀情就是皓哥——”
她驚愕地盯着他。
韓墨軒捂住她的眼睛，“現在不要想這些，閉上眼睛休息，之後我都會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