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若是想難爲你,不會這麼簡簡單單的說,哀家的目的是提點你,爲的是日後你能順利成爲一名合格的顯王妃!”
“臣女明白。”
打一巴掌,給一甜棗。太后的招數也就不過如此......
“對了,你爲哀家調理身體多日,你的醫術哀家也看在眼裏,超越宮中多數的太醫了。哀家倒是想讓你爲一個人看病呢。”
“太后娘娘請說。”
“雲貴妃入宮多年,是皇上的寵妃。可她的身子卻一直病懨懨的,太醫調理多年也不見好。說是身子骨嬌弱,藥是沒少喫,可這麼多年過去了也無療效,你去給雲貴妃看看。”
“本來哀家也不想管這些事兒,不過就是個嬪妃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可皇上憂心啊,因爲雲貴妃的病,皇上分心不少,所以哀家纔會想辦法讓爲皇上分擔,解皇上憂心。”
“太后看得起臣女,是臣女的福氣。等下清歡就先去太醫院看看雲貴妃娘娘的脈案。”
“去吧,去吧。”
傅清歡心裏是一萬個不願意。
她又不是太醫,就在太后的身邊全是爲了虛假的巴結討好,何故又要去給嬪妃診病?
後宮關係錯綜複雜,傅清歡參不透太后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只能照做。
果不其然的是,傅清歡前腳兒剛去太醫院翻找查看雲貴妃歷來的脈案,後腳兒就被人擄去了鳳儀殿。
鳳儀殿,那是皇后的寢宮。擄走她的人很不客氣,直接將她一腳蹬在了皇后面前。傅清歡頭暈腦脹,根本不知爲何在這。
皇后......傅清歡有些惹不起。
皇后坐在鳳位上,秀目輕眯的看着狼狽的趴在下面的傅清歡,忍不住呵了句:“擡起頭來!在那算計什麼呢?”
沒錯,傅清歡的確是在琢磨些什麼......
傅清歡規整了下自己的狀態,微微擡頭:“臣女傅清歡參見皇后娘娘。”
“本宮知道,你不就是那個將軍府的嫡女傅清歡嗎?”皇后的威嚴非常人所能及,特別是對傅清歡,眼中更是多了一層敵意。
“你在太后身邊待久了,怕是不知道後宮裏的規矩了吧?貿然翻看後宮脈案,是何居心?”
“臣女並無居心。”
“那是爲何?”
“是太后娘娘要臣女給久病不起的雲貴妃治治病,給皇上解解憂,不知哪裏冒犯了皇后娘娘您,還請娘娘恕罪。”
皇后冷冷的瞥了傅清歡一眼,:“宮中太醫雲集,輪的着你?”
“太后娘娘懿旨,臣女確實不敢違背啊......”
“行,既然是太后的懿旨,本宮又怎麼會阻攔你呢?”皇后陰陽怪氣,越發奇怪,:“不過後宮不光只有太后,還有本宮。本宮今日就提醒你一句,在這宮中做事,要明白什麼纔是分寸。”
“就算有一天雲貴妃病入膏肓,不治而終。或許和太后有關係,但和你們傅家可以說是毫無關係?命,就只有這麼一回,怎麼珍惜是你自己的事,懂嗎?”
傅清歡膽戰心驚的聽着皇后的話,雖還弄不清雲貴妃的病情,但基本的情況已經心中有數。
傅清歡的話說的更加清楚明白。皇后緊繃着的情緒難得鬆弛了些許。
“如此懂事,實在難得,本宮信你,不是因爲你的話和態度,而是過後再殺你也不遲,明白了嗎?”
“明白了。”
能夠坐穩皇后寶座幾十年的女人,沒有些狠辣手腕兒是不可能的。
傅清歡這一天也真夠難的。
她是看出來了,太后這個老妖婆坑人不淺。不知太后最終到底是什麼目的,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太后想知道雲貴妃的病症,而皇后想要隱瞞雲貴妃的真實病症,自己在這兒中間受着夾板氣,一不小心就會一命嗚呼。
傅清歡在宮人的帶領下,前往雲貴妃的雲翠宮。
十個隨行的宮女裏,八個都是皇后的人.........
傅清歡就在想,這件事要如何做才能讓雙方滿意?
幾經權衡之下,傅清歡認清了。
皇后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雲翠宮。
臥榻上的病美人嬌柔美麗,薄紗批身,姿態婀娜,眉眼間盡顯風情萬種。
不愧是皇上所牽掛喜愛之人,傅清歡這個女人看了都覺得喜歡,別說是男人了。
雲貴妃秀目看向傅清歡:“上午太后說賞給本宮一個小醫女,就是你?”
“回娘娘的話,正是。看貴妃娘娘的氣色不錯,應該是最近身子有些好轉?”
雲貴妃深吸了一口氣,遺憾的說:“本宮承寵多年,未有子嗣。只因多年前第一次懷孕身子骨柔弱,沒能留住龍胎,且又作了病。從那之後啊,身子就是這樣,別說是冬天了,就是夏天也倍感虛寒,全身無力。捏着這一口氣兒活到了現在,喫什麼藥也都沒用。好在皇上念着本宮,要不然本宮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雲貴妃漸漸抽泣了起來,柔柔弱弱的樣子特別容易激起旁人的保護欲。
“貴妃娘娘福澤深厚,總會有康健的一天,能不能讓臣女爲娘娘診脈,瞧一瞧?”
“那來吧。”
雲貴妃相當配合,看着也不能難相處。
脾胃失和,脈象虛沉,無力如滑珠落地之勢,沉弱寒熱,又有紊亂之象。
傅清歡緊了緊眉。
憑着脈象來看,雲貴妃能活到現在,完全就是用藥吊着呢。
單憑雲貴妃當下的病症,並不能導致其絕育,頂多就是難以有孕而已。
“怎麼樣了?”雲貴妃問。
“娘娘莫要着急,來之前臣女已經問過了太醫您的情況,倒是和當下的脈象相符合。不過對於醫治,臣女還是很有信心的。”
“怎麼治?”
“待臣女開上幾副藥後,再搭配鍼灸即可,不過在此之前,臣女想要看看您之前喫的是什麼藥。”
傅清歡因爲皇后的阻攔,連脈案都沒機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