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于山扭頭看了他一眼,聲厲色嚴道:“我記得曾經說過,幼兒園裏都是些孩子。沒有特殊情況,絕不能在幼兒園的範圍內與人動手,避免嚇到那些孩子。”
“而你現在卻要用幼兒園的保安,在大門口與人動粗!”
“是不是很奇怪他們爲何不動?很簡單,因爲他們記得我聖約翰的規矩,不想跟你一樣丟了飯碗!”
面對秦于山的怒火,胡勉腿一軟險些跪下。
他急忙跟秦老解釋道:“秦老您聽我說啊,是這小子,他僞造了咱們幼兒園的入學通知和介紹信,還在門口生事,我這纔對他動手的。”
“再說您也看見了,從頭到尾都是這小子在動粗,我可沒對他動過手啊!”
旁人自然都看見了。
胡勉並不是不想動手,而是打不過。
白夢見他抖落出了僞造入學通知的事,生怕連累到果果,趕緊上前想跟秦于山解釋。
只希望他能看在果果還是個孩子的面上,不要跟那母女二人計較。
誰知,她還沒來得及開口,秦于山便掃了一眼地上的入學通知。
“胡勉,你冒犯我聖約翰的顧客,又撕毀顧氏送來的推薦信,還將聖約翰的入學通知毀壞。”
“看來,你是打定主意不想在我聖約翰待了。”
“既然如此,那麼你現在就去辦理離職手續吧!”
秦于山的話說完,就連白夢都愣在了遠處。
她不可置信地消化着剛剛秦于山的話,轉頭詫異地看向了林燁。
什麼?他真的有顧家的推薦信!
這不可能啊。
劉陽在川渝一代,跟顧家是平起平坐的。
他不會爲了一個張思婉,去動用顧家的人脈,同時顧家也不會買賬。
那麼林燁……他是怎麼拿到顧家的推薦信的!
不敢相信的還有少了三顆牙的胡勉,他怔愣了一瞬之後,才艱難地開口問道:“秦……秦老,您的意思是說,這封推薦信是真的?”
秦于山再懶得搭理他,而是主動朝着林燁走過來,伸出了手:“不好意思林先生。”
“我接到了顧老打來的電話之後,便趕緊前來迎接。未曾想,您的車始終沒有進入園區。”
“沒能迎到您不說,還讓手下人冒犯了您……您放心,我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處理。”
毫無疑問,秦于山的話對胡勉而言,無疑是一道催命符。
要知道,能夠讓顧家推薦,又讓秦于山親自出門迎接的,絕對不會是凡人。
而且從秦于山的口吻中不難聽出,這封推薦信,還是顧氏的家主,顧鴻深顧老親自寫的。
他老人家坐鎮顧氏幾十載,如今已經到了半隱退的階段,一般不再插手顧氏的人情往來。
能夠讓他親自書寫推薦信,可見其中的份量!
胡勉已經被這番話給嚇得腿軟了,趕緊撲通一聲就跪在了秦于山跟前:“秦老您聽我解釋,我剛纔真的是誤會了,我以爲顧家推薦的人來,怎麼也該是豪車接送,誰曾想……”
他現在冷汗出了一身,甚至被拔牙時,都沒有這麼害怕過。
“你跪我有用麼?”秦于山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便將他推給了林燁。
胡勉會意之後,已經顧不得丟人了。
他跪行到了林燁的腳邊,拽着林燁的褲腿道:“先生,剛剛是小的有眼無珠,狗眼看人低!我下賤!我勢力!我愚蠢!”
“還請您大人大量,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林燁垂眸,看着胡勉一臉的渴望,輕嗤了一聲。
還好他今天提前來看過,否則留這麼一個人在幼兒園裏,他怎麼能放心地把果果送到這兒來呢?
“我女兒是萬金之軀,她要學習成長的地方,自然容不得半點污濁。”
說着,他睨了胡勉一眼:“而你,便是我容不得的污濁!”
倘若剛纔,胡勉沒有以果果的安危作爲威脅,那麼興許現在還有轉圜的餘地。
偏偏他不知好歹,觸動了那處最不該碰的逆鱗,那必然是罪無可恕!
秦于山剛纔應該也聽到了胡勉的話,既然林燁都發話了,那麼他也無需多言。
揮了揮手,立馬有兩名保安上前,將胡勉架起:“胡勉出口惹禍,罪無可恕。”
“免去他在聖約翰所有的職務,再割了他這條生禍的舌頭,給顧家人送去。”
“畢竟他得罪的,也是顧家的貴客。”
別看秦于山生了一副和藹可親的面相,還打理着一家幼兒園。
可是他出手之狠辣,倒是讓林燁十分滿意。
“秦老!林先生!求求你們放我一條生路吧!”
胡勉現在是後悔不已,腦袋不要命地往地上磕。
他知道,一旦落到了顧家手裏,就根本不會有活路,甚至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讓他在門口跪迎林燁,他都不敢說一個“不”字。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
“捂上嘴,拖走吧。”
秦于山一揮手,胡勉便被人捂嘴拖了下去。
他轉過頭來,客氣地衝林燁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林先生,讓您見笑了。”
林燁擡手示意無所謂:“之前就聽說過秦老行事雷厲風行,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今天我是爲朋友的事,纔跟閣下的下屬發生了衝突,說起來我也有過,秦老不必客氣。”
秦于山的處置方式,與他而言還算滿意,所以這個臺階林燁還是願意給他的。
秦于山一聽,立馬看了一眼旁邊的白夢,當即會意一笑:“林先生放心,無論是令媛入學的事,還是您這位朋友的問題,有我秦某在,絕不會令您掛心……”
白夢聞言,立馬露出了興奮之色:“秦老,那我們的合同……”
“這位是白小姐吧?我們幼兒園跟貴公司的合作一直很愉快。之後我會讓人準備一份新的合同,很期待與白氏接下來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