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顧止戈幫她順着氣。
衛子卿一臉憋得通紅:“無事。”
顧止戈立馬碰上衛子卿的額頭:“你這都燙成遮陽簾,你還說沒事?!”
衛子卿擺擺手:“真的沒事。”
顧止戈嘆口氣:“你要是燒壞了怎麼辦?”
說完,便對門外的車伕道:“去衛府。”
衛子卿抓住顧止戈的手:“別讓別人知道。”
“我明白。”說完,顧止戈便將車上的大氅給衛子卿蓋上,衛子卿本就身材嬌小,這大氅是大哥的,顧止戈一下子也沒注意到。
衛子卿自然也沒有注意,兩人進衛府的時候,下人們以爲這衛子卿怕涼,才穿得這般厚,不過主子做什麼自然是沒有他們置喙的餘地。
只不過韓式那邊,聽到衛子卿回了府上的小心,心中是又恨又妒。
“子卿,你放心吧,沒人知道。”
幽居苑,顧止戈扶着衛子卿睡下,看着衛子卿這皺眉的神情,不禁都有些難過。
“珠鶯,你好生照顧你主子,這鋪子的事,暫時先交個我,等你主子醒後,你同她說。”
“是,顧小姐。”珠鶯立馬應下,她知道這顧家小姐於小姐交好,所以顧小姐的交代,她也一一應下。
而另一半,太子府
暗衛跪在祁澈跟前:“太子,王珏那邊,已經順利和衛小姐談妥了。”
“哦?這麼快?”祁澈微微訝異,他沒想到哦啊,衛子卿這麼快,竟然就能說服王珏。
祁澈嘴角微彎:“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看來,這衛子卿,果真沒讓他失望,接下來,他倒是有些期待,衛子卿到底能做到哪種程度。
“不過......”
“不過什麼?”祁澈眉頭微皺,他最不喜他人說話這般遲鈍。
“這衛小姐似乎身子不適,今日瞧着面色不大好。”
這暗衛一直跟子啊衛子卿身邊,現如今稟告之事,出了主子要求的,他發現似乎其他事情,主子也很在意。
因此,是不是他也會將衛小姐的其他一些情況告知主子。
“面色不大好?”祁澈轉着玉扳指的手一頓,掃了暗衛一眼。
“是的,聽寫這丫鬟說,好似昨晚衛小姐夢魘,一晚未睡好。”
“你下去吧。”祁澈沉着眸子道。
暗衛不知道是說錯了話還是如何,這主子心情似乎突然變得不好。
行到這裏,他便立馬退了下去,生怕主子處罰他。
祁澈看着燭影搖晃,微微開口:“生病了?”
是夜,太子府書房的燭燈未亮,管家這端了茶盞站在門口疑問道:“這太子今日未在府上?”
門口的侍衛搖搖頭。
管家目光又往裏看了看,便端着茶盞轉身離去。
“這太子每日這時候都在書房,今日恐怕是有事。”管家自顧自唸到。
而另一邊,衛府,幽居苑
這夜裏,衛府的各房都已經落了燭燈,唯獨這幽居苑還亮着,珠鶯和珠翠輪流不停給屋內換着水,一臉焦急的模樣。
“小姐,水來了。”珠鶯換了盆新水,將帕子浸冷了之後,平鋪在衛子卿額頭。
“小姐,若不然,請個郎中來吧。”珠翠進來,瞧着小姐的臉還是這般紅,生怕小姐出事。
衛子卿本就無力,偏偏強撐着擺擺手,兩人見小姐這般虛弱,若是逆了小姐的意思,恐怕小姐屆時心頭更加煩躁,便未自作主張,而是一時守在衛子卿身邊。
這一直到了半夜,衛子卿臉色方纔慢慢褪下潮紅,額頭也沒原先那麼燙了,恢復了些神思,擡着眼皮瞧着跟前忙前忙後的兩個丫鬟,心頭一暖。
“你們先回去吧。”
珠鶯守在牀頭,一遍替衛子卿掖着被角,一邊道:“我們沒事,咱們在這守着小姐。”
、
衛子卿嘴角扯出一抹笑:“無事,你們聽話。”
看着這兩個丫鬟夜深疲憊,卻依舊呆在這,衛子卿心頭不忍。
兩人拗不過衛子卿,便同她交代了聲,吹了燭燈。退了出去。
衛子卿腦袋尚且有些暈,這折騰了一天,現在才稍微好了些,不過一會便睡了過去,而一身影突然閃了進來。
男子一身玄色衣裳融進了這夜色裏,沒有絲毫暴露的痕跡。
他走到衛子卿牀前,慢慢坐下,衛子卿不知爲何,突然覺得額頭一暖,好像有隻大手覆在上面,眉頭下意識皺了皺,想要睜眼,卻怎麼也睜不開。
男子看着她睡覺眉頭都皺着,深邃的眼神突然有那麼一絲的心疼。
“這麼燙。”祁澈開口,語氣裏有些不悅。
這衛子卿發燒了都要去做生意,這銀子比命重要?真的這麼缺少銀子?
祁澈腹語道,一邊又從懷裏拿出一琉璃瓶,只見瓶內液體晶瑩,他在衛子卿後頸輕輕一點,這衛子卿便完全睡死過去。
隨後便撐住她的下顎,將液體未了進去。
“這可是最好的藥,有了這藥,你這身子,入喉若是想要生病也難。”祁澈聲音低沉,手上的動作卻是極爲輕柔。
他夜視能力極好,即使沒有點燈,他也能瞧見有些藥粘在衛子卿嘴角,他伸手將其擦掉,指尖觸碰到少女的脣畔,那麼軟,他竟然有那麼一絲的留戀。
祁澈伸手在那脣上碰了碰,軟彈的觸感,是他從未感受過的,他嘴角微彎,看着衛子卿的脣發愣。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聲音:“不知道小姐睡下沒有,我不放心。”
“是啊,咱們還是進去看看。”
腳步聲越來越近,祁澈將藥瓶一收,起身又回頭看了眼衛子卿,見她眉頭舒展,才鬆了一口氣。
這女人平日裏總是一副堅強的模樣,要不就是狐狸一般狡猾,今日這突然生了病,竟然這般虛弱,到有個女人辦嬌柔的模樣。
祁澈不禁失笑,便一下子閃了出去。
珠鶯珠翠兩人悄聲推門進來,看着小姐呼吸均勻,睡得安穩的模樣,方纔放下心,小心翼翼關門,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