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怎麼?還想打本王不成?”
“你多跟我說說話也好,免得一會兒疼暈過去。我可救了你兩命了,你怎麼還?好好想想。”
傅清歡找不到第二種可以讓戰如塵提起精神的辦法。只能出此下策,左一句右一句的,不讓他有昏睡的機會。
傅清歡也不知道接下來要面對些什麼,會不會有人來營救他們。甚至......都沒有人知道他們身陷此處。
若真到了不得已而爲之的情況,傅清歡只能殊死一搏。
可自己要是死了......他怎麼辦?能逃離魔掌嗎?
在接下來的幾個時辰裏,只要戰如塵想要昏睡過去,傅清歡就會強行叫醒他,週而復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事情纔有了轉機,傅清歡也看到了希望。
遠處的方圓十里間,有馬蹄聲,越來越近。
傅清歡在暗暗祈禱是來就他們的。
不久後,坑外的廝殺聲不絕於耳,兩人被扔在坑裏,根本就探知不到外面的情況,外面的人也難以察覺。
傅清歡在仔細的聽着外面的動靜。
刀劍鐵器撞擊的聲,戰士們的嘶吼聲。
她聽見了個聲音,異常熟悉,也正是那聲音,給了傅清歡希望。
她如瘋了般在坑底大喊:“嘯哥,嘯哥!”
“嘯哥!是我!是我歡歡!”
“你在幹嘛呢?”戰如塵問她,她不理,而是接着狂喊。
她聽見了,好像是百里長嘯的聲音,她真是太熟悉了。
他怎麼會在這兒?
管不了那麼多了,傅清歡賣命的嘶喊,終於有了成效,外面的增援趕來查看,:“大小姐!”
“百里公子,大小姐在這兒!大小姐在這兒!”
高滿的反賊已經被除盡了,百里長嘯提劍趕來的那瞬間,帶着傅清歡最後的希望。
久而不見的二人,四目相對,生疏卻又欣喜。
“嘯哥,快,求求你快點把他帶上去,他受傷了。”
“好,來,快把小郡王託上去,慢點慢點。”
傅清歡真不知道戰如塵還能挺多久。
先把戰如塵拉上去之後,百里長嘯把傅清歡也拉了上去,並自責的說:“對不起,我來晚了。”
“你怎麼會來?”
“安城有伏擊,多虧了月公子的增援及時趕到,見小郡王遲遲不到,月公子便推測是路上出事了。我們大敗北祁,一切順利,放心!”
“那你爲什麼會在我爹的行軍隊伍裏?”這纔是傅清歡覺得奇怪的。
“碰巧而已,走吧。傅將軍還等着呢。”
“好。”
安城軍營裏。
此次的增援比傅清歡預想中的要多一些。不光只有戰如塵的兵馬,還有平南王的小部分兵馬,領兵前來的是平南王柳鎮的女兒柳如煙。
月如錯說,柳如煙是戰如塵的青梅竹馬,感情甚篤。柳如煙完全是不放心戰如塵才領兵來的。
傅清歡這才知道柳如煙和戰如塵還有這樣的關係。
傅清歡終於見到了父親。
傅決初是個嚴肅古板,喜怒不形於色的老將軍。但這次,他看着傅清歡,眼中是少有的擔心。
“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快讓爲父看看。”
傅清歡規規矩矩的站在傅決初的面前,說:“爹爹放心,女兒沒事。可是爹爹,這次的事情您知道了嗎?咱們......若是回了京......”
傅決初擺擺手,打斷了傅清歡的話:“爲父都聽月如錯公子說了。如果不是小郡王的援兵來得及時,恐怕後果不堪設想。你不用多說,爲父自有考量。不用你個女兒家來操心。”
傅清歡不怕別的,就怕他爹是個老頑固,老思想,不懂變通。
縱觀如今的朝局,倒當真應該考慮考慮了。
“既然爹爹這麼說了,女兒就放心了。”傅清歡深嘆了一聲氣。
傅決初看着傅清歡,說:“要是沒什麼事就去看看小郡王,他傷勢不淺,務必多加照料。快去吧。”
“知道了。”
此時,軍醫在爲戰如塵處理傷口。
傅清歡剛要推門進去看看,卻被等在外面的柳如煙給攔下了。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都沒臉來看他。”柳如煙很不客氣的推了她一下,滿目厭惡又憤怒的盯着傅清歡。
“你怨我也沒用,刀劍無眼,事情已經發生了。你以爲我願意他受傷嗎?還有,你不用對我又這麼大的敵意。也不用對我動手動腳,我不想在此跟你衝突。”傅清歡相當平和的看着柳如煙說道。
她得解釋啊!誰人看不出,這女人是戰如塵相好的。
柳如煙一想到戰如塵爲了她傷成這樣,心中怒氣滿滿,陰陽怪氣:“不知是誰給你的勇氣,如此理直氣壯理所應當。怎麼?戰如塵欠你的?我們平南王府也欠你的?”
傅清歡笑了笑:“你要是拿我撒氣,我無話可說。但有些事兒得說清楚。戰如塵受傷是因爲我,也是他對我爹施以援手,這我承認。但是你們平南王府我們可從未得罪叨擾過。你是爲了誰而來,跟戰如塵有關係,但跟我,我們傅家沒有一點關係,希望你知道。”
把話說得通透,免得日後麻煩,傅清歡覺得很有必要。
柳如煙不否定她的話,但還是攔下了她:“我覺得,有我就夠了,不需要傅大小姐了。”
“那也行。”
既然人家不讓進去看,自己何必臭不要臉自討沒趣的在那等着呢?
有人照顧就行,而且戰如塵的傷勢也沒到危及生命的地步,傅清歡心中有數。
她又不是沒有別的事情可做。
傅清歡轉頭便去了百里長嘯的營帳中。
“嘯哥,你傷勢怎麼樣了,讓我看看。”
傅清歡看百里長嘯的目光,永遠都有珍視和尊重。
百里長嘯見她來了,合上了衣衫,故意掩蓋住了血跡和傷痕,溫柔雅緻的說:“沒事。你不用擔心,此等小傷何足掛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