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你別欺負我 >欺負50下
    顧承炎愣了少許,拽過她摟緊:“不是外人,是我媳婦兒。”

    秦幼音把淚抹到他汗溼的胸口:“疼不疼!”

    “疼啊,”他低低承認,一下下親她額頭鼻樑,“抱着你就不疼了。”

    秦幼音擠出他的臂彎,衝回自己屋裏扛起棉被,又噠噠噠跑回來爬上男朋友的牀,躺在他被子外面,把自己裹着鑽入他懷中,小蠶蛹一樣擡起溼亮的眼看他:“給你抱……”

    顧承炎要被她給融化,沙沙笑着去吻她嘴脣,吃了藥的苦澀舌尖不敢碰她,就戀戀不捨在脣邊反覆廝磨。

    秦幼音嚐到一絲藥味,難過囁嚅:“你疼了不說,還亂給我花錢……”

    “不亂啊,那點東西算什麼。”

    “可是,可是你還小,不能給女朋友揮霍阿姨的錢……”

    顧承炎笑倒在她身上,一本正經爲自己正名:“小可愛,哥哪小了,哥一點也不小,以後你不嫌太大就不錯了。”

    秦幼音臉紅紅地瞪他。

    顧承炎不忍說得太過,點着她脣瓣解釋:“我十六歲開始就沒花過家裏錢,帶着兄弟出去幫人收爛賬,雖然麻煩,但回報不錯,不然你以爲,那羣大老爺們爲什麼死心塌地跟我。”

    秦幼音盡力消化這種超出認知的事實。

    顧承炎把她小腦袋挪到自己肩上:“後來底下的人各自有發展,我看着前景不錯的,就參參股,陳年那破樂器行,一大半都是我出的資,沒想到收益還行,東拼西湊加起來,算不上多有錢,養我家小肉肉還不成問題。”

    秦幼音半晌憋出來一句:“黑,黑社會!”

    顧承炎不澄清,反而撥撥她的下巴:“怕不怕?”

    秦幼音定定望着他。

    男生睫毛很長,低低蓋在下眼瞼,高挺鼻樑上還有沒擦乾的汗,素色嘴脣微翹着,彎成弧度完美的弓。

    她拱出被窩,細白手臂搭上他的腰,輕輕說:“不怕,你也不是黑社會,我小炎哥最好了。”

    顧承炎頂不住誘惑,喝了兩口水把苦味沖淡,壓過去覆上她的脣,攪進她口中輾轉糾纏,吮着溼軟舌尖無所顧忌地盡情掠取。

    秦幼音喘得厲害。

    顧承炎有意挪動傷腿,用劇痛讓頭腦清醒,舔着她脣角艱難說:“睡覺,不準引誘我。”

    秦幼音弱弱抗爭:“我沒……”

    顧承炎滾燙的手蓋住她眼睛,強行冷靜:“你看我一眼都算引誘,快睡,不睡欺負你了。”

    -

    過完週末,秦幼音請的假徹底告罄,要每天按時回醫大上課。

    醫學生的課程向來密集,週一到週五基本從早到晚,她也不得已學壞了,挑着自己喫透又不嚴的課程,跑回家陪顧承炎,暗地裏仍沒有放棄去改善腿傷的治療方案。

    小炎哥的比賽,哪怕不是近期,她也要盡全力,爲他的未來打算。

    顧承炎最疼的幾天熬過去,總算好過了些許,但秦幼音怎麼也不能放心,只要離開家門,心就算寄存給他。

    週五下午最後一節是三系混上的公共課,臨下課時老教授推推眼鏡問:“顧承炎傷咋樣了?還不能上課?”

    秦幼音下意識站起來回答:“還沒好,要再休息一段時間。”

    老教授好笑瞅她:“看來這是轉正了唄?”

