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若曦扶了扶墨鏡，看向身側的人，“尹一，你確定你可以？”
這人是蘭頓給她的五個人之一，是她最後的底牌。
“沒問題，一個療養院而已，我從世界上最嚴密的監獄都逃出來了，這裏，小意思。”
世界上最嚴密的監獄，這人都做了什麼？
管他呢，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她要的人帶出來！
療養院裏，到處都是活蹦亂跳的病人，身後跟着一個護士或者醫生。
穆若曦跟在護士後面，左繞右繞，最後來到一間病房門外。
她透過窗戶看見有人躺在牀上。
護士打開最外面的鐵門，還隔着一個鐵柵欄，她卻停了下來，“你有十分鐘探視時間。”
這麼遠的距離……
她回頭看向護士，“我想進去跟他說幾句話，方便嗎？”
護士挑眉，“病人有暴力傾向，探視必須隔着鐵門，這是療養院的規定。”
穆若曦瞭然，她從手上摘下一塊女士表，塞到護士的口袋裏，“我想你可以幫我鑑定一下我的表能值多少錢，等你鑑定完畢，我也該走了。”
護士把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沒有一件便宜貨，那這表應該價值不菲。
她上前打開鐵柵欄，“我去下洗手間，很快回來。”
捂着口袋，護士轉身走了。
等人走遠了，穆若曦推開鐵柵欄，走進病房。
一個狹小的單人病房，除了一張牀，什麼都沒有，應該是怕病人犯病的時候傷人傷己。
一想到曾經那麼囂張的男人，如今就被困在這樣一個小單人病房裏，穆若曦甚至有些同情他。
“褚鳴，想不想離開這裏？”
牀上的人突然坐起來，眯起眼睛看着她，“你好大的膽子，難道沒聽到那個護士說我有暴力傾向嗎？我在這裏把你殺了，都不用負法律責任！”
“殺了我，你這輩子都出不去這裏了，那你還怎麼給褚依純報仇？”
下一刻，一抹白色身影已經衝到她跟前，把她摁在牆上，褚鳴眼裏閃過殺意。
她冷吸一口氣，“我腰上有傷，快放開我。”
“你不怕我？”褚鳴眼裏露出疑惑之色。
“你這病房裏有監聽嗎？”
褚鳴放開她，雙手抱在胸前，笑道：“沒有，他們不敢放，上次我出去就是藉助一個竊聽器的零件，他們學乖了，反正也沒人來看我，監聽我做什麼？”
“那就好。我時間不多，長話短說，要不要跟我合作，我可以帶你離開這裏，也可以幫你報仇！這帝都應該有不少你看不慣的人吧？”
她想了很久，唯一能跟她合作的就是褚鳴了，這人的行事作風，絕不可能是某個組織的成員，因爲他比她更厭惡這些暗中的組織你！
“爲什麼要幫我？”
“是合作，你要跟我去B國首都一趟，幫我救一個人。你雖然病了，但是我相信你想重整你的勢力，問題應該不大。”
“救誰？”
“冷焰，我的保鏢，有人綁架了他，想威脅我。你見過他的，在遊輪上，你還記得嗎？”
“不記得。”
褚鳴走近她，他低頭在她身前嗅了嗅。
“你是韓墨軒的女人，你不去求他？”
“我正在跟他辦離婚，在帝都，我不屬於任何勢力，我就是我，穆若曦。要不要合作？”
褚鳴走到牀邊，直接翻上chuáng，閉上眼睛睡覺。
“抓走冷焰要對付我的，極有可能是‘五芒’的勢力，‘五芒’勢力盤根錯節，當年帝都學生罷課引起的悲劇，你還沒找到真兇吧。”
褚鳴突然坐起來，眼神如刀片一般死死盯着她。
“你都知道什麼？”
“這個國家發生的所有事，都有‘五芒’的參與，我不相信那件事‘五芒’只是旁觀者。當時我們只是一羣初中生，是什麼惹得他們動用了坦克，又是爲什麼這件事被抹掉了，網上只剩下零星報道。你不跟我合作，褚依純永遠都只是死的不明不白的無辜路人，沒人會去翻這個案子！”
“我翻了！”褚鳴脖頸暴起青筋，“可是那些人太卑鄙了，他們站在那個位置，根本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
“那就把他們拉下來，逼他們低頭。”
褚鳴盯着她，穆若曦目不躲閃。
“你要找褚依純死的真相，我要找他們把我當棋子的真相，我們是最適合合作的人了，褚鳴。”
她朝他伸出手。
坐在牀上的人看着她的手，瘦削的臉上，似乎有一絲動容。
突然，門外傳來警報聲。
一個人退開病房的門，一套衣服丟到牀上，“時間不夠了，有人來了，要走趕緊走！”
褚鳴抓着手衣服。
穆若曦緊張得手心都冒汗了，她怕褚鳴會拒絕，這個人的心思，從來不是正常人能猜到的。
“門口等着。”
聽到這四個字，她鬆了一口氣，走到門外，忍不住笑了。
尹一走出來，見她笑了。
“很有魄力，竟然找這樣一個定時炸彈當夥伴？不怕他背後捅你刀子？”
“我從來不背後捅人，那太沒意思了，我喜歡折磨人。”
褚鳴走出來，嘴角帶着邪佞的笑，朝尹一挑了下眉，率先走了出去。
尹一摸摸鼻子，“這人真討厭。”
從療養院離開，三人開車到了蘭瑟準備的直升機坪。
看着眼前的大傢伙，褚鳴眼神一動，“讓我來開？”
穆若曦和尹一同時開口：“你會開？”
“會，但是他們不給精神病人發駕駛員執照。”
兩人：“……”
褚鳴一個眼神，駕駛員脊背一寒，直接下了駕駛艙。
尹一想喊人回去，褚鳴先一步上了駕駛艙。
“我，我記起來還有些事沒處理完，我們晚點B國見。”
尹一向兩人招了招手，轉身就跑。
讓他上一個瘋子開的飛機，門都沒有！
褚鳴歪頭看向穆若曦，“不是要合作嗎？來啊！”
穆若曦深呼吸一口，擡腳上了後艙。
褚鳴看她的目光變了變，似有不悅，又不知該找誰泄憤！
“你有種！”
另外兩個工作人員跟着上了後艙。
直升機剛啓動，一抹身影衝了上來。
穆若曦看到尹一，詫異道：“你不是晚點到B國嗎？”
“你都不怕死，我是個男人，會慫？走吧！”
穆若曦訕訕一笑，誰說她不怕死的，她搓搓手掌，看向一個工作人員，“直升機上應該有降落傘吧，要不，我們都先背上？”
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