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紀家,別家都開始計較了起來。
眼看着李家就又要出一個金丹了,往後這昆京城裏,只怕是要一家獨大的。
若是現在能夠討好李家,換點兒微薄的交情,似乎也不虧。
“二姑娘哪裏的話,既然是二姑娘開口,這些東西便算作是給二姑娘送的薄禮,畢竟臨安縣主眼高於頂,比不得二姑娘這般親近。”
他們變臉的速度簡直比翻書還快,可笑的是,這裏面還有曾經嘲笑過她變成廢物的人。
“這怎麼好意思,我李家受之有愧。”
面紗下的臉緩緩笑着,端莊大方,
“母親,還是照例退還給人家吧。”
“這……”李夫人最是捨不得了,這到嘴巴里的肥肉就這麼美麗,未免心有不甘的。
“既然要還,就不要磨磨蹭蹭的。”紀家可不喫這一套,李靈珊揮了揮手,婢子們立馬將紀家送來的東西都整理好,擺放在他們面前。
李夫人瞪大了雙眼,看着紀家送來的那些高階晶石,明明都給靈珊用了的,她又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這些晶石?
且被她私吞了的那些東西,李靈珊都一五一十的添了上去,一點兒不差。
最後各家的人也只是象徵性的收回了些東西,別的就都留在李家了。
“靈珊,你哪裏來的晶石?那些東西……”那些東西她都鎖進了庫房裏,靈珊根本就拿不到的。
李靈珊微微笑道:“母親,不屬於我們的東西,就不要硬佔着不鬆手,及時放手,才能讓自己更加輕鬆。”
李夫人愣住了,似乎不明白她說這話的意思。
“那些東西,都是女兒用自己這些年攢下來的錢財補上的,母親,以後切莫再這般了。”
今日的人李靈珊,似乎格外的不同尋常,轉身的時候,看見靠在欄杆上的李洛央,裙襬微微浮動着,恰到好處的晨光熹微落在她身上,美麗的不可思議。
那一刻,她彷彿就是光。
李靈珊呼吸一滯,哪怕她再怎麼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折服在她的容貌之下,這般容貌,這世間很難再找到第二人了吧。
“你又要做什麼?”看到李洛央的瞬間,李夫人就連忙將自己女兒護在了身後,生怕她又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
“閒來無聊,看看夫人是怎麼打發這些求親者的罷了。”
然而李夫人卻以爲她這是在炫耀,咬牙切齒的說:“你不要以爲上門提親的人多,就是你炫耀的資本,我們家靈珊總有一天會超過你的!”
“哦?”李洛央慵懶的打了個哈欠,將目光放在她身上,那般閒散慵懶,卻彷彿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和挑釁。
“我等着呢,等着有朝一日我體內的十八根鎖魂釘,一個不差的全都打入你女兒身體裏,讓她也感受一番,這所鎖魂釘的痛苦。”
她想,自己的靈魂能夠到達這具身體裏,也許正是因爲那鎖魂釘的緣故吧。
李夫人不可謂不狠毒!
李夫人臉色鉅變,緊緊握着自己女兒的手,咬牙切齒道:“你敢!”
那鎖魂釘,是用來抑制她的修煉天分的。
不僅如此,到了特定時期,還會讓她痛苦異常,即便是死了,靈魂也會被鎖魂釘永遠鎖住,而如今原主的靈魂,只怕早就被折磨的不成樣子了。
只可惜,李洛央找不到她的魂。
她以爲死就是解脫,卻不料死纔是磨難的開始。
李洛央想不通,到底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才能讓她對一個孩子下這麼狠的毒手。
“你猜我敢不敢?太子我都打得,一個小小尚書府的庶女,我還打不得了?”
李靈珊眼神微閃,庶女二字,就是她心裏的痛,誰也觸碰不得。
“縣主說的極是。”李靈珊拉着母親的手,說道:“母親,我們走吧。”
李洛央一雙眸子緊盯着她的背影,在她的身後,一道巨大的黑色虛影壓在她後背之上,旁人看不見,她卻能看的一清二楚。
但李靈珊自己似乎毫無察覺。
“她要魔化了。”
身旁,酒兒忽然出現,悄無聲息的,若非李洛央早就習慣了,恐怕是要被嚇出心臟病的。
“酒兒,你可真是個百科全書,什麼都知道。”
李洛央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臉蛋兒,酒兒靦腆一笑:“我只是能看見許多別人看不到的東西罷了。”
魔化?
恐怕是因爲昨天契約的三頭犬造成的吧,那陰剎還真是沒安好心。
要是她沒有提前契約小狼,估計那三頭犬就會落在身上。
“等明日,我們便出發前往西南,去尋你的家人可好?”
“好。”酒兒點了點頭,但靈珠在她體內,會變相的吸引到陰剎的感知,所以李洛央必須儘快將酒兒帶走。
趁着陰剎還沒空關注到酒兒,前往西南的一路上都十分的平靜,但西南路途遙遠,且大多都是水路,他們必須要坐船纔行。
受封是皇帝給了很多金子,李洛央都裝進空間裏了,所以一路上倒也不缺錢花。
但出了城之後才發現,外頭的蝗災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厲害的多,且藥品分發的不及時,已經有了蝗蟲喫人的徵兆。
原本陽光明媚的路程,也被天上亂飛的蝗蟲擾了心虛。
“這蝗災到底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啊。”
不但如此,就連河面上都是漂浮着的死魚屍體,散發着一股腥臭味道,蝗蟲沒得喫的東西,居然聚集在河面上行喫死魚屍體,它們繞着船,似乎是在找一個突破口。
好在李洛央布了結界,它們也闖不進來,但李洛央還是低估了它們的厲害之處,竟然紛紛瘋狂撞擊她的結界,一片接着一片,結界上全是它們裝出來的綠色血液。
“在這般下去,這結界只怕是撐不了多久的。”
船伕眉心緊縮,現在沒什麼事情,大家都是不敢出門的,生怕被蝗蟲當成了盤中餐腹中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