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警務部的人？”
小A擡起頭，努了努鼻子，“不確定，對方藏得很隱蔽，我怎麼下釣餌，都沒上鉤。”
穆若曦坐在她身邊，這是她第一次看小A工作，完全沒有了平常的社交恐懼，此刻的她眼裏閃着光芒。
這側臉……
像極了一個人。
“你看我做什麼？”小A突然扭頭看向她。
“你認真起來，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誰啊？”
穆若曦淡淡一笑，“他很早就去世了，我們也不是很熟，我只是見過他幾次而已。”
小A看了她幾眼，回頭繼續喫飯。
等小A喫完飯，她又坐回牀邊，雙手開始操作電腦。
“蘭頓叔叔讓他們來帝都之前，把這些信號注入身體裏，我能隨時掌握他們的行蹤，現在只有錢寶寶找不到了。”
“信號最後一次出現是在哪裏？”
“距離你三公里的地方。”
“傑克……”穆若曦低頭低喃了一句，“我跟褚鳴說一聲，這帝都應該還沒有他去不了的地方。”
“等下，你先看這個！”小A突然叫了一聲。
穆若曦擡頭看過去，就見一個監控畫面，桌上放着一個名片，小A放大了之後，上面是一串電話。
“這是？”
小A停下手裏的動作，雙手交握抵着下巴。
“我侵入了黑皇的監控系統，應該不是侵入，我進去的時候，他們已經撤掉了所有防護。這是……請君入甕。”
小A扭頭看向她。
穆若曦讀着名片上的電話號碼，默默掏出了手機。
“你要打過去？”
她扯扯嘴角，“嗯。”
“這樣你會失去主動權。”
“現在最有可能知道錢寶寶下落的就是他，你扯出來，別把自己暴露了。”
穆若曦提醒完，站起來，照着名片上的電話撥了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我還以爲你不敢打這通電話呢。”
傑克聲音裏帶着笑意，愜意地坐在酒店頂樓休息。
“你早就料到我會打給你？那就說明你知道我會離開，我一直很詫異爲什麼他們救我離開那麼簡單順利，原來你根本沒有困住我的打算。”
“聰明。”
“沒想真的困住我，卻把戲做了十足十，傑克，所謂的‘名單’只是你的藉口吧，你真的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
傑克臉上笑意褪去，他望着夜空繁星，神情複雜。
“我不能告訴你。但是有一件事我可以告訴你，那份名單不會是你的保命符，只會是催命符，把它給我，在你還能脫身的時候，離開H國，這輩子都別再回來了。”
“理由呢？”
“沒有理由。你不服輸，只會害死更多人，不管你怎麼鬥，你只有一個字，輸。”
輸嗎？
她還沒搞清楚自己的敵人，傑克爲什麼知道她已經輸了？他到底知道多少內情？
“我不懂你的意思。你不是也跟‘五芒’作對嗎？你怕他們？”
傑克嘆了一口氣，“穆若曦，你這樣子想，你已經輸了，名單交出來，不然你會後悔的。”
“你到底什麼意思？”
“我已經跟你說太多了，到此結束吧。”
見傑克要掛電話，穆若曦急忙問道：“既然有些事你不能說，我就不問了。我們來談談能說的事，錢寶寶在你那裏嗎？”
“什麼夜天使，她在哪裏？”
那邊已經掛了電話，穆若曦盯着已經掛了的電話，擰起了眉頭。
說完，傑克掛了電話。
穆若曦收起手機，眉頭擰了擰，“夜天使？”
“那是什麼？”小A不解地問。
穆若曦抿了抿脣，看着小A一臉茫然的表情，她動了動脣，最後淺淺一笑，“我去找錢寶寶，你早點睡吧。”
“我已經定位你的手機了，如果——”
“小A，一旦我發出危險信號，就把記者引過去。別的事你先別做，好好休息。”
穆若曦走出房間，傑克說她會害死身邊的人，這句話讓她恐懼。
不管是錢寶寶還是小A，他們都是曾經經歷苦難躲起來的人，如果因爲她，出了意外，她不會原諒自己的。
深夜裏，一輛車開出農場。
穆若曦一邊開車，一邊給莊微微打電話。
“喂？”
“是我，穆若曦。”
“你平安了？你在哪裏？”莊微微放下毛巾，從牀上起來，看了一眼還在睡覺的馮子傑，快步走出房間。
走到馮子昂房門口，她敲了敲門。
馮子昂打開門，莊微微用脣語告訴他是穆若曦打來的電話。
馮子昂讓開路，讓莊微微進房。
“你知道什麼是夜天使嗎？”
馮子昂打開門，莊微微立刻走進房間，開了免提。
“夜天使？知道啊，你怎麼會問這個？你現在平安嗎？我想跟你見一面，機場的事，還有你被帶走的事，我希望能深入瞭解一下。”
“我朋友成了夜天使，在伺候撒旦，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莊微微聲音突然急了，“這是誰跟你說的？黑皇傑克嗎？若曦，絕對不要接近夜天使，你相信我！”
“告訴我，到底什麼是夜天使？”
莊微微沉默了片刻，解釋道：“夜天使是一種稱呼，這個稱呼在各國有所不同，但她們的作用都是一樣的，那就是用作交易的性.奴。”
穆若曦大腦嗡地一聲，看到前方一輛車開來，她猛地一個急剎。
“若曦？你還好嗎？”
“她不是什麼無國籍的女囚，她是錢寶寶，我資助的學生，肯定是哪裏搞錯了！我一定要救她呢？微微，你不是一直讓我相信你嗎？那我現在給你一個籌碼，幫我救她出來，我就跟你們合作！”
“若曦，我可以幫你，但是我不確定能不能救出你錢寶寶。夜天使的存在很悲哀，但是已經是各國之間默許的存在，這是那些人維持聯繫的一個方式，就是總統先生，也不會干涉的。”
“我一定要救她！幫我救出她，我們就能坐下來談你想談的事。”
“好，我陪你去試試。”
莊微微報了一個位置，約好碰面，就掛了。
穆若曦再次給傑克打電話，那邊卻是關機。
她只能踩下油門，趕往莊微微說的位置。
那是一箇中世紀的城堡，在帝都這樣的現代化都市，竟然藏着這樣一個神祕的地方。
莊微微已經到了，看到她下車，她走過來，提醒道：“若曦，你得冷靜下來，你朋友爲什麼會被帶到這裏，如果有人提醒你，她已經陪伴撒旦，那你就要有心理準備。”
“心理準備什麼？”
“準備面對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