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A是我們中最小的一個，當年我才八九歲，而她也不過兩三歲，你母親計劃得很好，把我們送到W國，給我們新的身份，但你母親被發現了，她被‘五芒’處決了，根本沒到W國，而我們……被她的幫手蘭頓和一個神祕的人收留了，教我們如何融入社會，幫我們把已有的天賦發揮到極致，那時候我們才知道，自己不過是從一個牢籠，到了另一個牢籠而已。”
“那個神祕的人是誰？”
“不知道，我只是見過她的背影，聽過她說話，她很可能是跟你母親同一期的‘五芒’特工，而且是一直在國外負責任務的人，不然你母親那麼厲害都被處決了，那個神祕人卻能安然活到現在。我這次來帝都，沒告訴任何人，可我一下飛機就被盯上了，那些人應該是從國外跟過來的。”
“是蘭頓和那個神祕人？”
“除了他們不會有其他人。若曦，你母親當年的死，你有沒有想過，是有隱情的？錢寶寶曾聯繫過我，問過對你母親的印象，和實驗室的事，她對你母親的死起了疑心，然後她就被殺了。”
穆若曦脊背一寒。
“我們都是棋子，那個神祕人，利用我，小A，錢寶寶，等等所有人來你身邊，說是爲了保護你，還不是爲了監視你。你的勢力一旦強大，我們就必須立刻離開。若曦，或許從你拿走你母親遺囑的時候，你就成了那人棋局上的一枚棋子……呃！”
“沐恩，你怎麼了？”
“我好冷……好痛……我不想再被人控制了……如果從出生就是別人手裏的棋子，我寧可不要活着……嘟嘟嘟！”
手機那頭突然掛斷了，穆若曦還要撥過去，冷焰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你怎麼一直在打電話？你的位置偏離太遠，中間有一段堵車，我現在過不去。”
“我在胡津大橋，沐恩聯繫我了，她在大橋附近，我去接她。”
韓墨軒一愣，“沐恩？你先別衝動，別一個人過去，你周圍的情形不明，先等我過來。”
沐恩怎麼會這時候出現，難不成是有人要利用沐恩引她出現？
“沐恩跟我說了一些事，我現在腦子很亂我，我必須立刻找到她，她狀態好像很差，不知道經歷了什麼？”
“別輕舉妄動！”
“不行，我怕她出事！我就在高塔旁邊，你快過來找我。”
掛了電話，她踩下油門，衝上大橋。
遠處的廣告牌非常醒目，面朝大海，左手邊有高塔……
是那裏！
鎖定了位置，她一路開下大橋。
停了車，就往海邊跑，一邊忙着撥打沐恩的手機。
嗡—嗡—嗡！
“沐恩的手機？”
她衝過去，從地上撿起手機，四處張望，卻一個人影都沒看到。
“沐恩？！”
她衝着周圍大聲喊她，可除了海浪聲和來往的汽笛聲哪裏還有其他人影。
她兩邊跑了好遠，都沒看到沐恩的身影。
最後只能握着沐恩的手機，怔怔地望着海面。
不知過了多久，凌亂的腳步聲逼近，她猛地回頭，就看到四五個男人走向她。
“穆小姐！”
“蘭頓先生要見你。”
“蘭頓在帝都？！對了，他來抓沐恩，人當然在帝都！帶我去見他！”她說着就朝幾人走去。
幾人一愣，顯然沒有想到穆若曦會反客爲主。
帶頭的先反應過來，比了個請。
穆若曦上車之前，還擔憂地看了看海邊，沐恩到底去哪裏了？
結果她剛一上車，就看到一輛熟悉的車開過來，是冷焰！
發覺了她被帶走，冷焰二話不說，開車就緊追上來。
看着後面緊跟不放的車，她笑了笑，看向副駕駛的人，“我要打個電話。”
“穆小姐，請不要讓我們爲難。”
她悠閒地笑道：“讓那輛車一直跟着，我保證前面肯定有警察攔路，你們到時候還想帶我走，就不是一通電話這麼簡單了。再說了，你們幾個人盯着我，還怕我耍花樣？”
那人思考了半天，最後回頭看着她，“穆小姐最好說話算數，不要說不該說的話，我們不想傷害你。”
她接過手機，給冷焰打過來，對面秒接，“你在那輛車上？”
“嗯，不用跟着我。”
“若曦？”
她看着副駕駛座的男人，淡淡一笑，道：“我去見個老朋友，他難得來帝都一次。冷焰，我剛在海邊散步，車子停在路邊，沒關車門，你記得把車開回去，好好檢查一下，有沒有什麼丟失了的，把該帶回去的都帶回去。”
“我知道了，你確定你沒事？”
“我覺得我這幾年真的很倒黴，下次我也買個平安扣，我看你帶着平安扣，好像很有效果，撞車都沒大礙。”
韓墨軒低頭看了一眼掛在手機上的平安扣，疑惑地皺起眉。
“這東西我不懂，但是我知道帝都哪家廟香火鼎盛，可以帶你去。”
“到時候再說吧，先掛了，別跟着我。”
掛了電話，她把手機上繳。
“多謝穆小姐配合。”
穆若曦閉上眼睛，不再說話，任由車子帶她前往位置的危險裏。
後面的車子慢慢降下速度，最後停在路邊。
韓墨軒從車上下來，看着車子逐漸遠去的方向，“定位住了嗎？”
“他們跑不了。”
“你跟着她，我回去找沐恩。”
掛了電話，他上車調轉車頭，往橋下開去。
沿着海邊開車，韓墨軒緊緊盯着每一個地方，最後目光落在橋墩下一閃而過的身影，他停下車，朝那個方向跑去。
跑到橋墩變，他呼吸一窒，蜷縮在角落，已經被折磨得快不成人形的沐恩，簡直不忍直視。
“沐恩？”
沐恩頭髮散亂，頭頂竟然出現一片白髮，她骨瘦如柴，皮膚泛着青黑色。
她緩緩睜開眼睛，看到冷焰。
“是……你！”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子？”他急忙脫下西裝，給沐恩披上，然後把人扶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一枚子彈射進沐恩額頭。
她像失去了所有力氣的破敗娃娃一樣，倒進韓墨軒懷裏。
一切就發生在那三秒間，韓墨軒抱着人避到橋墩後，懷裏的人已經沒有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