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瞧出來顧止戈,連忙上來恭敬道:“原來是顧家小姐,顧小姐近日來,有何貴幹?”
“這花容與你們家談生意,我不能來?”顧止戈冷聲道,她看着這男子,便心中不喜,這一副諂媚樣子,讓她都沒眼看。
“顧小姐,這老爺說只見衛老闆一人,這衛老闆都沒來,這......”
李瑜面露難色,看着顧止戈。
“誰和你說衛老闆未來?!”顧止戈怒道,衛子卿於背後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
“這位便是衛老闆,衛家小姐,衛子卿。”顧止戈被衛子卿一扯,才壓下怒氣。
“您就是衛老闆?!”李瑜臉上有些不行,甚至輕蔑。
“沒想到,這能從雲家手上拿下鋪子的,竟然是一個女娃娃。”王瑜打量着衛子卿道。
顧止戈神色一凜,這王傢什麼意思?!
衛子卿卻是不惱,淡淡笑道:“既然如此,便請通報一聲。”
李瑜笑着應下,但是轉身之後消失的笑顏,還是被衛子卿看到,衛子卿轉頭對顧止戈搖搖頭。
這王家如今一個商人都敢這般嘲諷一個官家小姐,足矣見得王家勢力之大,而這樣的人,衛子卿更願意同他做利益上的朋友。
說着,李瑜便跑下來到:“衛姑娘,請——”
衛子卿微笑點頭,低頭時眼神一凜。
“多謝。”
王府,兩人又進去,讓人訝異的是,一個商賈之家,這宅院規格竟然都在將軍府之上,原本兩人在外瞧着只是一味王家財大氣粗。
如今一進來,瞧着這亭臺水榭,奇珍異草,衛子卿心中更認定了這王府,定然不止表面上的一個商人這麼簡單。
兩人穿過屏風,衛子卿便瞧見一箇中年男子,高高豎着發,面容英俊,瞧着不過三十歲的模樣,坐在正堂首位,正看着他們。
“這王家老爺,竟然不是一個胖子。”顧止戈私下竊竊道。
衛子卿也是有些訝異,在她心裏,的確也是這般想着王家這位主位,應當是個財大氣粗的人,沒想到竟然是這般。
若是走在街上,定然看不出來,這是一位經商之人,同方才的李瑜形成鮮明對比。
衛子卿也是第一次覺得,有什麼樣的主子,便有什麼養的奴才,此話不對。
“王老闆。”衛子卿並沒有施管家的禮儀,而是以一個商人的身份,同他施禮。
王珏一笑,起身道:“衛老闆客氣,你是雲家介紹來的,自然應當是我這王家的坐上賓。”
“喲,怎麼顧小姐也來了?”王珏故作驚訝道。
顧止戈坐在一旁到:“我同衛小姐交好,這才一同前來。”
“原來如此。”
衛子卿心中失笑,這顧止戈這麼說,明顯者就是在告訴王珏,衛子卿是顧止戈的人,若是敢惹衛子卿便是與顧家作對。
果然,這王珏臉上的神色便有些尷尬。
“王老闆,止戈說笑了,這顧小姐也是花容的老闆之一。”衛子卿道。
“這顧小姐入了股,自然是老闆。”
“入股?”衛子卿這一會兒一個新詞,讓王珏都有些措手不及。
今日她聽說這衛老闆是個女子,便想着天下竟然還有這種女子出來當老闆的事情?更何況是雲家交代過的。
定然不是個簡單人物,所以他纔想故意搓搓衛子卿的銳氣。
可是他現如今卻被衛子卿這一言兩語,弄得有些摸不着頭腦。
衛子卿仔細同王珏解釋過後,王珏一番如如夢大醒的模樣,看着衛子卿驚訝道:“此想法,可是出自衛小姐?!”
顧止戈開口:“那是自然。”
衛子卿微微點頭。
王珏看着衛子卿,一臉不可置信,他從商這麼多年,什麼東西沒有見過,如今還得了皇家的庇佑,可是衛子卿的想法,卻讓他如同發現新大陸一般。
“既然如此,可是要定契?”
“沒錯。”
王珏思索了一番,如今這些勞工都是奴才身份,生死來取都掌握在主子手上,可是這衛子卿竟然讓這些奴才有了一個自由的身份。
這是當朝之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但是衛老闆可知道,你這一來,便打破了這商道的平衡?”
衛子卿出來之前,潤了潤嗓子,這才慢慢恢復,現下又有些不舒服起來,她便言簡意賅道:“我花容這般實行,並不強求他人,不過這是花容最大的籌碼。”
“您說,是不是?”衛子卿笑道。
王珏思索了一番,方纔看向衛子卿,突然起身道:“衛小姐果然厲害,看來這京城,出了一位了不得的女子。”
“您譽讚了。”衛子卿道。
“衛小姐放心,今日我便派人過來,不過三日,便可出成果。”
“好。”衛子卿施禮:“屆時便將銀子,一齊送上府內。”
“不必了。”王珏擺擺手。
“使不得。”
王珏看着衛子卿,開口道:“王某人相同衛老闆交個朋友,不知衛老闆也否給個薄面?”
衛子卿伸手:“衛某榮幸。”
衛子卿出王府的時候,是王珏親自送出來的,兩人有說有笑,這關家一臉不敢置信,老爺很少對其他同行這般過,車衛家小姐,到是第一個。
馬車上,衛子卿嘴角含笑,果然和他想得沒錯,王珏這樣的人,你便要給他看到你的潛力,當人想來只看結果和利益。
而衛子卿,則給了他一份最好的交易。
交上來衛子卿這樣的朋友,若是有一天,衛子卿當真攪動了這京城的商貿,至少,他王家,能站在風口上。
顧止戈見衛子卿高興,心中也是喜悅,笑道:“這王珏也是個有眼光的。”
衛子卿失笑,她也沒想動啊,這王珏竟然這般看好自己,篤定這未來京城商貿的走向會在自己手上發生變化。
“那也沒有顧小姐有眼光。”衛子卿打趣道。
顧止戈看着衛子卿:“你這是在誇我還是在誇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