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張忠山冷哼了一聲:“呵呵,我就看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怎麼,你還要給翟少欽打電話質問不成?還是說,打算打給顧粵笙讓他收斂點?”
林燁淡然道:“顧粵笙就不必了,畢竟我還欠顧家一個人情。合同若當真是從他手上搶的,那麼他發泄一番倒也無可厚非。”
反正,教訓的也不是他的人。
可他這麼說完,張家人都滿臉嗤笑。
“裝,可真能裝啊,說得自己跟顧家很熟一樣。”
“呵呵,沒想到他別的不行,吹牛還挺厲害。”
“等會兒電話通了也讓我聽聽唄,看看對方是顧粵笙還是翟少欽,我跟他們關係也不錯呢。”
唯有張思婉,一臉焦灼。
她知道,林燁怎麼可能跟顧粵笙和翟少欽認識,不過在虛張聲勢罷了。
然而這時,電話接通了,那頭傳來了白衣冰冷的聲線:“老師。”
白衣剛出聲,張忠山就冷笑了一聲:“呵呵,要裝,你也找個像一點的。”
“之前珠寶商大會的時候,我親自見過翟少欽發言,根本不是這個聲音!”
林燁看了他一眼,沒搭理,衝着電話道:“把電話給他吧。”
“是。”
白衣將電話換了個人,那人的聲音有些顫抖,但絲毫不妨礙張家人在眨眼間屏息凝神:“林先生……我是翟少欽,您有何吩咐?”
真的是翟少欽!
張忠山一瞬間幾乎從沙發上彈起來,不可思議地盯着手機。
正如他剛纔所言,今年珠寶商大會的時候,他還曾聽過翟少欽發言,對他的聲音十分熟悉。
畢竟除了顧家之外,江夏便是慶城珠寶行業的金字塔尖。
幾位珠寶大鱷的音容面貌,他記得一清二楚!
而其他人看到張忠山的反應,也瞬間凝固了。
唯有林燁淡然地衝着電話那頭道:“哦,你是翟少欽,你怎麼證明呢?”
“可,可以視頻……”
“行。”
林燁掛斷之後,直接切換了視頻電話打過去,翟少欽的臉很快出現在屏幕上,堆滿了苦笑。
“林先生,現在可以證明了吧?”
看到翟少欽的臉時,張茂凱等人的臉色就已經夠難看了。
而聽見他居然稱呼林燁爲“林先生”時,在場幾人的呼吸幾乎都快停止了。
林燁居然真的認識翟少欽!
然而他們看不到的是,此時翟少欽的辦公室內,還站着一個白衣。
他手中的唐刀尚未出鞘,就瀰漫着重重殺氣。
在翟少欽的手機裏,還有一份通話記錄,來自當今市首。
林燁不管其他人的反應,只是衝着翟少欽問道:“我來問問你,聽說今天那份合同,你打算耍賴?”
“不!不是的!”
他剛問完,翟少欽便露出了一臉慌亂,急忙搖了搖頭:“是、是我的人跟我說,今天去酒店簽約的人不是您和您的夫人。我們懷疑被人冒名頂替了,所以才離開了飯店!”
“不見到您和夫人的身影,我們哪敢擅自跟人簽約啊?”
“您放心,只要您和夫人過來,我們隨時都可以簽約,哪怕讓我把合同給您送過去都行!”
林燁知道他的回答肯定不是全部真相,但這就夠了。
他擡頭掃了一眼張忠山:“現在呢,還認爲是我騙了你們?”
張家人此刻安靜如墳場,當着翟少欽的面,張忠山更是臉色鐵青,卻一言不發。
他怕再如同上一次面對肖錦瑜那般,丟人丟到家。
林燁掛斷了電話,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着張茂凱:“現在知道你爲何落得如此下場了麼?”
“覬覦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便要承受應得的下場。”
“這合同給你,你也拿不穩!”
張茂凱被他幾句話說得臉色蒼白,啞口無言。
人家翟少欽都點名說了,合同非林燁夫妻倆不籤,誰的面子都不管用。
這一巴掌,也是狠狠打在了張忠山的臉上。畢竟他今天早上才說過,沒有張家,江夏也不會給他們合同。
此時的林燁失去了跟他們對峙的興致,他只想爲思婉奪回原本屬於她的東西:“現在你們有兩個選擇。”
“第一,我帶着思婉離開,但是合同的事你們也別想了。一個月內,張家必將破產。”
“第二,遵守承諾,讓思婉成爲張家的經理,持有這次合同百分之八十的絕對控制權。”
擁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控制權,就相當於這份合同之後所帶來的利益和財富,張思婉獨自一人就享有百分之八十。
並且以張家目前的狀況,以後只怕所有的收入都要依靠這份合同。
也就是說,今後的張家,基本上就是張思婉說了算了。
不管是張忠山這個家主,還是張永成這個董事長,都要看張思婉的臉色行事!
可是,在破產和把公司交給張思婉之間,衆人都是有所衡量的。
破產之後,只怕他們連現在的住所都難以保住,更別提什麼榮華富貴了。
而只要簽下江夏的合同,日後張家發展壯大,哪怕大房二房平攤那百分之二十,都要比現在過得好得多。
兩兩相較,張永成急了:“爸,您要想好啊!那可是江夏和萬樓啊!”
“茂凱雖然受了傷,但那也是他咎由自取罷了。”
“您不能因爲他一個人,讓咱們全家人喝西北風啊!”
聽到他的牆頭草言論,二房雖然生氣,卻也無力反駁。
畢竟,哪怕是站在他們的立場,肯定也不想張家破產。
張忠山在張永成夫婦的催促逼迫,以及張家破產的威脅之下,最後還是厚着一張老臉,衝林燁道:“好,我答應你!”
這一次,他又輸在了林燁的手上。
他說完這番話,就捂着胸口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原本張思婉還想上去關心幾句,林燁卻一把拉住了她:“思婉,還不快謝謝爺爺。”
“可是……”
“思婉,果果就快要放學了。”
他在提醒她,爲了果果,不要心軟。
張思婉咬着嘴脣思索了片刻,便道:“謝謝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