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次能夠出來，代價也不小。
根據調查，萬樓在鎏金的所有商鋪確實出現了消防安全隱患。
起火當天，就是因爲消防措施不到位，煙霧報警器損壞卻沒有及時報修，導致了服裝大面積起火。
至於其他幾家，在火勢蔓延過來時，煙霧報警器就及時響起，降水把火勢阻擋在了走廊之上。
由於做的是服裝生意，本應該更加註重消防安全才是，畢竟一旦起火，火勢很快就會蔓延開來。
所以這次於玲瓏除了自家店裏損失巨大之外，還要賠付商場部分損失，以及消防開出的罰款。
幾樣加起來，讓於玲瓏從看守所出來時，眉頭也依舊是緊鎖的。
徐灝早在外面等她，上前遞過了一件外套：“於總放心，您被扣押的消息我已經壓下來了，外面沒有記者。”
“嗯。鎏金那邊怎麼說？”
於玲瓏一邊換下外套，一邊問道。
這次鎏金的損失應該也不小，商場起火，會導致所有的消防設施重新檢修安裝，修復裝修也需要一段時間。
鎏金每日的流水都在千萬級別，關門這幾天會造成多少損失，可想而知。
徐灝的臉色難得有些鬆動，有些艱難地開口：“鎏金已經將律師函發到您的郵箱裏了，他們要求您在三天之內繳納所有的賠款，並且……”
“並且什麼？”於玲瓏皺着眉頭，有些不好的預感。
“並且要求萬樓旗下所有的門店撤出鎏金。”
果然，最糟糕的事情來了。
作爲慶城最大，也是最頂級的服裝商城，鎏金所帶來的客流量是其他商場難以企及的。
並且做服裝生意，能夠入駐鎏金，也代表着品牌的成功和名聲。
萬樓旗下十幾個服裝品牌，最好的十一個全都入駐了鎏金，這對於於玲瓏來說算是一份榮耀。
但要是現在十一個品牌全部被鎏金驅逐，且不說對萬樓名聲的影響有多大。
就說這空出來的十一間商鋪，也會立馬成爲其他服裝品牌瘋搶的對象。
一旦如此，只怕萬樓在服裝行業的地位也岌岌可危。
啪！
於玲瓏聽到這個消息，二話沒說便甩了徐灝一巴掌：“廢物！”
“你知不知道，鎏金的商鋪對於萬樓來說有多重要？那是萬樓的臉面！”
“現在有人要把我們的臉扔在地上踩，你卻連這點事都處理不好嗎？”
徐灝被打之後，並不敢有任何動作，只是垂下頭道：“是屬下無能。”
事已至此，對着祕書發泄也解決不了問題。
冷靜下來之後，於玲瓏看了一眼時間：“算了，明天就是新樓的開工儀式了。鎏金的許總出差還沒回來，等他回慶城了再約見一下。先顧好明天的開工儀式吧。”
眼下對於她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渝南區的地皮，別的她暫時也沒心思去處理。
汽車發動，於玲瓏難得露出疲態，靠在車門上深思：這件事，跟林燁有關係麼？
不過這個念頭剛剛萌生，便被她給掐斷了。
應該就是巧合罷了。
……
昨日張忠山道歉之後，便氣得胸口疼，在二房一大家子的護送之下，回到了老宅。
現在剛剛醒過來，一口氣還是悶在心裏出不來。
張隋小心翼翼地在邊上伺候着，看到老爺子一擡手，趕緊把水杯送了過去。
“爸，您喝點水吧。”
把老爺子扶起來喝完水之後，他還坐在牀邊不走。
張忠山睨了他一眼，立馬就明白了他的心思：“看來，你對昨天的事還有不甘啊。”
“爸，難道您就甘心了嗎？”
張隋嘆了一口氣，搖搖頭道：“昨天，咱們爺倆可是丟人丟大了……”
注意到張忠山的臉頓時黑了下來，張隋才連忙改口：“爸，您也看見了，那個姓林的小子在咱們張家住着，還如此猖獗，您不會真就這麼算了吧？”
“算了？呵呵，要是受此奇恥大辱還能算了，那我張忠山這幾十年也白活了！”
提到林燁，張忠山的脾氣有些不受控。
這幾十年，儘管他並未將張家經營得多麼富庶，但也算是奔向了小康。
在他看來，張家就是他的山頭，在自己的山頭被人羞辱，他怎麼能忍？
張忠山擡擡手，示意張隋把煙桿遞給自己。
接過之後點燃，咂巴了兩口，才眯着眼道：“不過昨天鬧這麼一場，也恰好說明了一些問題。”
之前張茂凱調查過，林燁似乎跟天府城的劉家關係匪淺。
原本他還持一個懷疑的態度，如今看來，多半是真的了。
畢竟他也在商場混跡幾十年，像肖錦瑜那種人他雖未結交過，但也知道他們那種人的脾性。
以肖錦瑜如今的身份地位，哪怕林燁真的是靠着老領導的關係，拿到聖約翰的入學名額，成爲了他的客戶，他也絕不至於如此畢恭畢敬。
而且昨天他聽得出來，肖錦瑜言語之間，對林燁甚至有些恭維討好的嫌疑。
如果只是客戶，絕不會做到如此程度。
聽完老爺子的分析，張隋頓時眼前一亮：“所以您的意思是說，那個王八蛋，真有可能跟劉陽關係匪淺？”
“現在一切都還是猜測，不能下定論……”張忠山咂巴了一口煙桿，眼中全是算計：“你記不記得，之前我讓你大哥去跟林燁多接觸，拉近關係，調查一下他的身份？”
張隋忙點了點頭：“是有這麼個事，但是他後來一直沒給您回話。而且看他今天對林燁的態度，好像也不是多麼恭維。”
以他大哥的個性，要是林燁身份真那麼不簡單，只怕是早就腆着臉貼上去了。
“不錯，他對林燁的態度是沒什麼。但是你沒發現麼，他對張思婉的態度卻是一百八十度大改觀……”
張隋仔細揣摩了一下父親的意思，當即瞪大了眼：“您的意思是……”
“我什麼意思，還不好說……不過，他們家裏到底有什麼問題，咱們一同搬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張忠山一幅智珠在握的樣子，結束了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