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腹黑司少甜颯妻 >第311章 做夢呢
    那是一團拳頭大小,通體漆黑的影子,從火焰燃盡的土坑內一躍而起,動作敏捷地朝着天逸襲擊過來。

    “不好!”

    天逸眼瞳劇震,就要揮出武器砍過去,那影子卻來了一招聲東擊西,朝着已經傻了眼的祁恆撞了過去。

    “啊!”祁恆只來得及驚呼一聲,眼前就是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那黑影速度奇快地從祁恆的頭部穿過,逃出了包圍圈消失不見,下屬們想要去追被天逸厲聲何止。

    “不要追!”太詭異了!此時天逸神情凝重,忙俯身去檢查暈過去的祁恆的狀態,氣息都在,除了腦門上有被司諾誠碗盤子砸出來的傷以外,並沒有其他異樣。

    難道是活生生嚇暈了的?

    天逸不敢再耽擱時間,將祁恆直接扛起來,“走,去祁家!”

    他要儘快趕去祁家,將這件事告知陸瑤!

    洛城城外,十幾個黑衣青年瞬間消失在了密林外,只留下了燃盡屍骨的土坑還泛着熱意。

    而此時的域外,廣袤的黃沙之中一座古老的城堡內祭壇中央,滿是詭異文字符號的地上躺着的黑袍人突然睜開了眼睛,那眼睛冰冷毫無溫度,睜開的瞬間是空茫一片,片刻之後纔有了人的活氣,緊接着他一口血噴了出來,滿是沙啞的咽喉裏崩裂而出兩個字來。

    “影!盟!”

    祁家,因爲司諾誠的突然安分讓霍北野興奮地恨不得炸幾串鞭炮來慶賀,啊哈,這就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司家那個禍害就該被陸瑤這樣的女人來收拾!

    看看司諾誠那垂頭喪氣奄奄一息生無可戀的模樣,霍北野都忍不住想落井下石了,但他不敢,因爲陸瑤就在這裏!

    “陸少主,我有點事想要單獨請教您!”

    霍北野把自己的目光從司諾誠身上移開,表面上一本正經,但那塞着兩坨紙的憨厚臉上就是抑制不住對司諾誠的幸災樂禍,看得司諾誠陰鬱地眯了眯眼。

    “你有什麼話不能當着我的面問?”司諾誠瞥了還在忍笑的霍北野,眼睛眯得更深了。

    霍北野內心哈哈哈哈,但還是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我跟陸少主要說的事情是個人隱私,當然不方便讓外人聽到了!”

    ‘外人’司諾誠:“……”他嗎的有種你再說一遍!

    霍北野內心太可樂了,有種二十幾年來鹹魚總算翻身的暢快感,然而還不等他再嘚瑟一下,祁家人就全都聚在了一起,由祁東槐領頭,身後站着祁家人,個個神情肅然。

    這裏是祁家莊園的待客大廳,面積不小,陸瑤他們一行人被請進來後,大廳還顯得很空曠。

    彼時祁家人朝着他們坐的方向齊齊一個躬身,九十度彎腰致謝,還保持着這個姿勢久久沒有擡起身來。

    “諸位大恩,救我祁家於水火,我祁家世代必將銘記於心!”

    祁家人躬着身,這是世家隱世門閥裏規格最高的答謝禮之一,由家族裏輩分最高的長輩率領家族所有人對恩人報以崇高的感恩答謝。

    儘管還有一種是跪謝禮儀,可祁東槐畢竟是七十多歲的高齡,他若是真的跪了,霍北野恐怕還不敢接!

    光是一個九十度彎腰行禮就把霍北野嚇了一跳,雖然知道今天自己幹了一票大事兒,救了祁家一家人,但這禮,他也不敢接啊,忙走到一邊,避開了祁東槐行禮的方向,“老爺子您別這樣,舉手之勞而已!”

    他可是爺爺下令過來保護的人,就算是今天死在祁家,他也會保護祁家人的,想到這裏霍北野也記起來,忘記給他爺爺發消息告知危機解除了。

    但看祁老爺子依然不起身,“您們的舉手之勞對我們來說就是天大的恩典啊!”

    霍北野一時詞窮了,他一介武者,最是不擅長跟人打交道,打架還行,讓他跟人掰扯就有點爲難他了。

    於是霍北野急忙朝坐在那邊的陸瑤使眼色,你倒是開口說句話啊,這禮可不僅僅是衝着戰部一方的,更多的就是爲了影盟啊。

    結果發現陸瑤穩坐如山,一點也沒有因爲對方是老者行禮而覺得有絲毫的不自在。

    “我並非無償幫忙!”陸瑤開口了,說出來的話卻讓在場的人都愣了幾秒,霍北野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瞧瞧這人,他就算是一介武夫也絕對不會把話說得這麼直接了當的,這不是擺明了要好處嗎?

    我去,她該不會真的的是衝着祁家的家產來的吧?

