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嚇一跳,陸昊居然就這麼直截了當地質問夜狼王。
現在可是人家佔據着絕對上風,萬一不小心觸怒了對方,接下來必然又是場腥風血雨。
可陸昊似乎渾然不覺,又或者說他的膽子實在太大了。
夜狼王瞥了陸昊一眼,淡淡地說:“先從這裏活着出去吧,如果你命中註定要得到這裏的祕密,我也不會吝嗇於告訴你。”
陸昊笑着說:“那我會期待着你親口告訴我。”
露芽子衝陸昊和李婉君招招手,乖巧地告別道:“再見啦,我們還會見面的。”
隨後,夜狼王帶着露芽子及下屬,隱沒在了夜幕之中。
衆人都不由地長舒一口氣,要跟一品高手做殊死搏鬥,他們的勝算微乎其微。
陸昊看着夜狼王離去時的方向,心中陷入了某種思緒之中,他隱隱覺得這個強大的男人,跟自己存在某種關聯,卻又完全沒辦法說清楚其中緣由。
李婉君問道:“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夜狼騎爲什麼偏偏選擇陷空山當駐地。”
“或許只是因爲這裏偏僻,不會受到其他勢力的威脅。”
陸昊沒有說話,他看起來比平時嚴肅了很多,夜狼王離開前所說的那番話,不得不讓人心生疑慮。
他說等陸昊活着走出這座山,纔會考慮說出有關這裏的祕密。
莫非這座山中,還有什麼未知的兇險之處?
“該不會是誆我吧?”陸昊有些不爽地自言自語着。
第二天,終於等到了可以進山的時機,礙於前方的路途兇險難測,再加上昨夜已經得知夜狼騎就在附近出沒。
所以陸昊留下兩個精明的兄弟傳遞消息,同時告誡大家不要貿然行事,以免跟夜狼騎發生衝突。
雖然夜狼騎每次行動都只有百餘人,讓人摸不清他們的真實實力究竟幾何。
但從那幾百人所展露出來的強悍戰鬥力來看,可以說就連大延朝最精銳的部隊都不敢小覷。
出發,進山!
馬夙帶足了隨行裝備和口糧,按照《慶州山川地形堪輿圖》中的指引,幾乎是迎着雜亂茂密的草木艱難前行。
李婉君說道:“即便秦烈等人之前也從這條路徑走過,現在也早就沒有了絲毫痕跡。”
“他這種整天擺着一張臭臉,自以爲多了不起的人,見了就讓人生氣。我希望現在他已經被當成野獸的點心,啃的連骨頭都不剩。”
馬夙手持一把砍刀在前面開路,慶幸說:“還是大哥有辦法,要不是這張圖上將陷空山的地形地貌畫的一清二楚,我們只怕還沒找到進山的方向。”
大概前行了兩個多時辰,前路依然被草木遮蔽,完全看不到盡頭。
突然,有人腳下一滑動,像是猜到了什麼堅硬光滑的東西,陸昊扭頭看去有一塊白色的物體暴露在草叢之中。
在周圍全是一片綠色的環境中,這一抹白色顯得尤爲扎眼,很難不讓人引起注意。
馬夙走過去伸腿踢了一腳,那物體滾動起來,終於展現出了全貌。
陸昊興奮地說:“看看是不是秦烈。”
李婉君馬上搖頭,並回答說:“秦烈比我們早7天到達這裏,哪來他第一天就被野獸咬死在這裏,也不可能就只剩下一個頭蓋骨。”
“也是,這啃的太乾淨了。”
陸昊有些失望,雖然他跟秦烈之間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可他對這次被女帝利用心懷不滿,再加上秦烈總是一副很臭屁的樣子,實在招人討厭。
現在他們在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發現了頭骨,就說明這條路是正確的,之前也有人曾經踏足,只不過這位朋友的運氣不好,最終落得一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陸昊找了一處大石頭下面,將頭骨埋入地下,也算表示對死者的敬意。
有位兄弟喃喃自語道:“這位大哥,你要保佑我們平安無事啊。”
馬夙哈哈大笑說:“他連自己都保佑不了,還能保佑你嗎?”
繼續一路向前,陷空山重巒疊翠,好像永遠也走不到盡頭,有人開始擔心是不是迷失了方向,只怕這輩子都走不出這深山老林。
此時大家的體力都有較大消耗,陸昊決定停下來暫時休息,順便跟馬夙商量下一步對策。
“大哥,這麼下去可不是辦法,我們不知道還得繼續這樣走多遠,這讓人心裏沒底。”
“你說得對,但我們眼下進退兩難,想要掉頭回去也未必是個好主意。”
就在兩人猶豫不定的時候,李婉君不知道什麼時候攀上一棵大樹,站在樹梢上極目遠眺。
她衝下面喊道:“前方不遠處有一個深坑,我發現有人在生火!”
李婉君的重大發現,讓陸昊和馬夙眼前豁然開朗。原來繼續往前不遠,就能夠走出這片草木遮蔽的地方,來到幾乎全新的天地。
“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走出叢林的那一刻,陸昊情不自禁地發出讚歎。
展現在他們面前的,居然是一處位於羣山之間的幽谷,那裏不再是綠意盎然,草木繁茂,甚至給人一種荒蕪的感覺。
似乎隱約還能在其中看到一條河流,在陽光灑落後現出斑駁的晶瑩。
四面簇擁的羣山,在水面上留下倒影,陸昊似乎發現了陷空山爲何得名“陷空”兩個字。
此情此景,就好像整個天地發生了倒置,蔚藍的天際陷入到山川環抱之中。
“大哥快看,果然有煙火!”
看來一定是秦烈他們在那裏,陸昊馬上招呼大家朝着煙火升起的位置前進,他很想直接給秦烈來上一拳頭,告訴他爺可不是任由你們耍弄的棋子。
不過讓陸昊失望的是,他並沒有第一時間找到秦烈的身影,篝火旁只有兩個人在值守,其餘人等一概不見蹤影。
“秦烈跑哪去了?”
陸昊厲聲質問,但站在他面前的這兩個人,卻置若罔聞。
“陸昊,我們都是御前侍衛,皇上身邊最信任的親衛,不要以爲讓你當了一個什麼王爺的虛銜,就可以在我們面前大呼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