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皇宮外,一輛華麗馬車。
陸昊坐在前面趕着馬車,而車內則是那位被他“收服”的絕美刺客。
“李姑娘,這次臨州之行還請姑娘助我一臂之力。”
陸昊拱手,微笑的對着對面的女子說道。
“陸公子救我一命,自當報答。”
這位李姑娘雖然說着感恩的話,但是語氣卻是十分淡漠。
“可若是公子解決不了臨州之困,我會自行離開。那時公子丟了性命,莫怪我無情。”
“自然。”
聽到李姑娘的承諾,陸昊放下心來。
之前他答應了女帝,若是這刺客逃走了,陸昊就給她抵命,這才從女帝手中換來刺客。
而陸昊要用命保下這刺客的原因,倒不是看上這刺客漂亮。
這次臨州之困,靠他一人是解決不了的。
雖然女帝賜了巡州牧一職給他,許諾相關人等皆可調配。
但這話說的好聽,其實是句空話。
真到了臨州,他可不一定調的動別人。
陽奉陰違,出工不出力。兩世爲人,又是歷史博士的陸昊早已有預感。
而這刺客可是三品武者!
有她在,陸昊就好像有了一把手槍。
不聽話?
嘭!
所以,當女帝要穿她琵琶骨時,陸昊才站了出來,欲要收服刺客。
而收服這刺客雖然冒險,但陸昊卻有信心。
第一個刺客自盡之前,罵了女帝一句“無道昏君”,陸昊便猜想這兩刺客也是心繫黎民百姓的俠義之人。
而他渾身枷鎖,在朝堂之上罵女帝“狗皇帝”,這美女刺客也是全程都看到的。
其實,他們是同志!
這就是陸昊說服刺客的信心來源。
先前在鐵房之中,陸昊上來先是大罵女帝,什麼髒話醜話都罵出來了。
然後對美女刺客的俠義心腸一通吹捧,並表示自己要是有能力,早就把女帝殺了。
但是又說現在不能殺女帝,若是現在殺了,天下就徹底亂了,到時恐怕會死更多人。
陸昊勸她先以百姓性命爲重,說出這次臨州災民之事自己正要去解決,便請她協助。
一能救她性命,二承諾如果他解決不了臨州之困,到時要殺要剮,隨她處置。
當他看到美女刺客的眼神從略帶敵意到一臉震驚再到皺眉深思。
陸昊知道,這事成了。
“婉君姑娘,坐穩了。時間緊迫,我要加快點速度了。”
陸昊揚鞭催馬,對着車內之人說道。
李婉君正在運功調息,之前與女帝對了一掌,她受了不小的傷。
此刻,聽到陸昊對她的稱呼有點親暱,李婉君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但並未說話。
馬車在官道上疾馳,揚起一片灰塵。
……
女帝寢宮內,一個蒙面女子正單膝下跪稟告。
“陛下,他們已經出發前去臨州了。”
“嗯,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女帝微閉雙目,長長的睫毛彎彎翹起。
蒙面女走後,寢宮只剩女帝一人。
她突然說道:
“煙羅,你也出發吧。”
“暗中保他性命即可,其他事不需插手。”
沒有迴應。
只有寢宮的一處陰影,泛起一絲波動,隨後又恢復平靜..。
……
臨州太守府衙後堂中,太守張翰清正在焦急的來回踱步。
突然,急速的腳步聲傳來,一個衙役跑進堂內。
“報!”
“太守大人,飛鴿傳信。陛下派來的巡州牧陸昊大人已經在前來的路上。”
“太好了!”
張翰清大喜,急忙問道:
“他們帶了多少糧食來?”
“呃...”
衙役有些支支吾吾:
“大人,信上說,巡州牧陸大人是隻身前來,並未帶有任何糧食。”
“嗯?沒有糧食?那帶了多少銀兩?”
“呃...也未帶任何銀兩...”
“什麼?”
張翰清有點懵,隨即大怒道:
……
“阿嚏!”
