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剛剛初晨下了不小的雨,林間纔會如此泥濘。馬蹄印根本沒有沖刷的痕跡,說明是雨後纔有人來的。”
傅清歡機敏的發現了問題的所在,可此時的二人真的還有退路嗎?
戰如塵聽她所言,也逐漸開始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這麼說,是林間有人埋伏?
“那現在也只能往前走,勢單力薄可如何是好?”
戰如塵的話音纔剛落,陽光照耀,遠處一抹虛晃閃爍着,只見一支飛箭迅猛無比,目標指向二人。
果然是埋伏!
他大吼一聲:“趴下!”
傅清歡來不及反應,戰如塵回身一把將傅清歡推下了馬,重重將其摔在了地上。
那支箭被傅清歡所躲過,剛好射傷了戰如塵的腰腹間。
霎時間,傅清歡摔跌在地,戰如塵勒不住受驚的馬匹,叢林間的冷箭卻依舊陰毒的朝着二人射來,最終戰如塵也從馬上跌落。
一張巨大的網從天而降,困住二人。
一個時辰後。
二人被扔在了巨大的陷阱坑裏。
當高滿站在外面看着二人之時,一切都變得明朗了許多。
“你們應該想不到會在這裏中了我的埋伏吧?”高滿狂妄的看着身在坑中的二人。
一個身負重傷,另一個手無縛雞之力......
傅清歡瞧着高滿一直袖口空蕩蕩的,便知他是砍掉了自己的手臂才躲過了自己毒針上的劇毒。
因此,高滿看着傅清歡也是越發仇恨。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質問。
“我和戰玉凝謀劃了那麼久,爲了北祁我背井離鄉甘居人下!布了這麼久的棋局被你們所破!你說我恨不恨你們?嗯?”
“南歷皇族戰氏出了戰玉凝這號人物實在是恥辱,不過北祁應該以你以身犯險,精心謀劃爲榮吧,如此說來,南歷所爲恥,皆是北祁爲榮,你們北祁也沒什麼好東西吧。”
傅清歡的話並沒有激怒高滿,高滿站在邊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兩人,要不是胳膊丟了一隻他是真想拍手叫好。
“你不用故意激怒我,從而讓我露出你想要的破綻。傅清歡,這一招兒恐怕是行不通。實話告訴你,我暫且不會殺你,你好生在這規規矩矩的待着,到最後我會留你一條全屍的。”
高滿逐漸扭曲的嘴臉讓傅清歡厭惡至極。
她怎麼也想不到高滿會在這裏特意等着她。
高滿走後,傅清歡越發着急。
戰如塵的腰間中了箭,這樣的環境下實在不妙啊。
他的狀態不算垂危,但疼痛也讓他難以提起十足十的精神來。
兩人已經完完全全的困在這個天坑裏了。
傅清歡開始撕扯自己穿在裏面的衣裳。
“你幹什麼?”戰如塵靠在一旁問。
“我得找點乾淨的布給你先包紮上,不然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你快脫,把腰露出來。”
戰如塵只是沉默的捂着傷處,根本不動彈。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害羞呢?脫啊!不趁着現在把傷口在裏面包上,一會兒那混蛋過來就不一定是什麼情況了。”
傅清歡管不了那麼多,直接開始扒他的衣服。
爲了包紮,能扒的,不能扒的,全扒了一遍。
能看的,不能看的,也看了一圈兒......
“輕點,輕點!”
“別廢話!”
“多虧本王腰細,傅大小姐衣裳肥,不然還真沒這機會包紮呢。”都這個時候了,戰如塵還有心情說笑呢,傅清歡恨不得撕爛他的嘴。
“傅清歡,不要說話,聽本王說。”
傅清歡低着頭,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偷偷的聽他說。
“粗略估計,高滿帶了差不多百十來人。聽聲音,遠處的弓箭手已經撤下。估計月如錯帶着援兵應該早就和你爹匯合,北祁佔了下風。高滿知道咱們倆會來,特意在這兒設陷阱埋伏是想要拿你當籌碼。一旦北祁真的落敗,高滿手中的你就是要挾你父親的唯一王牌。”
“本王身上有傷,不能與你一起逃走。但凡有機會,能逃趕緊逃。剩下本王不要緊,高滿不會動我,你出去之後趕緊叫增援來救本王。”
聽戰如塵這意思,是要傅清歡自己獨活?
傅清歡是萬萬不能答應的:“不行!”
“你傻?”
“我在這兒,還有利用價值。我若不在,你覺得高滿是會放過你,還是弄死你這個無用得拖油瓶?”
“你不會真以爲本王現在打不過高滿吧?”
“問題是你能打過外面的百人嗎?底細尚未摸清就被困在這裏,如何做。”
現在的傅清歡唯一擔心的就是戰如塵的傷。
他要是沒傷,戰鬥力翻倍,或許兩人還真能逃出去。
“你到底走不走?”戰如塵問她:“這是最明智的辦法,並非是讓你棄本王而去,你這女人怎麼就這麼犟呢?”
“你覺得以我的能力,能打過外面埋伏得上百人嗎?倒是有辦法逃,我手上有一些毒粉,上面是什麼情況我不瞭解,他們不會站着讓我毒,機會又只有一次,失敗後再沒機會。”
一旦失敗,等待她的不一定是什麼。
總之,寡不敵衆。二人已經陷入一個死局,完完全全的被困住在一個天坑裏。
雖然傅清歡說的有道理,可戰如塵明白,她就是不願意走而已。
既然如此,他何必逼她?
戰如塵的呼吸平緩,低聲安慰道:“若咱們的人戰勝了北祁的伏擊,他們必回將你作爲要挾你爹的籌碼。若咱們的人輸了,他們也依舊會拿着籌碼得寸進尺,所以...不急。”
“那咱們會贏嗎?”
“你真當本王的兵馬是喫乾飯的?”
“嗯。”
“你!”戰如塵一使勁兒,傷口又開始疼了,他指着傅清歡叮囑說,:“還有機會,把握住!”
“你走不了,我也不走,這叫仗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