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混跡於名利場之中,看多了財閥富豪,對林燁這種草根便向來輕視。
草根之所以叫做草根,說明生來就是被權利和金錢肆意踐踏的。
即便有了點小錢,也改變不了骨子裏的賤。
這樣的卑微之徒,居然敢對顧家的三少爺這麼說話,他怎麼能?他怎麼敢?
這分明是平民對他們這些名利場高層的人的挑釁!
林燁看了她一眼,目光連片刻都未曾停留,就落回到了顧粵笙身上。
這對於洛雨嬈來說,更是莫大的侮辱。
要知道,但凡是個男人,哪怕明知道她是顧粵笙的女人,見到她的樣貌之時,都會忍不住多看她幾眼。
而且,在對男人的吸引力這方面,她有着絕對的自信。
哪怕是富家名門的少爺,也會被她的美貌所吸引。
可是這個草根出生的賤民,居然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
看來應該是知道自己不配,所以纔不敢看吧!
顧粵笙勾住了她的臉蛋兒,疼惜道:“我的寶貝怎麼能爲這種人生氣呢?要是長了哪怕一條小細紋,我都得在他身上捅出十道口子才能解氣。”
洛雨嬈嬌媚地笑了笑:“顧少放心,不過是隻蚊子在嗡嗡叫罷了。”
“蚊子這種生物嘛,不高興了捏死就是了。”
“不然它以爲自己長了雙翅膀,就真的能展翅高飛了。”
“哈哈,說得好!”
顧粵笙大笑一聲,這才坐直了身子,手撐在桌子上,與林燁針鋒相對。
他看林燁,就如同看一隻螻蟻一般,連個敵人都不算。
搶了他的合同不錯,但他壓根兒沒想費什麼心思去報復。
畢竟於他而言,林燁就是個空閒之餘想起來了,叫過來找找樂子的而已。
所以他開口,並沒有給林燁任何選擇權:“你喜歡熱菜,那我就給你上熱菜,夠給面子了吧?”
“很簡單,搶了我的合同,還回來,連帶着萬樓的訂單一起,雙手奉上。”
“然後爬上這張桌子,下跪道歉。”
“最後出門的時候,把衣服脫光了從這裏爬出去,我們的事兒就瞭解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輕鬆,甚至還隨手點了根菸。
說完以後就隨意地靠在了沙發上,像是根本不認爲林燁會拒絕。
畢竟,他的背後是顧家,是川渝兩地鼎鼎有名的五大家族之一,即便鍾家滅門之後,也依舊位列四大家族頭兩位。
別說他調查過,這個林燁不過是一個不起眼的張家裏面,更加不起眼的贅婿而已。
就算對方是資產過億的富二代,在這樣的財閥家族面前,也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顧粵笙今天把林燁叫過來,根本就沒打算爲難什麼,因爲於他而言,他提出的條件不叫爲難,叫“應該”!
林燁聽完他的話,眉梢微微揚了揚。
他倒是沒想到,顧鴻深那般沉穩內斂,精於算計的人,有這麼個霸道的兒子。
“也就是說,我跟翟少欽的合約,原本也就不屬於你。”
“既然如此,何來‘搶’字一說呢?”
顧粵笙吐了一口菸圈,面無表情地看着林燁:“你以爲我是在跟你講道理麼?”
林燁淡然地開口:“你又以爲我在跟你辯解麼?”
“什麼意思?”顧粵笙眉毛一橫。
只見林燁站起身來,隨意地撥弄着桌上的轉盤:“東西如果不是你的,我拿到手上,那是我的本事,無關什麼對錯。”
“可東西若是你的,我搶過來,那麼只能證明……”
就當顧粵笙都以爲他要說自己做錯了事,又或者是一不小心的時候,他卻忽然眸色一涼,緩緩道:“你無能而已。”
聽到此處,洛雨嬈都忍不住輕輕搖頭。
這小子實在是太不知死活了。
爲了所謂的尊嚴,連命都不想要了。
看來他不是骨頭硬,是頭鐵啊!
顧粵笙則陰沉着臉,並未拍案而起,因爲在他看來,林燁根本不配。
他怎麼會爲了一個無知鼠輩的三言兩語就跳腳呢?
熄滅了菸頭,他彷彿喝多了有些睏倦一般,兩手交疊在腦後,閉上了眼睛:“老趙,讓你的人上吧。”
“記住別弄暈了,我還想看看等會兒他趴在地上的時候,還能不能說出這麼硬氣的話來。”
老趙早就迫不及待了,他一起身,跟隨在他身後的四名保鏢便一同站了起來。
他把手指捏得“咔吧咔吧”作響,滿臉淫威地朝着林燁走過來:“放心吧三少,我下手輕點就是了。”
“不過要是這小子身子骨太弱,直接被嚇暈了,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顧粵笙閉着眼揮了揮手:“算了,你隨意吧,暈倒了之後再弄醒就是了。”
隨後,便聽到拳腳聲響起,隨之而來的,還有身畔洛雨嬈的驚呼聲。
他剛閉眼沒一會兒,拳腳聲就停下了。
懶懶散散地開口道:“不錯啊老趙,手腳越來越利落了。”
然而一睜眼,他卻發現看不到林燁了,因爲面前的桌子上摞起了五個壯漢,五個人的身上幾乎看不到任何傷痕,可就是緊閉着雙眼,看樣子是暈過去了。
而他身邊的洛雨嬈花容失色,明顯是被剛纔的場面給驚到了。
就連他自己,在看到這個場景時,也以爲是在開玩笑,半天沒說出話來。
最後還是林燁主動繞過桌子,坐到了他的身邊,隨手從他的面前拿起了一根菸放進嘴裏,點燃。
煙霧噴涌在林燁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怕菜涼了,所以我沒等你一個個上菜。”
“涼菜熱菜都上完了,是不是該上點硬菜了,嗯?”
林燁面無表情地偏頭看向顧粵笙,後者的目光則完全被面前的場景給驚呆了。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屋子裏還能說話的人,居然只剩下了他和洛雨嬈……