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者,錯誤。同樣“最爲奇詭的真神之一”,預料中,他們的戰鬥應該在短暫的時間中便分出勝負。
這讓上一場賭局中或虧或盈的貪婪賭客們,又忐忑起是否要再次投下籌碼。
阿蒙與克來恩之間的“公平決鬥”條約,並不是每一個人都知曉。至少最爲煎熬的三位賭客都不瞭解。
哪怕都清楚爲了這個世界,最好結局的前提一定是交出唯一性,但“主動投降,憑對方心情決定自身死活”,和“被新生的詭祕之主庇護,不論唯一性,至少生命有保障”之間,區別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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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布提,你在嗎?陪我再嘮兩句唄。”
蠕動在星界角落的法布提身體僵硬了一下,只得開始應付那位祖宗。
“當然……我也一直在重新構築力量,嘗試洗去所有外來因素,我也很閒。”
“那就好,我倒是一直閒着沒什麼事情,之前我以爲原初要詐屍,連忙把唯一能接觸外界信息的的投影收了回來,結果發現是我想多了……啊,當然,事情還是變好了一些的,大概以後我真的就是宇宙災禍的化身了……對了,法布提,你對拜血教典籍中那些對於惡魔位階的劃分怎麼看?拋開現實不提,我覺得你的教典真的寫的很有意思……”
“是這樣的……啊,原來如此,真是好事……恭喜了……惡魔的位階的劃分?你等等,我看看我的教典……”
法布提一邊控制着自己力量的流轉,保持“深淵”的純粹,一邊認真地應和着凱奧絲的話語。
是啊,應和。\./手\./機\./版\./首\./發\./更\./新~~如果能正常談話,誰不想保持神明的尊嚴呢?
可法布提記得自己和那傢伙的聯繫被溝通的時候,那傢伙一副神志不清隨時要把一切事物撕碎的模樣,還有那言語中附帶的堪比——不,超越外神力度的污染。他爲了擺脫慾望母樹的污染掙扎了這麼多年,還是靠和亞當的合作才徹底清除——而現在,一切都完了,他被這位“根源之禍”腐蝕的比“慾望母樹”還深。
好在至少現在她……不,她的意識相對清醒一些了,除了比較話癆以外,基本能算正常人了——雖然作爲神話生物來說如此充沛的人性顯得奇怪,但舊日的領域對於法布提來說還是過於陌生,她也分不清這是否正常。
“是吧!我就說!對了法布提,你對我初步構造出的“紅世使徒”有什麼看法嗎?哈哈,我知道你是文盲,幾千年不是瘋着過來就是半死不活,雖然我也算是。但你畢竟活了那麼久,萬一能看出點什麼呢?”
完了,全完了。
法布提是有些絕望的。
這就是外神的囈語嗎,真可怕。
我就不該接受她的獻祭……都是因爲那個……非信徒主動獻祭準沒好事……上次阿蒙和那傢伙扶持那位愚者,就獻祭了個神孽過來……那玩意是能送過來的嗎……
在一開始,法布提沒有切斷和凱奧絲之間這份鮮血締結的契約,是因爲她主動分擔污染。
然後她就成舊日了。還是天天碎碎唸的那種。
“好了,說點正事。”
凱奧絲的碎碎念終於停下,“法布提,我對外界的感知,除了舊日誕生引起宇宙的變化外,就只剩下弄不死的你了。你說,克來恩和阿蒙打完了沒有?誰贏了?”
法布提沒有說謊,也不敢說謊——戰爭主教就能看透人心的怯懦,征服者更是可以通過這一點直。(下一頁更精彩!)
接徹底擊潰曾敗於自己的對手,作爲一位真正的舊日,而且狀態不算差,自己又不是“隱者”或“黑夜”,怎麼可能藏得住。
“應該還沒有打完。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清楚。靈界七光似乎被動員起來充當“裁判”,封鎖戰場了,現在連最擅長占卜的神明都很難窺探靈界內部的情況,我只是通過詭祕途徑的天使沒有感應,才能判斷錯誤和愚者都沒有隕落。”
“啊……已經儘可能做到最公平了……克來恩對於靈界更爲親和,還掌握源堡,但畢竟缺乏經驗,且不能躲在源堡裏避戰;而阿蒙手上帶着“門”……”
“不過好像有人要破壞這份公平。”
法布提說道。
“風暴,白塔,太陽三神已經蠢蠢欲動了。她們似乎想要支持克來恩以換取自身未來的安平,在見識到遠古太陽神的“僞舊日形態”之後。”
“嘖。”
“麻煩了……亞當……”
“你是說……”
“她們破壞公平,我其實不是很在意,因爲最後總會再次平衡的。”
“我擔心的是亞當,藉助這個“維護公平”的機會,繞開燈神見證的契約,出手幫助阿蒙……阿蒙的計劃成功了,但我也不清楚真實造物主的糟糕人性和遠古太陽神的聖潔神性的佔比哪一方更大……偏向無私還是……略帶些情感……
“如若後者,那個契約的主體畢竟不是燈神,而且燈神也絕非完整,正常的舊日,亞當若以“僞造物主”的形態動手,那個契約是真的可以被繞開的……鬼知道她到底有沒有那麼偏心……該死,我都是一碗水端平的……”
“我能做些什麼?我欠了亞當一個“人情”,這個要求也應該是不得不去做的,所以……”
“你什麼都不用做。”
凱奧絲的聲音變得輕快。
“我已經把你腐蝕的很深,很深了,我隨時可以借用你的身體降臨,甚至都不需要製造投影。”
“如果亞當還會來找你的話可就太好了,即使沒有找你,我自己出來就不行了?”
……法布提再次開始痛罵一千多年前接受獻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