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門都被炸變形了，韓墨軒表情暗了幾分。
小區負責人看到他們，走上前來，禮貌地問道：“請問兩位是？”
韓墨軒拿出鑰匙，負責人目光變了一變，“請您借一步說話。”
他扭頭看向穆若曦，“你先進去看看。”
“嗯。”
她走進公寓，這裏一點都不像常住人的，只有一個沙發，一個冰箱，因爲爆炸，地面很多零碎的東西。
小A這段時間就住在這裏嗎？
韓墨軒走進來，門口已經沒有了工作人員，她開口問道：“那些人是幹什麼的？”
“小區物業，這裏的小區對住戶的隱私性保護非常好，這個小型爆炸驚動了他們。”
“他們不會懷疑吧？”
“不會，他們並沒有見過小A。況且，我說了這裏是你休息的地方，他們更不會懷疑了。”
穆若曦：“……”
她的名聲是怎麼變到這麼糟糕的，?好像有跡可循了。
韓墨軒關上門，走到客廳，就看到地上還有許多喫食的殘跡，電腦已經被炸得粉碎，牆面都黑了一大片。
她當時明明聽到有敵人來了，卻不打算逃跑。
想到第一次看到小A，對方一臉社恐的模樣，心底突然升起一股煩躁感。
若曦走到電腦燒燬的地方，伸手摸了一下殘破的桌面，問：“小A會出事嗎？”
“不知道。如果她沒有發現致命的線索，也許不會出事。”
兩人都沉默了，小A都把線索告訴他們了，怎麼可能沒發現？
“我害了她，我就不該讓她來帝都幫我，她一個天才宅女，躲在小黑屋裏，整個網絡，任由她逛，我真的是個倒黴鬼，沾誰害誰。”
攥緊拳頭，抵住桌面，她心底的憤恨和無力再一次無限擴大。
手機響起，她收斂心神，拿起來，“王冕？”
“冷焰怎麼樣了？”
“他沒事。王冕，小A也出事了。”
媽媽留給她的勢力，到這一刻，全軍覆沒。
王冕從病房走出來，“她失蹤了？”
“嗯，冷焰親耳聽到她被人抓走了，她把電腦引爆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自己。”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
“王冕。”
“行了，我要是猜到你要說的，那就不必說了，我不想聽。要是我沒猜到，我現在也顧不上，你要是閒着，給我送個午餐吧，醫院的飯太難吃了。”
穆若曦心頭一暖，“好，我給你送。”
她掛了電話，韓墨軒已經裏外檢查了一遍，“送什麼？”
“有什麼發現嗎？”
“沒有，走吧。”
“嗯。”
兩人離開小區，一輛普通的白色轎車，不遠不近，始終跟在後面。
回別墅之前，他們去了超市。
韓墨軒推着購物車，穆若曦在前面認真地挑選東西。
“買這麼複雜的東西，你會做嗎？”
見她把一塊豬肝放進購物車，韓墨軒終於忍不住提醒她。
穆若曦回頭看他，挑了下眉，“你在懷疑我的廚藝？”
“沒有。”
她莞爾一笑，“你沒見過我做菜，原諒你了。”
走到冷凍食品區，她彎腰挑選東西，一擡頭，透過玻璃的反射，一抹人影一閃而過。
她直起身子，把東西放到購物車，走近韓墨軒，“好像有人跟蹤我們。”
韓墨軒眉頭一緊，按住她的肩膀，“你正常買東西。”
“嗯。”
他轉身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她在超市裏到處轉着買東西，跟着她的人有時候感覺到，有時感覺不到。
十幾分鍾後，韓墨軒走過來，接過購物車，“走吧。”
“目標鎖定了，我們走吧。”他一手推着購物車，一手摟住穆若曦。
“不，抓他嗎？”
她還以爲冷焰要過去把人當場抓住呢。
“不要打草驚蛇，敵人很機敏，從來不留線索讓我們調查，這次這個，不管是誘餌還是疏漏，都要挖到底！”韓墨軒解釋完，扭頭朝她寵溺一笑。
穆若曦恍惚了一瞬，她暗暗掐了自己一下，很痛，不是做夢。
爲什麼她覺得冷焰越來越像墨軒了？
開車到家，冷焰幫她把食材搬進廚房，就被推出去了，“我自己做，你腦震盪還沒好呢，去休息吧。”
“你真的可以？”
穆若曦立起兩道眉毛，“冷焰，你在質疑我的廚藝？！”
他溫柔一笑，“如果需要幫忙，喊我。”
作爲一個女人，竟然被一個保鏢這樣嘲諷廚藝，她……不能忍！
“你等好了，我一定做個四菜一湯，給你瞧瞧！”
關上廚房的門，她氣呼呼地走到滿桌食材面前，伸出手，突然有些不確定了。
“我在夢裏生活了十年，總不會一點幫助都沒有吧？”
半小時後，廚房裏一聲尖叫，韓墨軒快步走到廚房門口，打開門，就見鍋底冒火，他兩步上前，抱住嚇到的人，一手拿蓋子蓋住鍋。
“沒事了，油過熱會着火的。”
穆若曦又驚又惱，小聲嘀咕道：“我要做蔥爆羊肉……”
明明做菜的步驟都在腦海裏，爲什麼實踐出來，就完全不一樣了。
韓墨軒無奈一笑，“還是我來吧。”
“不，我會做菜，剛纔是意外。”說着就要重新上手。
“那我給你打下手吧，你這個速度，王冕得餓死了。”
“呃……好叭。你把這個鍋拿走，我重新拿個鍋炒。”
韓墨軒單手拎起炒鍋，轉身放到空位上，見位子上還掛着圍裙，再回頭看某人穿着高級羊毛衫就披甲上戰了。
拿過圍裙，走過去，“把這個戴上吧，不然你以後做一頓飯，就得報廢一套衣服。”
穆若曦見他手裏的圍裙，輕拍一下腦袋，“我忘了，給我吧。”
她伸手去拿，對方卻避開了她手，把圍裙從她頭上套下。
“手臂張開。”
他溫柔的聲音，讓她不受控制地聽從。
他彎腰，雙手從她腰間環到背後，鼻息拂過她耳垂，他身上的溫熱氣息環繞着她。
他拉着帶子繫了個活結，然後緩緩放開她，笑道：“去吧，這次油溫別太高。”
“啊，好，好的。”
她急忙轉身背對着他，大口深呼吸。
她不會真的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紀吧，怎麼會因爲這點程度的撩撥而無法自持。
她可是一個演員，比這更欲的男女互動，她都做過。
“怎麼了？”身後傳來韓墨軒的疑問。
“沒，你去切菜，我要開始炒這個菜了。”
忽略狂跳的心，她閉上眼睛，再次睜開，專注地盯着面前的食材。
這次，她的四菜一湯終於順利完成了。
盯着桌上的菜式，她也難掩震驚，她躺了半年，夢裏過了八年，她很清楚自己是在夢裏學的做菜，如果夢裏學的東西，現實中可以用，那……
細思極恐，她握緊筷子，深呼吸。
“怎麼了？”韓墨軒看着她，關心地問。
“沒有，就是挺意外自己能做出這些硬菜。”
韓墨軒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菜，低聲喃喃：“我也很意外，你什麼時候學的做菜？”
“快喫吧，喫完我還要去醫院送飯。”
她拿起筷子，把剛纔那奇怪的思想甩出腦海，那種想法要是能視線，這個世界不就亂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