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他這些年來無法突破元嬰到達化神境,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再結合先前鏽鐵劍所言,師尊的修爲看上去,遠比元嬰巔峯還要強上許多。
“罷了,既然培育不出來,往後我也難得再去培育了。”百草峯主幽幽的嘆了口氣。
“峯主就這般輕言放棄,不過失敗了一株焰靈花罷了,煉藥之人,不就是在不斷失敗中獲取經驗的嗎?”
李洛央歡歡說着。
百草峯主卻苦笑道:“焰靈花一旦枯萎,想要再次培育,可就難了。”
這種話天生嬌貴,水多了不行,少了不行,熱了不行,冷了也不行。
“峯主可否帶我去看看你的藥圃?”方纔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百草峯上有許多藥圃,上方纏繞着靈氣,都是用來滋養那些靈草的。
好的靈草,同樣價值千金。
“這……”百草峯主有些爲難,靈草嬌貴,她一個小弟子,不曾接觸過這些,若是弄壞了。
“你信不過本尊的弟子?”褚夜離倒是很會自己的弟子撐腰。
只要李洛央不再計較那件事情,便一切都好說了。
到了藥圃,李洛央看到了那些靈草長勢喜人,田間沒有一棵雜草,弟子們還在田間灌溉除草,連一隻蟲子也不放過。
“這便是焰靈花。”百草峯主帶着她到了培育焰靈花的藥圃,火紅的焰靈花長相奇特,只是微微靠近,都能感受到那股灼熱刺痛的氣息。
可此時焰靈花卻耷拉着腦袋,眼看着就要枯萎了。
焰靈花喜歡溼濡的環境,這裏土地肥沃,周遭都有陣法護着焰靈花,避免它不被一些外來因素所侵擾。
“峯主可否撤掉這些陣法?”
百草峯主驚訝的看着她,李洛央卻說:“靈草雖嬌貴,可它本質上卻和其他花草樹木沒什麼區別,同樣吸收天地靈氣,受雨水滋養。”
“但峯主卻格外保護焰靈花,溫室裏成長的嬌花,失去了原本天生的免疫力,一旦受到外界病菌侵擾,便無法抵抗。”保護陣法不是外能的,他們到底是缺乏種植的經驗了。
什麼免疫力,什麼病菌,百草峯主根本聽不懂。
褚夜離卻對他微微點頭,他便立馬扯掉了周圍的法陣,溫暖的陽光落在焰靈花上。
紅光文弱,葉片耷拉着,若隱若現的紅色花苞有少許的花蕊伸了出來。
她扒開少許泥土聞了聞,頓時皺眉,泥土過於肥沃,以至於燒根爛根了。
李洛央從空間裏像變戲法似得拿出小鏟子來將焰靈花連根拔起,百草峯主瞪大了雙眼。
即便是枯萎了,這般瞧着也覺得肉疼不已。
然後又變戲法似得拿出一個噴壺,對着土壤一陣噴,再將焰靈花種了下去,最後拿出自己調製的化肥澆灌下去。
“好了,明日一早,峯主便能瞧見鮮活挺拔的焰靈花了。”李洛央微微一笑,周圍的人都持有狐疑態度。
“峯主,這焰靈花即便是枯萎了,也還有拯救的機會,她這般挖出來又種下去,還灌了不知道什麼東西下去。”
有弟子不服的說着。
李洛央將目光落在那弟子身上,挑眉道:“那你用什麼法子救?用靈泉灌溉,還是施以厚肥?”
“這焰靈花雖喜肥,可卻不耐肥,過多的肥料只會燒根,最後枯萎。”
百草峯主看她很是瞭解焰靈花的特性,先是驚訝,後是疑惑。
“你知道的還不少。”
李洛央撇嘴:“常年在鄉下種地,沒喫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
“你們這些人啊,沒有真正種過地,光憑書上說的那些,怎麼能養活焰靈花?”
李洛央搖了搖頭,對於這些照料藥圃的弟子們很是嘲諷。
“若是明日一早,這焰靈花沒活過來,你當如何?”那弟子依舊不服氣。
“那我便來百草峯做一個月的苦力,若是活了,你便來我望雲峯做苦力,隨我差遣!”
李洛央笑的好不恣意,論種地養花養草,她說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你!”那弟子紅了臉。
“怎麼,賭不起?”李洛央挑眉。
那弟子氣呼呼道:“賭就賭,誰怕誰。”
“我的好師尊,走吧,難不成您還真想在百草峯待一輩子不可?”
李洛央皮笑肉不笑的搭上自家師尊的手,這百草峯的靈氣,大多供給給了這些藥圃裏的靈草,而華雲宗大多丹藥,都來自於百草峯。
那妖狼和她簽訂了契約,如今看上去,不過就是個兩三個月大的狼崽罷了。
那額頭上的火紅雲紋倒是格外的特別。
“你盯着我作甚?裝可憐也休想道屋子裏來睡,滾出去,睡門檻兒邊上!”李洛央砰的一聲關了門,門外狼崽子伸出爪子撓了撓門,嗚咽的叫着。
管它怎麼可憐怎麼可愛,它都是那個追着自己殺的妖狼。
她現在就命喪狼口了,還想和她一起睡,扯犢子呢!
夜裏,門外的狼崽子蜷縮成一團,心裏淚流滿面,它堂堂一個妖狼,如今竟然淪爲一個小小凡人的看門狗!
它是妖獸,它是妖獸啊!
李洛央躺在牀上,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是如何和那小狼崽簽訂契約的。
她分明記得自己陷入一片黑暗之後,便沒了意識。
她輾轉反側,正好看到了放在一旁的枕頭旁的鏽鐵劍,摸了摸劍身問:“是你在幫我嗎?”
李洛央搖了搖頭,怎麼會呢,這鏽鐵劍巴不得自己死了,然後好吸食自己的靈氣。
想多了之後,便也抱着那鏽鐵劍睡着了。
恍惚中,她總覺得自己好像是抱到了什麼軟綿綿的東西,還有溫度,手感還不錯,那味道也好聞極了。
便忍不住小貓兒似得蹭了蹭,當窗外的月華落到屋子裏那一抹若隱若現的紫色身影時,一抹輕笑落入她耳中。
李洛央猛然睜開雙眼,天已經大亮了。
鏽鐵劍正安安靜靜的躺在她的身邊,她皺眉,難道昨天晚上她又做夢了?
夢到自己抱着一個男人在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