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林燁張思婉 >第152章 利益的天平
    宋天煜

    劉家的莊園內有一處樓閣式的亭臺,背靠着峭壁而建,取名爲“飛雲閣”。

    坐在亭臺之中,可聽見風掠過懸崖間的聲音,也可見翻涌的江水從幾百米的下方蹦騰而過。

    頗有種坐觀山河的豪邁之感。

    而此時的亭臺被裝點得格外華美,亭臺中間放置着一張中空的大圓桌,而圓桌中間竟然放置着一座假山,假山上開鑿而出的軌道里有流水穿行。

    樣式精美的菜餚被放置在碟子裏,順着流水從每個位置前飄過。

    像這樣的流水曲觴宴,很多人只聽聞,卻未見過正宗的。

    因爲這樣一臺宴席,耗費的資金是巨大的。

    在古時,唯有王公貴族遇人生大喜,纔會辦上一場。

    除了邀請親朋慶祝之外,也是彰顯主人身份的象徵。

    而今日,舉辦這場宴會的正是宋天煜。

    他坐在主位之上,西裝革履,態度高高在上,氣質養尊處優。

    而其他四個位置上坐着的,便是川渝兩地的四大家族的家主,也被譽爲是川渝的四大天王。

    除了顧家的顧鴻深和蘇家的蘇照樓兩位老人以外,還有一名中年男子,乃是司徒家現在的家主司徒青。

    他們三人都是聽到宋天煜到了天府城的消息後趕來的,只是他們沒想到的是,宋天煜這等身份的人親往天府城,並且還把設宴的地點定在了劉家。但作爲劉家家主的劉陽卻沒有現身,卻而代之坐在宋天煜身邊的,竟然是劉家的二把手劉強華。

    在場三人都是人中龍鳳,生的都是七竅玲瓏心。

    不過幾個眼神之間,便已經看出了蹊蹺,但表面上卻仍舊不動聲色。

    亭臺之下,還坐着各家帶來的手下和親眷。

    其中以蘇希兒爲首的女眷,遙望着高高在上的亭臺,眼中不禁露出了幾分豔羨和憧憬。

    要知道,能坐在那裏的人,在川渝兩地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啊。

    蘇希兒望着宋天煜的影子,眸中露出了癡迷:那樣的男人,纔是所有女人的終極夢想啊!

    亭臺上,宋天煜隨意地喝着酒喫着菜,扭頭看了一眼劉強華:“人呢?跑了?”

    劉強華在他面前始終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聞言便抹了一把冷汗:“回宋先生,人我接到了,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現在還沒到……”

    其餘三人一聽並未發言,他們都已經大致猜測到了宋天煜口中的人是誰。

    不出所料,應該就是一個月前突然降臨川渝的新貴,一口氣吞下鍾家的星輝老闆——林燁。

    三大家族的家主都聽過這個名字,卻從未見過此人。

    此人神祕莫測,背景雄厚,他一出現,便震動了整個川渝。

    三大家族都曾派人去給他送禮,顧家更是主動送了林燁一個人情,藉此拉攏。

    但看到宋天煜陰沉的表情,三個人心中的天平都已經開始瘋狂擺動起來。

    權衡利弊,乃商人之慣性。

    宋天煜聽到林燁還沒來,鼻腔一哼,道:“一條喪家之犬,竟然還敢在我面前擺譜。”

    “別說他了,就是當年他父親林易陽,在我面前也不過是一隻螻蟻罷了。”

    “今日他若落荒而逃,還算他有些自知之明。”

    “如果敢來……我便要他看看,當年我是如何毀掉他父親的,如今毀掉他只會更加容易!”

    言罷,宋天煜的目光落在了其餘三大家主的臉上。

    三人一碰到他的目光,臉上的表情便變化莫測。

    只聽宋天煜言道:“你們幾個,應該都聽說過川渝剛剛崛起的星輝了吧?”

    其中顧鴻深資歷最老,表現得也最淡定,頜首道:“自然。只是不知道宋先生跟此人……莫非有什麼過節不成?”

    宋天煜冷笑了一聲,淡淡道:“過節談不上,不過是當年漏出指縫的一隻小螞蟻罷了。今日我過來,便是把當年的疏忽給填補上去。”

    “只是不知道在場諸位……”

    話到此處戛然而止,後面的事情不必他說,顧鴻深三人也都心知肚明。

    他們沒有立馬回答,而是擡眸掃了一眼亭臺之下。

    亭臺下,除了他們各自的手下和家眷之外,還有十名立於兩側的勁裝武者。

    他們雖然都是商人,卻清楚這些是什麼人。

    那是一個他們從未涉獵到門檻——武門!

    武門中人,獨立於江湖之中,身手高深莫測,行蹤不定。

    是脫離於俗世的強大戰力!

    一個武門中的武者,於俗世中行走便可以一敵十!

    更何況,宋天煜一口氣帶來了十名武門武者!

    於他們而言,那是絕對無法逾越的一道界限!

    這些武者站在那裏,不一定動手,但確實絕對身份的象徵。

    他們幾人對宋天煜的背景早有耳聞,如今見到這十名武者,甚至比見到百億的現金堆在地上還要震驚。

    有他們在,除非今天林燁帶着千軍萬馬趕到,否則——便只有死路一條!

    權衡和戰隊的前提,對方必須活着纔行啊……

    見他們三人都半晌不語,宋天煜也沒有生氣的意思。

    “幾位不用急着選擇,今日的宴席,不過是給幾位送上的一場表演而已。”

    “我宋天煜要殺什麼人,便要讓他在絕望的深淵裏苦苦掙扎之後,再殺,才覺得有意思。”

    他搖晃着手裏的酒杯,看了一眼下座中空餘的一個位置,眼神陰鷙而自負:“相信很快,你們會給我答案。”

    “畢竟在川渝辦事,有幾位幫忙,應該會更加得心應手。”

    他的語氣裏,每一個字都透露出絕對的自信。

    他堅信自己的實力,堅信自己的背景,更堅信無論過去多少年,喪家犬始終是喪家犬。

    一棵路邊的野草,即便再被春風吹生幾次,又怎能搬動一顆根莖深入地下的參天大樹呢?

    在三人鬆一口氣的同時,亭臺之下也傳來了一道聲音。

    “稟報宋先生,林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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