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竟然是歐陽雪的徒弟,那老傢伙,他,他還好嗎?”
其實賀老心中已經做了壞的打算。
當年歐陽雪爲了救他身受重傷,後來他幾翻尋找,歐陽雪好似憑空消失一般,任他如何找也沒能找到。
有人帶話,歐陽雪讓他放棄尋找,說,就算在怎麼找他也不會出現。
救他一命算了還是自己的過錯。
往事,總會讓人變得些許惆悵!
賀老爺子沒在意賀謹言將茶杯放得那麼遠,孫子的心思他能猜出幾分。
他這是在保護小姑娘。
唐糖眼中閃過一抹心傷:“神醫伯伯走的時候很安詳。”
“賀爺爺與神醫伯伯認識?”
“走了啊!!”賀老爺惆悵的嘆息一聲:“自是認識的。”
他拿着手中的玉子,喃喃自語着:“這副棋就是你師父送我的。”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
賀老爺子將玉子放入棋盒中。
“不過這也是緣份,我與你師父相識多年,世代之交。沒想到我孫子第一個主動帶給我看的小姑娘竟是那老傢伙的徒弟。”
“乖孫,等爺爺拿樣東西給你。”
賀老起身打開櫃子,從裏面拿出一個金絲楠木的錦盒。
唐糖眼神尋問賀謹言:‘你爺爺拿的是什麼?不會是傳家寶之類的吧?’
賀謹言:‘不知道,也許是,爺爺若是給你,你就拿着。’
唐糖心想,好吧!
拿就拿了吧!
大不了等下在還給賀謹言。
賀老坐下打開楠木盒子,他擡了擡手:“來,把手給爺爺。”
唐糖伸出手,手腕上感覺到一陣冰涼,多了一副玉鐲。
只是這玉鐲看着有些奇怪。
裏面好似有一道紅線若隱若現的。
“賀爺爺,這太貴種了我不能收。”
唐糖想要取下手鐲。
尷尬的事情發生了。
摘不下來。
唐糖谷欠哭無淚,怎麼會這樣?
“謹言哥,這……取不下來了。”
說得玄幻一點,她覺得這手鐲好像有生命一樣長在了她的手腕上。
“取不下來?哈哈哈。”賀老開心的笑道:“取不下來就對了。”
“爺爺,這是怎麼回事?”
他怎麼不知道賀家有這種東西?
年少的時候好像在奶奶的手上看到過,不過後來奶奶過世後,鐲子就沒了。
原是被爺爺給收了回去。
賀老:“這手鐲是老賀家祖輩傳下來的。”
“它有一個的傳說,傳說有一位女子爲愛殉情,死前有一點血融入到這玉鐲中,至那之後凡是相愛的,命定的人只要戴上這鐲子非死不能取下,老賀家一直用它隔代傳媳。”
“不過沒人見過玉中有血。”
玉中有血?
唐糖擡起手腕在一看,並沒有看到玉中那條紅色的血線,好像剛剛的一切都是她眼花一般。
“既然你是那老傢伙的徒弟,又是謹言認定了帶給我看的姑娘,這鐲子爺爺就送給你了。”
賀老一句話將唐糖擊醒。
她已不在去想剛纔是否眼花的問題,現在重要的是這鐲子非死不能取下。
完了!
這下玩脫了。
唐糖心慌慌:‘賀謹言,怎麼辦。’
賀謹言則是笑了笑,他摸了摸唐糖的發頂:“謝謝爺爺。”
命中註定的嗎?
也許他和唐糖真的是命中註定!
賀謹言輕輕的拍了一下唐糖的肩,低聲說:“傻了,還不快謝謝爺爺?”
她是傻了。
被嚇傻了。
但能怎麼辦。
難道現在說她與賀謹言沒有任何關係只是合作伙伴。
更何況他與神醫伯伯認識,這才得了神醫伯伯的死訊。
講真。
唐糖不忍心在讓老人家傷心。
“謝謝賀爺爺。”唐糖聲音很小,像只受到驚嚇的小兔子。
她低頭看着手鐲真的非常想問,如果她與賀謹言分手之後怎麼辦?
“乖孫叫什麼賀爺爺,要叫爺爺了。”
賀老佯裝生氣。
唐糖害羞的改口:“爺爺。”
賀老高興而笑,笑得合不攏嘴。
連聲說了三個好字,他擡了擡手:“行了,時間不早了,阿誠他們早該準備好了宵夜,你們去喫飯吧。”
“好,那我帶糖糖去喫飯了。”
賀謹言牽起唐糖的手。
離開書房,唐糖看了一下左右沒有人。
她拽着賀謹言來到一處死角,低聲着急的說:“怎麼辦,這手鐲怎麼辦啊!”
她又試了幾下,真的拿不下來。
“還能怎麼辦,一是先這麼帶着,二是把你手剁下來,唐小姐自己選吧
!”
賀謹言聲音冷漠。
嚇得唐糖以爲他真會爲了取手鐲而把她的小手手剁下來。
唐糖把手背在身後,保護好我方小手。
“走了,你不餓我還餓,陪我去喫飯,等下還想不想去看馬了?”
賀謹言轉移話題。
他知道小姑娘心心念唸的還有馬場上那幾匹馬兒。
唐糖摸了摸手鐲,也不知是錯覺還是怎麼着。
她覺得手鐲不止像活的,還有溫度。
每當她想取下手鐲的時候,她心中也會有一絲絲難受。
“別想了,這手鐲就算是合作結束後謝禮了,我賀謹言的命難道不比這個手鐲值錢?”
賀謹言揉了揉唐糖的發頂。
這次唐糖沒有躲開,而是乖乖的讓賀謹言摸着。
她低聲:“可這是你們老賀家祖傳的玩意兒。”
賀謹言笑了幾聲,輕輕的拍了拍唐糖的小腦袋:“看着挺聰明的小姑娘,這會兒犯傻了。”
“如果我出事死了,老賀家還要這家傳的玩意給誰?”
賀謹言臉色一冷,眼中過劃一抹蔭翳:“給那些一直想弄死我的雜碎?”
如果不是爺爺還在世,賀謹言不想老爺子因內疚最後抑鬱而終,他早就想辦法解決那些人了。
怎麼會將他們留到現在?
賀謹言的家事,唐糖並不瞭解。
只是看到賀謹言這副陰冷的模樣,她多少有些心疼。
她雖自小生活在山上,玄隱門更算得上是隱世玄宗,宗門中沒有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發生。
從來都沒有人覬覦掌門之位,覬覦掌門之位背後的利益。
而賀謹言生活的地方卻截然不同,那些人不止一次的想讓他死,還是他血濃於水的至親。
也難怪賀謹言性子如此涼薄。
錢在多,權在大有什麼用?
每天都要提防着來着親人的暗算,來自某玄宗的暗殺。
唐糖拍了拍賀謹言寬闊的後背,她突然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很重!
她認真老成的說:“賀先生放心,有我在,我絕對不會讓你有任何危險的。”
“還有賀爺爺。”
賀爺爺與神醫伯伯是關係非常好的好友,神醫伯伯已然不在,那就讓她這個做徒弟的照顧賀爺爺吧。
“走吧賀先生,我們在去喫點。”
唐糖拽着賀謹言下樓,走在樓梯口時,她感覺到陣陣頭痛欲裂,額頭冒出細汗,耳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我因他而生,便世世願護他而死。”
她腳無力虛伐的向前邁了兩步,像離水的魚一樣喘息着,說:“賀先生,我,我……”
“唐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