    秦幼音耳朵一熱,在滿教室喜聞樂見的眼神兒裏,磕磕絆絆說:“對,對呀……我……是顧承炎的女朋友。”

    女朋友一直到下課鈴響還害羞到冒煙,慢吞吞挪出去,陳年領着倆高壯男生守在外頭,笑嘻嘻說:“奉命送你回家。”

    從她恢復上課起,天天被這麼當成重點保護動物。

    秦幼音再次要求:“過去這麼多天了,已經沒有危險了,可不可以不送……”

    “那得炎哥點頭,”陳年跟她保持着炎哥要求的安全距離,邊走邊說,“小嫂子,冬天到了,天黑得越來越早,我們送你應該的。”

    離開教學樓後,外面天色確實已經黑透。

    臨近小區大門時,陳年裝作隨口問:“嫂子,哥最近……狀態咋樣啊?跟你提沒提內個……滑冰比賽之類的事兒?”

    秦幼音心一墜。

    只要她在家,顧承炎狀態一直很好,但特別偶爾的幾次,她看到過他把輪椅轉到窗邊,盯着外面靜靜發呆。

    關於滑冰,他絕口不提。

    陳年暗地裏抽了自己一巴掌,馬上打哈哈:“我就閒的沒事瞎問,嫂子你別當回事啊,哥近期本來……也沒比賽嘛。”

    他心裏冒苦水。

    運動員的職業生涯非常短暫,巔峯能有幾年。

    選拔賽報名的日子越來越近,唯一一次能回到賽場的機會……

    炎哥可能就要這麼不聲不響地錯過了。

    秦幼音默默走進小區大門,眼眶漲漲的想哭,她到處亂看,試圖轉移注意力,視線不經意被新開的一家花店吸引。

    花店很顯眼,開在必經之路上,大片透亮的落地窗裏亮着恬暖燈光。

    秦幼音在窗外站了一會兒,跟陳年說:“我進去逛逛,你們回去吧,謝謝送我。”

    陳年一看到了家門外,也就沒強求,領人離開。

    秦幼音走進花店時,裏面兩個女孩正亢奮咬耳朵。

    “也太帥了吧!”

    “我的天我都看呆了,個子又高臉又好看,可惜拄柺杖哎……”

    “你可真挑,帥成那樣就算殘疾我都認了!”

    “醒醒,別做夢,人家買的是玫瑰。”

    秦幼音聽得不太清,指尖觸了觸花瓣,赧然問:“請問送男朋友……應該買什麼花?”

    兩個女孩對視一眼,紛紛抹淚:“今天怎麼了,小區裏漂亮的人全都有對象了。”

    秦幼音被帶到玫瑰花叢裏,被五顏六色包圍,她選了一支最飽滿的白玫瑰。

    乾淨的。

    純粹的。

    是她的小炎哥。

    秦幼音捏着人生裏第一枝花,生怕它被風吹了被塵土污了,努力加快速度往家走,快到樓門時,她猛地停住,愣愣望着前方。

    樓門廊檐的燈亮着。

    光線很柔。

    有道修長的身影立在那裏,頭微微低垂,右邊拄柺杖,很艱難地站着。

    天冷了,他穿了厚外衣,帽子有一圈絨毛,襯得格外溫柔。

    秦幼音胸口漲到發酸,把花藏到背後,朝他跑過去:“小炎哥!”

    顧承炎擡眸,見到她的一刻,淡薄眼裏瞬間溢出無限光彩,他一隻手按着柺杖,另一隻手也背在身後,本能想奔向她,一動才記起腿不行。

    他苦笑着費力走近:“飯做好了,上去就能喫,我的肉肉終於回家了。”

    秦幼音疾步撲到他面前,仰臉看他,脣間呼出白氣:“回家啦。”

    她把花抓緊,忐忑地往前遞出。

    顧承炎比她更快,小心藏着的一大束玫瑰,紅彤彤捧到她眼前。

    一支純白。

    一束火紅。

    在凜冽冬夜裏撞到一起,連同他迫不及待壓下的熾熱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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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音和小炎哥,在同一個晚上,送出和收到了人生的第一枝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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