    想想帝都的白家,如今已經更換了門庭,改姓了陸,所以,她這是要把祁家也吃了?

    祁東槐先是一怔,隨即心頭一鬆,起身,“陸少主但凡有所差遣,我祁家力所能及的事情一定辦到!”

    若是害怕對方獅子大開口就大錯特錯了,像陸瑤這種直截了當表明自己心意的纔好,他們反而更放心,恩情必須要還,他們也做好了心理準備,不管對方提出什麼要求,只要祁家能辦到,都能應允。

    祁家人都在此刻起身了,滿是期待地看着陸瑤,都在心裏揣測陸瑤到底想要什麼,但陸瑤沒有立刻說明,而是看向祁東槐。

    “老爺子,我們談談!”

    祁東槐立馬懂了,陸瑤要跟他單獨談,他忙道,“那就這邊請吧!”

    祁家其餘人面面相覷,但都聽從祁老爺子的安排,唯獨祁落心裏擔心祁恆,她剛纔被派出去攔截那些小家主們,回來後也沒看到弟弟的身影,本想找個機會問問陸瑤的,可一直沒機會啊。

    這邊陸瑤在祁東槐的帶路下去了祁家最隱祕的祠堂,司諾誠也跟在身後,霍北野沒有跟過去,半空中跟司諾誠一陣眼神廝殺,瞥見司諾誠慢吞吞地從衣袖裏掏出一隻茶杯,霍北野眼瞳一撐,轉身就跑。

    這特麼剛纔才朝他砸了個盤子,沒想到衣袖裏還藏着個茶杯,且那貨砸的很準,霍北野再也不想嘗試鼻子的酸爽感了,很沒骨氣地逃之夭夭。

    “切……”司諾誠拿着杯子在手裏溜了一圈又塞了回去,察覺到有人在注視他,他低頭正跟祁家的小不點對視上。

    小不點有過被搶糖的經歷,還很慫這個表哥,但又因爲之前一不小心偷看到表哥被小姐姐打,覺得他好可憐,所以心情十分又十分複雜。

    彼時一高一矮目光對視,小不點吞了吞口水,“表哥,你爲什麼要把杯子藏在衣袖裏?”

    小不點已經八歲了,平日裏也看過不少新聞報道,前幾天就有一個新聞,說是精神病院裏有個自殘傾向的精神病患者,他總是會拿別人意想不到的東西藏起來,然後拼命自殘。

    比如他會把喫飯的勺子藏起來,把勺柄一段在大理石上磨成鋒利的尖刃,用尖刃戳穿自己的頸部大動脈。

    有時候還會是一把牙刷,用牙刷去戳喉嚨,反正只要能自殘的工具到他手裏都可以。

    小不點一想到杯子碎裂開的那些瓷片就能輕易劃破人的肌膚,簡直是求死自殘再好不過的工具了。

    小不點渾身一顫,有些緊張地看着司諾誠,小聲道,“表哥你不要想不開!”

    他想說,就算被小姐姐欺負了也不要去求死,做男人就要大氣一些,被女人欺負其實並不可恥!

    司諾誠手裏還拿着那瓷杯,看小不點一臉緊張的神情,嘴角一抽,“我爲什麼要想不開?”

    我不過是想掄起瓷杯砸個人而已,反正疼的人又不會是他,該想不開的是其他人呢!

    小不點想到了精神病不能受刺激,忙緩和了語氣,“表哥,我拿我的糖換你的那個瓷杯行不行啊?”

    先把兇器解決掉啊!

    司諾誠麻木臉把瓷杯塞回了衣袖,“我又不是小孩子!”

    小屁孩想用一顆糖就換走他一個青花瓷,做夢呢!

    小不點:“!”未能成功將那瓷杯騙回來,他有點氣餒,算了,精神病不能刺激!

    唉,表哥也太可憐了!

    轉身要進祠堂的司諾誠聽到小屁孩的嘆息聲鬱悶地直蹙眉,現在的孩子,腦子都有坑嗎?

    而門外目送着他進祠堂的小不點,表哥腦子裏有坑呢!好可憐哦!

    一進祠堂,裏面的暖意就讓司諾誠有些不舒服,他一直不太喜歡太熱的地方,於是只到了門口關了門就不再往裏面走了,拖了根凳子坐在門邊。

    而陸瑤也是在等他進來後纔開了口。

    “我要在祁家找一樣東西,爲此,需要查遍祁家的每一個角落,包括,每一個人!”

    陸瑤話音一落,祁東槐就變了臉色!

    “您……”

    這樣的話早到半年前就有人對他說過,那人正是一個意外出現在祁家的黑袍人,對方說的話跟陸瑤說的簡直是一模一樣!

    祁東槐身體微微顫抖起來,不可置信地看着陸瑤,眼睛裏的敬意也在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的警惕和憤怒!

    他以爲,他們是來救祁家人的,原來,不是!

    他們跟那批黑袍人一樣,都是爲了那件東西!

    “所以,我祁家還是躲不過這一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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