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有張忠山在，能不能撤掉都還是個問題。
可一旦被江夏起訴，那等待着張茂凱的，必定是牢獄之災！
因此，他一瞬間就褪去了臉上的血色，整個人呆在了原地：“不，不不不！不是這樣的！”
“我沒有，我不是！”
“我只是換了輛車而已，他們怎麼能說我調換貨品呢！”
林燁手敲了敲電腦右上角的時間顯示：“你兩支車隊調換的時間，加起來不到兩分鐘。”
“或許你應該跟江夏解釋解釋，你是從哪裏招到的工人，竟然能在兩分鐘之內將價值七百萬的玉石原料從一輛車搬到另一輛車的？”
事實上，張茂凱在調換貨品的時候，正是想到了這一點。
裝車卸車的時間太長，會導致加長運輸的時間。一旦如此，勢必會引起懷疑。
因此，他早就準備好了一支車隊，在廠房外候命，等他把車帶到，就立馬開動，中間不會耽誤任何時間。
可他萬萬沒想到，兩支車隊的車牌號不同，將會成爲他直接的證據！
林燁關上了視頻，將律師函調出來展示給張茂凱看：“你到底是不是無辜，現在不由思婉，也不由你自己決定，而是由江夏決定。”
“希望你在江夏的律師代表面前，還能夠如此理直氣壯。”
言罷，他直接拉着張思婉離開了，不給張茂凱留下任何求情的地方。
經過寧靜身邊時，林燁偏頭看了她一眼：“好自爲之。”
從張氏離開後，張思婉的心情便十分複雜。
她沒想到，林燁在得知了消息後這麼短的時間裏，竟然全都幫她安排好了。
就連她會對張茂凱心軟，都在他的算計之內。
爲什麼她總覺得，這樣料事如神運籌帷幄的林燁，她有些不認識了呢？
注意到了她複雜的眼神，林燁笑着問道：“怎麼了，突然這麼看着我？”
張思婉抿了抿脣，直言：“我覺得，你現在變了很多。”
“我記得你以前是很莽撞，也有點傻乎乎的，做什麼事情都粗心大意的。”
“可是現在，你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就安排好了這麼多事情，我都有點懷疑，坐在我面前的到底是不是林燁了。”
林燁微笑着摸了摸她的頭髮：“當然是。”
“人總會長大不是麼？”
他知道張思婉的感受，卻只能這般解釋。
這些年，他見過硝煙紛飛的戰場，見過橫屍遍野的地獄，經歷過家破人亡的慘劇，也登上了無人企及的巔峯。
若是他仍舊如七年前那般模樣，只怕根本沒機會活着回來見她了。
不過他看張思婉笑容勉強，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你放心，無論我怎麼變，我對你的心是永遠不會變的。”
往日裏，張思婉聽到這樣的話雖然會笑罵他肉麻，但眼裏總歸是高興的。
可現在她勉強擠出了一抹笑容，答應得也有些敷衍：“嗯，我相信你。”
只是在她的心裏，仍舊有些古怪。
明明她希望看到林燁有出息，可又不希望他太有出息。
不過還好，他現在雖然有能力，卻總歸是跟自己同一階層的。
當今社會，有能力者多，比他有能力的更多。
他們能這般安穩就足夠了，她並不求他大富大貴，只求他能永遠在自己身邊。
林燁能透過她的眼睛，看穿她七八分的心思，卻並未多做解釋。
只是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笑道：“走吧，先去喫飯，今天回去，你還有一場硬仗呢。”
今晚回去，張茂凱必定哭天搶地的在張忠山面前上耳藥。
以張忠山護犢子的成份，必然會來爲難思婉。
而他也料想到了結局，無非是張思婉妥協，讓張茂凱把原材料交出來，歸還江夏。
江夏那邊本就是聽命於他，若是張茂凱擔責，張思婉也少不了部分責任。
所以他原本就沒想過讓江夏真的狀告張茂凱，只不過……讓他看着張茂凱只是原路返還物品而毫髮無損，不可能！
……
他帶着張思婉去了餐廳，剛落座，她便提出要去一趟廁所。
正好她的手機響起，似乎是萬樓那邊打來找她確認合同的。
林燁拍了拍她的肩膀：“先去處理公務吧。”
“那好，你先等等我，我去找個有網絡的地方，最多半小時就回來。”
“嗯。”
她一走，一名青年便走到了林燁的桌前：“林先生，劉老在包廂等您。”
林燁揚了揚右邊的眉毛：“有事？”
“屬下只是聽命行事，並不知道原委，還請您屈尊移駕。”
知道劉陽是考慮到了張思婉的緣故，但在電話裏又講不清他要說的事，所以纔出此下策。
林燁“嗯”了一聲，起身朝着包廂走去。
一進門，劉陽便迎了上來，朝着他深深一鞠躬：“先生。”
“行了，有事說事，不必總是客氣來客氣去的，我還要陪老婆喫飯。”
他找了個位置坐下，知道張思婉的電話肯定也是劉陽安排的，便沒有多着急。
可是劉陽尚未說什麼，屋內一名勁裝女子卻不滿地皺起了眉頭：“放肆！竟然敢對劉老這麼說話，我看你是活膩了！”
順着聲音源頭望去，林燁這才注意到包廂裏還有兩名面帶怒容的女子。
她們二人身後都揹着一把長劍，勁裝打扮。
兩人都模樣俏麗，腰細腿長，纖纖玉指的虎口處卻有老繭，說明她們二人常年習武。
此時二人都看着他，臉上帶着幾分惱怒和輕蔑。
看樣子若非劉陽，只怕她們二人此時已經拔劍相向了。
林燁淡淡地看了二人一眼，並未久留便挪開了目光，朝着劉陽詢問：“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先警告你，我有老婆了。”
“混賬！”
誰知他一說完，其中一名勁裝女子便怒斥一聲：“要是你說話還不懂尊重收斂，信不信我立馬割下你的舌頭下酒？”
劉陽被女子的態度嚇了一跳，趕忙滿頭冷汗地呵斥了一聲：“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