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燁回家時，還專門給她置辦了一套小書包小裙子之類的東西。
小姑娘見到新書包，一雙漂亮的鹿眼閃閃發亮。
徐慧坐在沙發上嗑瓜子，看到果果喜悅的表情，翻起了白眼：“一個病秧子，還送到學校去丟人。她去了幼兒園能幹什麼，天生基因就比別人差！”
儘管張永成夫婦打定了巴結張思婉的主意，但他們夫婦倆看林燁父女仍然不順眼，陰陽怪氣的話也沒少說。
原本高高興興的女兒，在聽到了這話之後，眼神頓時黯然了不少。
林燁目光一凜，擡眸看了徐慧一眼。
知道他身手了得，徐慧悻悻地別過頭去，嘴裏卻不服氣地嘟囔：“看什麼看，我說錯了？”
林燁本想說話，一旁的張思婉連忙拉住了他：“算了，咱們好不容易搬回來住，還是少跟爸媽起矛盾吧。”
見她一臉懇求，林燁只能當做沒聽見了。
“爸爸……我真的能去上幼兒園嗎？”
果果似乎被說得有些傷心，小手拽着林燁的褲腿問道。
看着女兒可憐巴巴的大眼睛，林燁笑着蹲下身來道：“寶貝放心，爸爸會送你去最好的學校，接受最好的教育。沒有你能不能，只有你想不想。”
聽到他的話，小姑娘又天真地笑了起來，高高興興地捧着書包看了又看。
徐慧見着直翻白眼：“就知道吹牛逼。”
怕林燁跟徐慧起矛盾，張思婉連忙讓他去樓上，把給果果新買的鞋子拿下來給她試試。
只是林燁剛上樓不久，門口，張茂凱夫婦就牽着一個四五歲的男童走了進來。
看到果果手裏的書包，孫嬌嬌不屑地瞥了她一眼，隨後摸了摸小男孩的腦袋：“哎喲，兒子啊，看到了嗎？以後果果可能就要成你同學了，你在幼兒園裏可要好好‘照顧’她呢。”
小男孩正是張茂凱夫婦的兒子張丞，比果果大一歲。
在張茂凱夫妻倆的寵溺之下，是個不折不扣的熊孩子。
他一出現，果果就害怕地躲到了張思婉身後，似乎很害怕他。
“我纔不要跟她去一個幼兒園呢，她是個野種！”
張丞小小年紀，出口卻是這麼傷人的話，讓張思婉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可她從前在張家隱忍慣了，如今也沒有反擊的底氣。
孫嬌嬌立馬“責備”地看了一眼張丞：“寶貝你這是怎麼說話呢，媽媽不是告訴過你，別什麼實話都往外說麼？萬一一不小心戳到了人家的肺管子，多不好啊？”
說是指責，但她語氣裏沒有半點指責的意思。
張茂凱更是無所謂地走到沙發上坐着：“大嬸，果果的幼兒園定下了嗎？”
“誰知道呢？”徐慧不以爲意地哼了一聲：“就她那個情況，有哪個幼兒園會收噢。”
“這倒也是……”張茂凱似笑非笑道：“小丞啊，你不用擔心了。”
“一個病秧子，家裏還沒錢，怎麼可能跟你讀同一個幼兒園呢。”
“咱們唸的，可是雙語幼兒園，一年光學費就要四五萬呢，她去不起的。”
“人家挑選孩子入學，也是要看天資的。”
“就這個野丫頭的資質，人家纔不會收進去敗壞自己名聲呢。”
夫妻倆一人一句，陰陽怪氣地評價果果愚笨，資質差。
張思婉看孩子窘迫又傷心地躲在自己背後，有幾分慍怒。
她不在乎這些人如何評價自己，畢竟清者自清。
可是孩子還小，容易被他人的言語打擊。
正打算先帶着果果上樓，在旁邊聽了半天的張丞突然跑過來，一把搶過了果果手裏的書包，丟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幾腳。
嶄新的書包立馬多了幾個腳印，連裏面的新蠟筆都被踩斷了，糊在書包上到處都是。
果果被嚇得哇哇大哭，直往張思婉懷裏鑽。
這下饒是張思婉柔軟的脾性，都忍不住對着張丞怒道：“你幹什麼！”
張丞體型超重，扒拉着肥碩的臉衝她們母女做了個鬼臉：“野種纔不配上學！也不配有新書包！”
“你——”
“哎喲，小丞啊，你這是幹什麼呢。”
張思婉正要責備，一直在笑着看熱鬧的孫嬌嬌開口了：“再這樣，下次我要收拾你了。”
不痛不癢的一句話，根本沒能制住張丞，反而讓他更加猖獗。
五歲大的孩子一邊拍手，一邊在果果的新書包上蹦蹦跳跳：“野種！野種！野種！”
果果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拉着張思婉的袖子說道：“媽媽，果果不是野種，果果有爸爸的。果果現在還有名字了，叫林無憂的……”
看着女兒傷心，張思婉生氣地上前推開了張丞，把書包撿起來。
原本不爲所動的孫嬌嬌“騰”地一下站起來：“你幹什麼呢！”
“張思婉你要不要臉啊，小孩子鬧着玩而已，你一個大人插什麼手？”
“堂嫂，剛纔張丞的話你都聽見了。他侮辱果果，你不管不問。我現在只是推開他而已，你卻反應這麼大，到底是誰不講道理？”
張茂凱這時候也走過來護着妻子，不屑地衝張思婉道：“都跟你說了是孩子鬧着玩，大人怎麼好插手呢？”
“你不就是心疼你那點錢買的書包麼，能值幾個錢，我賠你就是了。”
“但你跟小孩子動手，就是你的不對了。”
張思婉一直就知道這對夫妻不講道理，從前她都忍了。
可是果果好不容易能上學了，卻被張丞這麼欺負，萬一以後留下陰影怎麼辦？
她本想跟徐慧求助，但後者始終蹺着腳在沙發上嗑瓜子。
見到這邊的鬧劇，也只是不鹹不淡地來了一句：“是啊思婉，我也覺得你小題大做了，跟一個孩子計較什麼？”
“再說了，孩子吵架，你還能動手打孩子不成？”
“就是！”孫嬌嬌得意地抱着手：“你要覺得你有理，打一個試試看唄。”
這時，樓上突然傳來了一道男聲。
“好啊，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