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量着，男人已經提步向他走來。
“楊總監，晏特助。”莫凌雲勾了勾脣，“我原打算下午去趟晉光，沒想到碰巧你們早上就來了。如此更好，我們找個地方說話？”
見楊柳松疑惑，他又補了句：“跟《月下曲》拍攝有關。”
楊柳松正爲此發愁，莫凌雲這麼說，他忙不迭就在附近的茶社電話訂了個包間。
莫凌雲臨走前跟副導演交待了句“就按我早上說的繼續”，然後就同兩人進了茶社。
還未坐穩，楊柳松就急急忙忙說開了：“莫導，你劇組進得晚，可能沒細看演員安排，杜緣溪給的是女二雪蓮兒的角色，不是清靈，你今天很顯然給錯了戲服。”
想想杜緣溪也是，給什麼穿什麼，也不仔細瞧瞧。
楊柳松一個頭兩個大，端起清茶就是一大口。
莫凌雲看了眼白瓷茶盞裏漂浮的綠葉，幽幽地說：“我沒弄錯，可女主姚怡不是辭演了嗎？”
楊柳松擺擺手：“她那是鬧脾氣呢，看你總不來，就罷演。她跟沈總關係好，只要我給沈總說說，他打個電話，沒準兒明天就回來了。”
“回來也不要了，她那水準，演個丫鬟都拖拍攝進度。”
楊柳松一口茶噴出來。
莫凌雲講話，簡直懟死人。
“那你打算怎麼做？”晏欽問。他也不太希望姚怡回來，昨天在醫院他讓熟人打聽了，杜文誠之所以突然打他個措手不及，完全是因爲姚怡在飯局上挑撥離間，想借杜文誠的手去對付溪溪，結果把整部戲都差點搭進去。
“我的打算二位早上也看清了。”莫凌雲淺淺抿了口茶，“我準備讓杜緣溪一人分飾二角，同時出演清靈和雪蓮兒。”
若是莫凌雲這麼安排，那溪溪就從女二一躍成爲了女主，這對她而言，將是在娛樂圈躥紅的大好機會。
楊柳松略有遲疑：“杜緣溪是個大學未畢業的新人，挑此大梁，有沒有問題啊？”
“初期可能會有，不過沒關係，我可以教。”
晏欽一怔。
都說莫凌雲爲人清高不好纏，倒是對溪溪很有耐心。
楊柳松還是覺得不妥：“《月下曲》之前都拍到七八集了，如果中途突然安排杜緣溪兼演兩個角色，觀衆會有違和感。”
畢竟，前期姚怡給的戲份不少。
“我當然不會接着唐明的繼續拍。”莫凌雲跟看怪物似的看了眼楊柳松。
楊柳松大驚：“你的意思是……重頭開始？！”
“對，重拍。”莫凌雲肯定地點頭。
楊柳松要昏了：“那前期晉光和杜氏投進去的錢不白白打水漂了？”天啊，沈總會不會直接把他從公司踢出去。
“如果不重拍，餘下的錢更會打水漂，連帶着劇組裏臺前幕後的人都會被罵。”見楊柳松掙扎着想開口，莫凌雲斬釘截鐵地說，“姚怡我絕不會再用，也不會另外選女主角，如果《月下曲》不能滿足我這個小小的要求，不好意思，我明天繼續消失。”
楊柳鬆一口氣提不上來，直接憋得面紅耳赤。
“晏特助，你作爲資方的代表你說句話。”楊柳松給晏欽遞去個求救的眼神。
晏欽沉吟了一陣，凝眉：“如果重拍，你有幾分成功的把握？”
雖然穆雨聲有給他透露內幕消息，但他不敢拿溪溪的前途開玩笑，如果莫凌雲空有虛名，實力連唐明都不如，他是絕不會贊成重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