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會遠着她的。”池雙卿心有慼慼點頭,“對了,表姐知道五公子爲什麼會被白鷺書院院長收爲關門弟子嗎?我記得表姐之前說過他學識才能還比不上二公子呢。”
韓昭昭搖了下頭,“我也不是很清楚,各花入各眼吧。”她喜歡二哥,所以覺得二哥哪哪兒都好,外人不一定和她有同樣的看法,“算了不說他們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兒休息。”
“好,表姐慢走。”
目送韓昭昭離開,想到在府裏混的風生水起的五公子五姑娘,她在寒風中打了寒戰,心下決定要離三房遠遠的。
老老實實繡了兩日佛經,二夫人終於帶着丫鬟婆子去了緣德堂禮佛。被叮囑要好好待在府裏的兩人,轉身就開始計劃怎麼偷偷逃出府。
她們的計劃很簡單,買通角門的婆子,兩人扮作丫鬟偷偷溜出去。
池雙卿摸了摸身上淺藍色比甲以及簡潔的下裙,不自在的動了動身子,小聲問道:“咱們這樣真能溜出去?”
韓昭昭拍着胸脯,“放心,守門的婆子我都買通了,只要酉時前回府肯定沒有問題。”
池雙卿看她說的信誓旦旦,決定相信她,點頭道:“好,我相信表姐。”
兩人低着頭快速往角門走去,池雙卿一路上膽戰心驚,連呼吸都不敢太大,生怕被人認了出來。
角門進出的都是府裏的奴才,守門的婆子更沒見過府裏姑娘的模樣,所以她也只將池雙卿兩人當作想偷偷出府玩耍的小丫鬟,收了銀子就放了兩人離開。
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的池雙卿心如擂鼓,當跨出國公府也沒見有人叫住她們,小小地吐出口氣,正準備誇讚一下表姐計劃成功,就見表姐臉色一變,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她拉着躥入對面小巷子裏。
“表姐,怎麼了?”池雙卿問。
韓昭昭噓了一聲,偷偷摸摸地伸出腦袋,見前方人馬進了國公府才撫着胸口劫後餘生道:“太險了,差點被我四哥發現。”
“是嗎?兩位妹妹這是準備去哪兒呢?偷偷摸摸的不敢讓我發現?”一道得意洋洋的嗓音自兩人頭頂響起,韓昭昭臉上的笑立馬僵在臉上,尷尬地擡頭看去,韓四公子韓承祖赫然攀在牆頭,笑的一臉欠揍。
“四哥?!”韓昭昭聲音拔高。
池雙卿見狀立即伸手捂住她的嘴,對着韓承祖訕笑道:“見過四公子,你不如先下來,咱們慢慢說。”
韓承祖拍拍下襬,瀟灑的從牆頭跳下來,圍着池雙卿兩人轉了一圈,打趣道:“我就說國公府哪來這麼俏生生的小丫鬟,原來是三妹妹和池表妹吶。”
池雙卿面有尷尬閃爍,羞赧一笑,“讓四公子見笑了。”
“我猜猜,這一定是三妹妹的主意,是不是?”他得意地晃着腦袋,“三妹怎麼不說話,被我說中了?”
聞言韓承祖摸着下巴,做出一副沉思的模樣。
池雙卿隨着他的動作提起一口氣,一雙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就怕他說出什麼匪夷所思的要求來。
半響,見他還維持一副沉思的狀態,韓昭昭憋不住了,語速飛快問:“四哥,你到底想好沒有?再不說我們可要走了。”
“着什麼急,好不容易抓住三妹你的把柄,不得讓我好好想想。”韓承祖語氣帶着幾分放蕩不羈,吊兒郎當的甩着腰間垂着的湖色繡白鶴香囊。
這欠揍的語氣把韓昭昭氣的夠嗆,她啊啊啊的尖叫一聲,張牙舞爪地撲了上去,捏着他的耳朵威脅道:“四哥你可想好了,論把柄你可比我多。”
“哎喲,輕點兒,輕點兒。”韓承祖捂着耳朵往後躲,面露討饒道:“行了行了,不逗你們了,要我不告訴二嬸也行,你們總得告訴我偷偷跑出府是想幹嘛吧?要不然我是不會替你們保密的。”
這......韓昭昭看向身邊的表妹,示意她來解釋。
池雙卿點頭,深吸了口氣緩緩說道:“四公子也知道,之前禎郡王在慈恩寺幫了我,所以我想親自去給他道聲謝。我雖然是商戶出身,但也知道有恩必報,只是如今京城戒嚴,姨母不想我們出去,所以我們纔出此下策,還希望四公子能替我們保密。”
“原來是這樣,但是你們去了,也見不到大哥啊。”韓承祖說,“大哥從慈恩寺回來就一直在小湯山的莊子上修養,連我都趕出來了,更別說見你們了。”
“喲,原來四哥你是被趕出來的,哈哈哈。”韓昭昭捧腹一笑,臉上滿滿的幸災樂禍。
韓承祖:“......”咳咳,怎麼一不小心就把實話說出來,他尷尬地摸了摸腦袋,底氣不足說道:“那什麼,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去了也見不到大哥。”
這倒是個問題,韓昭昭一時也猶豫起來,“大哥的脾氣表妹你也知道,他現在身體不適,肯定更加難伺候,要不你等他回府了再去道謝?”
池雙卿搖了下頭,她這麼急着去見他,道謝是其次,最主要的還是爲那些被害死的無辜百姓尋求一線公道。而且.....雖然沒有證據,但她心底有絲隱晦的感覺,只要她去,他一定會見她。
懷着這絲不爲人知的情愫,她腦子裏飛快想了個藉口,“也不知禎郡王什麼時候才能回府,現在已經耽擱這麼久,要是等他回府再去向他道謝,他會不會覺得我在敷衍他呀。”
韓昭昭擰眉想了下,覺得還真有可能,“表妹說的也有道理,就大哥那狗脾氣,誰知道他會怎麼想。”
聽到韓昭昭用狗脾氣來形容大哥,韓承祖心底嘿嘿一笑,面上不動聲色道:“這樣吧,我和你們一起去,讓你們兩個小姑娘獨自上路,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