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彌勒佛掌櫃有些爲難,他只是一個掌櫃,不能做主東家的事。
“回去你就說藥材被儲嬌買了,放心,我二哥不會怪罪你還會,賞你!”
儲嬌重新系上蒙面布,對着蠻夷族人揮手,“拉走五車藥材。”
那樣子和小土匪沒差別,風雲川抱着劍站在身後。
“哇嗚,我妹子說了,五車,快點推走!”談嬈激動的搓搓手,五車啊,夠他們族人用幾年的了。
儲家的小廝還未反應過來,蠻夷族人已經從他們手裏把馬的繮繩奪走了。
說好請他們喝草原烈酒喫牛肉的,眨眼功夫人羣已經走出老遠。
彌勒佛掌櫃有些慌,他出來一個月爲了購進藥材,剩一半回去還能交代嗎?
儲嬌翻身上馬,風雲川坐在後面環住她的腰,賀臨揪住她的褲腿,“儲嬌,你去哪兒?”
儲嬌彎腰揉揉他的發頂,“你先回去,告訴大理寺丞,儲嬌還活着。”
賀佩玉知道她沒事一定會稟告女皇,屆時找她的人都會知道。
她不想讓擔心她的人着急,也給了季英華機會,她儲嬌等着她來。
賀臨目光撇了一眼她後面,又回到儲嬌臉上,期盼的看着她,“儲嬌,帶着我,我會騎馬。”
“好。”
風雲川不高興了,收緊腰間的手臂,儲‘迷糊’嬌還扭頭張望等着賀臨。
帳營內,賀臨寸步不離跟在儲嬌身邊,無辜的眼神帶着些許的害怕與好奇,摸摸掛着的鹿角,敲敲牛的頭骨。
帳篷外歡呼聲陣陣,儲嬌汗顏,這都是她自家的藥材呀,打劫遇到本姓家族也就只有她儲嬌了。
“儲嬌,”談嬈撩開門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村民想見你。”
儲嬌指指自己,“見我?”
“對,見你!”
談嬈爲她撐簾,儲嬌矮身走出,面前的場景令儲嬌猝不及防,“快起來,大家這是。”
話音未落,談嬈咚的跪下,“儲嬌,大傢伙在感謝你呢,我知道天蒲的丞相不缺跪拜,可我們是真心的,你的藥材不知道救了多少族人,每年冬天族人生病沒有錢沒有藥,今後,你就是蠻夷族人的恩人。跪拜!”
儲嬌不再去扶,接受她們的跪拜,“不只藥材,待我回到府裏,還會有糧食,讓你們在這個冬天喫的飽飽的。”
人羣中的計天眼神閃爍,曾經他差點殺了她,沒想到她竟是天蒲的丞相,目光短暫的碰撞,他來到儲嬌面前,嘭的跪地,“儲相,對不起,險些用匕首傷了你。”
儲嬌還以爲他那一眼有其他的意思,原來是道歉。
“蠻夷的漢子果然不會讓人失望,起來吧!”
再次起身時兩個小坑,可見用了力氣。
篝火再次點燃,無數個小帳篷成圓形散落在草原的一處,,明月高懸,蠻夷人圍着談嬈和習圖又唱又跳,有人熱了,脫掉厚厚的皮子,繼續喝酒唱歌。
草原人沒有太多的繁文縟節,紅衣穿身,交杯酒下肚,扛着夫郎就入洞房了。
習圖點點頭,眼前的少年不簡單,儲嬌身邊的男人也不簡單,或許儲嬌這樣的人本應如此,遇見淳樸的他們算是一場意外吧!
把談嬈送回帳篷,場地上的人大多都回去了,幾個人還在拼酒,非要論個輸贏。
儲嬌微微偏頭,風雲川竟然和賀臨喝上了,地上幾個裝酒的牛皮酒袋,顯然賀臨酒力不如風雲川,身子開始晃悠了。
勝負擺在眼前,儲嬌拿過兩人手中剩下的酒袋,“回去睡覺吧!別喝了,明日我們就回去了。”
賀臨點點頭,“好。”腦袋直線下落,儲嬌去扶半路卻握住風雲川的手,賀臨栽倒在一旁。
安置好賀臨,儲嬌拉着風雲川騎馬跑出幾十裏外的瞭望塔上,看日出。
“風雲川。”
“嗯。”
“太陽出來了,新的一天開始了。”儲嬌小臉沐浴在暖色的澄海中,汗毛都渡上了金黃色。
“等解決天蒲的事,我帶你走,你願意嗎?”儲嬌偏頭問他,眼前的少年生的可真好看,就是太冷,一舉一動似乎都帶着對世界的厭惡。
“好。”
“不能多說幾個字嗎?嗯!好!”儲嬌陰陽怪氣的學他。
“我說好,你去哪我就去哪?”
儲嬌笑彎了眉眼,恍神的功夫太陽已經露出肚子,高臺上的兩人慢慢靠近,柔軟相貼。
突然,儲嬌嚐到血腥的味道,推開風雲川,見他嘴角猩紅,一摸自己,滿手都是。“你的我的?”
說着又是一口血吐出,風雲川也藏不住了,嘴角流下。
“呵,至於嗎?親一口差點把血流乾。”她隨意一蹭,長長的血漬印在臉上,脣瓣鮮紅,風雲川喉結滑動,按住儲嬌的腦袋再次貼上去。
太陽跳出地平線,捂住眼睛羞紅了眼,儲嬌靠在風雲川懷裏,“動心了吧?”
“嗯!”
“什麼時候?我猜猜,一定不是在鬥獸場之前,那就是在……”儲嬌想了好一會兒,後面他們好像沒有交集了。
“鵲橋節上,姻緣樹旁。”儲嬌仰頭,看到了風雲川的下巴,他低下頭,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原來同一時間,他們早已心跳碰撞。
“嘖,那我們可能要做亡命鴛鴦了。”使勁蹭了蹭手指,紅色的印記仍在。
“不會。”莫了風雲川改變想法,“我先走,……帶着你。”
“我才。”儲嬌騰的起身,險些從高臺上掉下去,瞥見遠處的兵馬,她一愣,爲首的人臉很熟悉,女皇身後的藍衣少年——五皇子。
談嬈抱着習圖睡得香甜,突然,號角聲響起,她刷的睜開眼睛。
走出帳篷時四周已經被包圍,官兵們拿着刀防備的看着她,談嬈望了一眼四周,她的族人聚在一起,對方的官兵不多,她在心裏橫樑勝率。
官兵讓出一條路,男人書卷氣息撲面而來,卻右手執劍,溫潤的面龐,不是邊城的將領,談嬈壓低眉心,聽他道,“我來找儲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