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繪月樓的女人,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經常有明星過來駐唱演出。
整棟樓修成了“回”字型,一樓的大廳內佈置了一座奢華的舞臺,水晶燈從頂樓的五層一直垂下來,搖曳的燈光將這座樓映襯得奢華非凡。
但今日的舞臺並沒有明星表演,反而是在四周圍上了鐵絲網,彷彿一個巨大的籠子,裏面有兩名身高接近兩米的壯漢赤裸着上身在博弈。
看得出來二人的身手都十分了得,一名壯漢出手,沙包大的拳頭朝着另一人砸去。後者一閃,拳頭就砸在了鐵絲網上,當即就把鐵絲網打出了一個巨大的凹陷。
臺下頓時一片歡呼。
“鐵拳王就是不一樣,看看這力道,這拳風!”
“那是,剛剛那一拳砸人腦袋上,還不得當場把頭給打爆?”
“嘖,你說的那是普通人。別忘了,另一位可是赫赫有名的天府拳皇呢!”
見林燁對被臺上的二人吸引了目光,爲他引路的男人隨口問了一句:“感興趣?”
林燁點了點頭:“尚可,只不過這一場的勝負很快就要分出來了。”
可是明明此時臺上兩位拳王正打得如火如荼,兩個人的身法和拳力都相當霸道。
衆人都在猜測,他們能不能在五個回合內分出勝負,也有可能會打滿七個回合。
聽林燁如此斷言,男人不屑地哼了一聲,原來是個外行人。
“我家少爺的包下了二樓的大廳,請吧。”
林燁毫不客氣地走進門,就在這時,臺上傳來一聲巨響。
“鐵拳王”果然是鐵拳,居然一拳砸到了另一人的太陽穴上,當場KO不說,倒下的人還立馬被送往了醫院,凶多吉少。
要知道,以他們二人多年打拳的經驗和強勁的實力,怎麼都不會讓對方打到太陽穴這樣薄弱的位置上的。
男人看到拳臺上已經結束了,頓時有些瞠目結舌:“還真讓他給蒙對了。”
林燁進門,一腳便踏進了煙燻霧繞之中。
大廳中央有一名優雅的鋼琴師正在演奏,空氣裏全是高檔雪茄和香檳的氣味。
顧粵笙被衆人簇擁着坐在中間,兩隻腳搭在茶几上,渾然一副紈絝公子的形象。
林燁一進來,音樂聲便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顧少,這就是那個搶你合同的小子啊?我看着也不怎麼樣啊,膽兒這麼肥啊?”
“害,老趙你這就不懂了吧?有些人就是賤,總想碰一碰硬的。”
“我這不是替咱們顧少委屈麼?你說要真是個世家公子哥,那顧少動起手來還能圖個樂子。就這麼個窮酸貨,一指頭就捏死了,沒意思啊!”
顧粵笙始終沒說話,也沒有隨着馬仔一起鬨笑,只是冷漠地喝着杯中酒。
而他旁邊的洛雨嬈則掀起眼皮看了林燁一眼,鄙夷毫不掩飾。
一看這小子就知道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富二代而已,居然把主意打到了顧少看上的東西上,這不是自尋死路是什麼?
像他這種身份地位的男人,這輩子都是無法進入她洛雨嬈的眼睛的。
差距太大了,多看他一眼都是對自己的侮辱,對他的賞賜。
林燁從看到顧粵笙的第一眼起,就大概猜出了他的身份。
顧家三少,顧鴻深的小兒子。
模樣確實跟顧鴻深有幾分相似,可是心性和手段跟那隻老狐狸比起來,可就差得太遠了。
他信步走過去,隨便找了個空位坐下,左右都是顧粵笙的人,他這一坐,卻彷彿把廳內變成了自己的主場。
側身而坐,一隻手搭在椅背上,一隻手轉動了一下餐盤,搖了搖頭:“我說了,我不喜歡等菜上桌,你準備的都是涼菜,熱菜呢?”
“混賬,誰TM允許你坐下了?”
一名長相彪悍的馬仔站起來,他的位置就在林燁的左手,只見他隨手就拿起酒杯要往林燁腦袋上砸,卻被顧粵笙給喝住了:“老趙,你急什麼?沒聽人說麼,涼菜都沒喫完,熱菜也還沒上呢。”
老趙威脅似的瞪了林燁一眼,老老實實地坐下了。
可是他剛坐下,林燁卻從桌上拿了一隻趁手的精緻瓷盤,話都沒說,就直接拍在了他的腦袋上。
“啊!”
林燁並未給他眼神,在桌布上擦了擦手,擡眸看向顧粵笙,口吻平淡:“噢,不好意思,我說話不喜歡有狗叫。”
顧粵笙的眸子驟然縮緊,露出了危險的氣息。
這小子,果然很猖狂,跟上次抓住的那貨根本不是一類人。
“呵呵,但你有沒有聽說過‘打狗還要看主人’?”
林燁這一舉,已經點燃了大廳內所有人的怒火,若不是顧粵笙沒有下令,只怕現在他已經被羣起而攻之了。
洛雨嬈更是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這小子還有幾分骨氣,不過可惜,他這幾分可憐的骨氣,給他帶來的是更加慘烈的死法罷了。
這年頭,英雄主義不喫香了,還得資本說話啊。
她看向林燁的目光,已經如同看着一具屍體,搖了搖頭後,繼續擺弄着自己價值幾千塊的美甲。
林燁知道顧粵笙大概因爲什麼找到自己,正好他也有一筆賬沒清算。
之前張茂凱被擒,還被砍掉了一根手指頭。
雖說他對自己這個堂舅子沒有半點憐憫,可試想一下若那天是思婉獨自前去的話,只怕下場不會比張茂凱更好,畢竟她是一個女人,弱點比張茂凱更多。
只不過後來因爲顧鴻深的聰明之舉,再加上那幾天顧家人都甚少出現在他面前,所以此事也就作罷了。
現在既然他送上門來,豈有不管不問的道理?
林燁勾了勾脣,臉上卻無半點笑意。
他左手的手肘靠在桌子上,身子微微前傾,頓時一股霸道的威懾力便撲面而來:“我打狗,向來是連着主人一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