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嬈煩躁的撓撓腦袋,怎麼一個兩個都來找儲嬌,“閣下是儲嬌的誰?”

    談嬈看他衣着不凡,氣度出衆,儲嬌的夫郎各有千秋,都非凡人啊!

    終和裕挑眉,他是儲嬌的誰?“陌生人而已。”

    談嬈指着四周的官兵,頭髮凌亂齜牙咧嘴的跳腳,“陌生人?放,屁,陌生人你帶着官兵上來就找儲嬌。”

    終和裕無視她,眼珠一轉,“搜。”

    官兵闖進帳篷,嚇哭了蠻夷孩子,女人們欲衝上去,可談嬈族長沒動,她們只好忍氣吞聲看她們一個帳篷一個帳篷翻找。

    賀臨揉着眼睛,衣衫皺的不成樣子,“你們幹什麼?放開。”

    官兵架着賀臨來到終和裕面前,看清他的臉後,“賀臨?你怎會在此?”

    終和裕狐疑,儲嬌沒找到,找到了賀臨。

    “我不告訴你。”賀臨孩子氣的偏頭,使勁甩落鉗制他的手。

    終和裕揮手,官兵退到一邊,他聽聞賀臨去西凌遊玩,賀佩玉恨不得把賀家的侍衛婢女都給他帶去,準備了大半月纔出發,他怎會在蠻夷人的帳篷內。

    有一個女人在終和裕耳邊說了什麼,只見他掀起眼眸看着一處,談嬈的心被揪起來,那處是放藥材的地方。

    “搜。”明明聲音如清泉冷冽清透,談嬈卻後背發涼,一聲令下,官兵掀開補在一起的皮子,整齊的藥材堆成小山放在談嬈帳篷的旁邊。

    “大膽蠻夷,竟敢私藏藥材,天蒲明文規定,個人家中的藥材不可超過二十五兩,你這怕有二百五十斤了吧!”終和裕長身而立,嘴角帶笑的摩擦了一下修理工整的指尖。

    “這不是私藏,我們蠻夷數十家,每家分一些就沒有超過規定。”談嬈算不明白,耿着脖子護在藥材前面。

    今天她在藥材在,藥材亡她亡!習圖默默站在她身後,計天也走過來站到後面。

    “藥材帶走,人嘛…也帶走吧!”

    談嬈抽出腰間的刀,“你做夢吧!”

    整個人對着終和裕飛撲過去,還未靠近他,官兵對上談嬈,蠻夷族人見族長動手了,混進人羣和官兵廝打起來,抄起最近的木頭,鐵棍,她們拿起的東西就是武器。

    馬蹄聲融入混亂中,“住手!”儲嬌坐在馬上陰騖着臉直視終和裕。

    終和裕脣角的笑容加深,老國師算的真準,儲嬌真的在蠻夷族內。

    金碧輝煌的大殿內,女皇歪斜在塌上,“老國師又回來,天蒲之幸啊!”

    風柯站在屋內,餘光瞥見不遠處的凳子,走過去撩起衣袍,不請自坐,“承蒙女皇關照,還活着。”

    “自古聰明人都會逃離,老國師偏偏往沙漠中心靠,孤很是爲難啊!”女皇隨意抄起毛筆在奏摺上劃了個圈。

    “臣算出了儲嬌的位置。”

    女皇拿筆的手一頓,復恢復原狀,卻沒躲過風柯得眼睛,“臣與女皇做一筆交易如何?”

    “威脅孤的人是什麼下場,老國師不是親眼目睹過嗎?”女皇拿起另一本奏摺,檀木桌上的薰香煙霧繚繞,女皇的臉隱在後面模糊不清。

    “只求苟活而已,女皇何必將臣逼到絕路。”風柯軟下態度,身子依舊端正。

    “說說,儲嬌在哪兒?”拆去金釵鳳冠的女皇,臉上一層薄薄的脂粉,歲月不曾在她臉上留下痕跡,對上那雙眼睛纔會看到雪山雲海。

    鳳柯眉頭略微舒展,隱沒在暗處的嘴角微揚,倏地的從凳子上起來跪倒在地,五指捏緊,雙手相扣,額頭輕碰。

    “女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別整那沒用的,說吧!”女皇有些不耐煩,細看毛筆尖的墨暈染了奏摺上的字。

    “母后。”終和裕被女皇召去書房,正要叩拜。

    “沒有外人,無須多禮,有一事需要你去,別人母后不放心。”

    終和裕擡起頭,打鬥聲在耳邊,他紅脣輕啓,“都住手。”

    終和裕帶來的人停了手,蠻夷人最後又補一拳,一個女人捂着鼻子,“都喊停了你還打?”

    幸漪食指擦過鼻子,額頭一處淤青,表情惡狠狠的,“我只聽族長的,又不是他的奴才。”莫了,指了指儲嬌,“她說的我也聽。”

    “……”她喊停也沒看你住手,女人捂住鼻子後退到隊伍中間,怪她聽到五皇子說住手就放下刀,沒想到幸漪一拳頭落下。

    “五皇子,好久不見啊!”

    終和裕禮貌抱拳,“幾日不見儲相胖了些。”

    儲嬌“……”這天沒法聊了。

    帳篷內,儲嬌喝完一大杯水,風雲川擰乾面巾仔細擦去儲嬌嘴角殘留的紅痕。

    儲嬌揚起小臉,好似平時她們也這般,實際上這是風雲川第一次做,動作笨拙,擦完後嘴邊比之前更紅了。

    “我沒想到最先找到我的會是你。”儲嬌轉動盆裏的牛奶,她喝不下了。

    “不是我,是女皇,她讓我來這找你。”

    儲嬌疑惑的點點頭,女皇?她會算卦占卜?突然,儲嬌想到一個人,瘦的只剩骨頭架子的怪人,風柯。

    “老國師去過皇宮,對嗎?”儲嬌絲毫不掩飾,既然女皇讓他來必然是信任他的。

    終和裕端起奶盆,優雅的喝了一口,滿意的又喝了一口,行雲流水的動作說不出的尊貴優雅,“儲相果真聰明。”

    “彼此彼此。”

    短短數日從不受寵的冷宮皇子得到女皇的信任,其過程恐怕只有終和裕自己知道。

    皇宮裏出來的,有幾人是無辜單純的!

    送別時,儲嬌瀟灑的揮了揮手,下一秒,談嬈把住馬車邊緣遞出手裏的布袋,儲嬌抱在懷裏,朝她揮手。

    “等一下。”談嬈彎腰把地上的牛奶袋塞進馬車中,寬敞的馬車一下子擁擠起來。

    “還有嗎?一起拿出來吧!”儲嬌心裏暖暖的,又有些痛,她笑看着談嬈。

    “還有,照顧好自己。”談嬈摘下脖子上的銀狼吊墜戴在儲嬌脖子上,“這是我阿爹給我的,他說會保護我,現在我把它給你,讓它保護你。”

    儲嬌握着有溫度的吊墜,她們因它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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