陸昊揉了揉鼻子。
“誰在罵我?”
“肯定是那個欠人打屁股的女帝!”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我保刺客讓她生了氣,竟然一個護衛都不派給我!”
陸昊越發慶幸當時保下了李婉君。
他趕着華麗馬車,這一路遭遇了不下三波悍匪。
若沒有李婉君在,恐怕陸昊此刻已成刀下亡魂。
這一路上的慘象,也讓陸昊越看越是心痛。
有老人搖搖晃晃走在逃荒隊伍中,一頭倒下,再也醒不過來。
有婦人跪在地上,抱着孩子屍體嚎啕大哭。
陸昊心中焦急。
驛站換了四次馬,趕了三天的路,終於來到臨州城東門。
臨州太守下令封了三門,只留下東城門,以便集中人手保持秩序。
此刻城門外嗚嗚泱泱擠滿了災民。
陸昊駕着馬車,穿過木製尖刺和長戈士兵攔出的通道,直奔太守府。
……
“報!太守大人。巡州牧陸昊大人到了!”
有衙役通知張翰清。
“請他進來吧。”
張翰清的語氣有些不好。
不一會兒,在衙役的帶領下,身形俊朗的陸昊,走進了後堂。
身後跟着懷抱古樸長劍,俏麗苗條的李婉君。
“張大人。”
陸昊拱手招呼道。
“陸大人。”
張翰清也回道。
陸昊看到張翰清坐在木椅上沒有起身,而且語氣隨意的回禮,心中頓時瞭然。
這臨州太守怕是已經知道自己是空手來的了。
但陸昊沒有在乎這些,當下最重要的是解決災民問題。
“張大人,時間緊迫,還請將臨州情況跟在下說一說吧。”
陸昊客氣的跟張翰清請教道。
“不知陸大人所說臨州情況是指什麼?”
張翰清明知故問。
陸昊眉頭一皺,心中暗道,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話不好使啊!
但他忍了下來,還是客氣的說道:
“當然指臨州災情,餘糧多少,災民幾何,還能撐住多少時日?”
張翰清彷彿此刻才明白陸昊的意思。
“原來陸大人是問這個呀。哎,只怕是撐不了多少時日了。”
陸昊還在等着下文,卻發現張翰清說完一句話便不在言語,只是在那搖頭嘆氣,自己問的問題卻一個都不回答。
陸昊心中怒火又竄起一截,但是覺得這時不宜內訌,於是拱手說道:
“張大人,我知道在下空手而來,你對此心有不滿。但此刻城外情況緊急,你我還需通力合作,渡過此次難關纔是。”
張翰清聽到陸昊誠懇的話語,卻並沒有拋下怨氣,反而陰陽怪氣的說道:
“陸大人這是說的什麼話,本官豈敢對您有不滿。只是本官近日操勞過度,記性差了,實在想不起大人所問之事。”
“大人還是親自去查一查吧。想必大人身爲狀元之才,不出一日定能理出頭緒。”
一番話下來,陸昊徹底壓抑不住心頭怒火。雙指併攏,指向張翰清,大聲怒道:
“臨州太守張翰清聽旨!”
“女帝賜我巡州牧,專辦臨州之事,凡於此事相關之人皆要服從本官調配!”
“如有不從者,殺無赦!“
“你,想抗旨嗎?”
然後回頭給了李婉君一個眼神。
只見李婉君罡氣破體,長髮飛舞,一劍將堂內木椅斬斷!
罡氣外放!三品武者!
張翰清眼神一震,他好歹是太守,也是有些見識的,再看陸昊眼中寒意,雙腿一抖。
這巡州牧是真敢殺自己啊!
急忙跪倒在地,磕頭說道:
“陸大人贖罪,下官不敢!”
陸昊一聲冷笑。
敬酒不喫喫罰酒!軟的不喫,非要老子來硬的!
“哼!還不速速將臨州情況一五一十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